“王爺今日怎麽沒跟王妃一起來烤肉？”林嬤嬤問道。
這出來烤肉，她也覺著新奇，但隻有這麽幾個人，心裏總覺著不對。
下意識問了一句。
顧爾冬停下手上轉著的簽子，“皇上那邊說是有事兒找他，我也不大清楚，沒問。”
從春蟬手裏接過擦手的帕子，她坐在顧秦墨特意準備的墊子上。
今日顧寒秋忽然招狼，倒讓她有些擔心。
“這秋獵，常有狼群嗎？”她問春蟬。
知道顧爾冬之前沒了解過秋獵，春蟬搖頭細細解釋道：“這秋獵場可是皇上都會來的，有狼倒是有狼，但是不多，絕對不會成規模，每年都會有人檢查，不過這也說不準，獵場吃得多，狼群如果真的大了，估計皇上也會找人剿滅的吧。”
顧爾冬點了點頭。
這會皇上找顧秦墨過去，說不定就是為了讓他剿滅狼群。
心裏琢磨了半天，也沒個頭緒，還不如吃了烤肉回去躺會兒。
自打出了顧寒秋和白若顏這事兒，獵場的女眷身邊跟著的侍衛都變多了。
顧爾冬瞧著不遠處還有幾個貴女帶了侍衛正到處溜達。
說起來，這也是這些貴女們少有的機會，出來放風。
多數就在家裏掬著，偶爾才和小姐妹出門放風。
這個朝代的女子，比顧爾冬知道的那些朝代保守一些，不過比那些什麽伊斯蘭強，不至於女子不能露臉。
“王妃，王爺說他那邊還有些事兒，叫你先回去。”春月從遠處跑過來，臉上還有汗。
春蟬打春月過來，眼睛就沒有挪開過。
顧爾冬輕笑一聲，點頭，“既然不著急回去了，那你也在這兒吃會兒吧，這可是春蟬親手做的。”
春蟬的厚臉皮，騰的一下子紅了。
“王妃，怎的突然打趣起我來了，坐吧。”
她看著春月滿頭大汗，忍不住給送了塊帕子，“天眼瞅著要黑了，等會兒一冷，汗黏在臉上，會涼著的。”
她們兩人自小就認識，春蟬有心，春月卻像個二愣子。
顧秦墨既然不來，幾個人頂著大日頭來吃烤肉，顧爾冬吃的卻有些膩了。
“回去吧。”擦了手，顧爾冬抿唇起身。
可才回去，她鼻子稍稍皺了一下。
“有人來過？”她視線在屋裏掃了一遍，並沒有奇怪的地方。
春蟬聞言，朝外頭的丫鬟們過去，回來後，搖了搖頭。
林嬤嬤才開了窗戶一會兒，顧爾冬覺著奇怪的味道就散了。
“王妃，我什麽都沒聞到。”春蟬學著顧爾冬的樣子，四處聞來聞去。
這樣子逗得顧爾冬笑開了懷，直接推開她，“亂嗅什麽呢，像個小狗。”
許是那個丫鬟進來打掃衛生的時候，帶了點香吧。
顧爾冬壓下了心裏的不舒服，她少有這樣的情緒。
不過這裏又不是王府，有點不屬於她院子的味道，也是有可能的。
“還是去找門房問問，今日是不是有人來過。”她皺了眉頭。
在醫院的時候，她的鼻子就是最靈的，這藥物打她麵前過一下，都能夠聞出來成分。
方才那股子，淡淡的，有些腥，又有些香的味道，絕對不是錯覺。
像是什麽信息素……
她現在可不是一個人，有的是顧慮，這會兒又是在秋獵場，不得不防。
春蟬嗯了一聲出去，林嬤嬤有些不放心，“王妃是擔心有人進來動了手腳？”
她點頭道：“咱們今日不應該將所有人都帶出去的，雖然這兒沒什麽貴重的東西，卻還是忘了提防一手。”
之前想著那些小姐日日都被掬著，便也想起自己院子裏的這些丫鬟婆子，難得有機會出去放鬆一下，她也便把人都帶了出去。
“不過也不一定，說不定是什麽貓兒狗兒竄進來，帶了些味道。”顧爾冬安慰了一句，但心裏卻不是這樣想的。
沒一會兒，春蟬麵色沉重進來，瞧見顧爾冬，半天沒說話，不點頭，也不搖頭。
“怎麽了？”她抬了眼。
春蟬這樣子更讓她斷定了自己心裏的想法。
春蟬抿唇，瞧了一眼四周，顧爾冬立刻抬手，“都出去。”
屋裏除了林嬤嬤，就隻剩下她們二人。
等著人都徹底走遠了，春蟬才道：“門房說今日沒人來。”
顧爾冬看著她，肯定還有下文。
果不其然。
“但是我在周圍的幾個院子裏都問過了，相隔的那家門房說下午似乎瞧見有個女子來過，進了咱們院子，沒一會兒就走了。”
顧爾冬臉色有點冷。
外麵的門房不是她們帶來的。
臣子帶來的人隻能是貼身伺候的奴才，而外麵那些，都是宮中安排的。
是芹妃，還是皇後？
顧爾冬腦海裏閃過好幾個人的名字。
但是現在也沒時間去查。
“將裏裏外外，搜查一遍。”
既然是真的有人來過，自然不可能在知道他們都出去了，還非要進來不可，還讓門房幫忙掩飾。
隻可惜是個蠢的。
秋獵，周圍住著的幾家門房在外頭坐著，少不得要瞧見什麽東西，即便是打點，竟也不知道多打點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