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還以為這家店是你做主呢,原來是個狗仗人勢的,不過這位東家,我得提醒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你這店掌櫃的如果不換,以後名聲可就臭了。”
掌櫃的敢怒不敢言,隻能瞪大了眼睛,盯著祁醉。
這人究竟是個什麽人物,著實一點情麵也不給留。
“多謝公子提點。”顧爾冬心底雖說不上如何,但總歸還是有些惱怒。
自己親自選的人,竟然變成這樣,那可不就是**裸的打臉嗎?
誰曾想竟會變成這樣!
“把你娘抬到我這兒來。”顧爾冬找了一塊空曠的地方,而後春蟬和少年,一起將婦人抬起。
顧爾冬剛才在外麵,就已經大致把這個女人身上的病患之處看了個明白。
她的醫術,自然也是毋庸置疑,雖不是手到擒來,但是也大致緩解了女人的痛苦。
“這是藥方。”顧爾冬提筆寫好。
春蟬拿著就去前台抓藥,等她弄好三大包藥草,便隨機整整齊齊摞在孩子的麵前。
“還不快謝謝,愣著幹什麽。”祁醉笑著上前去拍了孩子的肩膀,這孩子趕緊跪下來,衝著顧爾冬磕頭。
“行了,趕緊帶你娘回去吧。”顧爾冬含笑扶他起來,示意春蟬幫忙。
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麽將他娘拖到這兒來的。
這般看著,也著實有些可憐。
外頭太陽大的很,曬的地麵都發燙,春蟬也覺著不忍心,一想顧爾冬身邊還有不少暗衛,自己離開片刻應該沒事兒,便趕緊上前去幫忙抬了木板,送孩子回去。
“今日多謝這位公子了。”顧爾冬衝祁醉,韓守神色淡然,但眼睛裏全然都是感激之色,乍然一見,叫人覺得如沐春風。
祁醉刹那間眉開眼笑,眼睛微微眯起看著顧爾冬,這便是哥哥選的嫂子嗎?
與旁人比起來,倒真是有些不一樣。
“既然感激,那王妃能否賞臉,請我吃一頓便飯。”祁醉這張臉極其明媚陽光。
雖然這樣形容不太對,但顧爾冬莫名就覺著應該用這四個字來形容,即使這人話說的一點也不客氣,可是聽在人的耳中,卻沒有多少不耐之處。
反倒讓她覺得這男子格外的颯爽。
莫名的感覺,卻好似不讓人耐煩。
“好,正巧我打算去月桂樓吃一頓,那就請公子一起。”顧爾冬起身之時,眼風掃站在一旁,如同康篩的掌櫃,“你自己回府上請罪。”
雖是應了承諾,請他去吃飯,但是顧爾冬卻恰到好處的與祁醉保持了一丈的距離,看上去不親昵,但也能夠瞧出來兩個人是一同來的。
月桂樓的小二遠遠看見顧爾冬過來,早早的就把白毛巾搭到了肩上,弓著腰上前去迎接。
“王妃,您這回還是要二樓的雅間?”
顧爾冬點頭。
京城裏多數人都知道顧爾冬,自然也能夠認出這張臉,所以她也沒打算遮遮掩掩。
直接在祁醉上二樓,琉璃盞裏放著的都是顧爾冬愛吃的,店小二帶著菜牌上來,也是直直朝著祁醉走過來。
“這裏的菜都挺好吃的。”顧爾冬溫和笑著。
從來沒見過長得如此風浪神俊的男子,如果見過一麵,必然會有印象。
“那我就跟你吃一樣的吧。”祁醉呲牙笑道。
等店小二帶人下去了,顧爾冬才收斂臉上的笑,正經的看向祁醉,“公子是東楚來的?”
祁醉轉酒杯的手驟然停住,有一些驚訝,“這是怎麽看出來的,難不成我還有東楚獨特的長相?”
“猜的。”顧爾冬沒多說,笑著喝下一杯酒,“如果是外來的,那可得好好看看燕國的風貌。”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神色淡淡。
祁醉眼睛都不眨一下,盯著她的臉,“早就聽說顧王妃不是一般人,如今見了,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
“讚繆,公子如果沒什麽事兒的話,還是回東楚吧,燕國不太平了,如果被人抓住,會很麻煩。”顧爾冬桌上的菜沒有動一下,想起顧秦墨跟她說的快要打仗了,心裏無端沉重善意的提醒一句,便要起身離開。
“多謝王妃提醒,我也就是過來隨處看看,一兩日之後就回去了。”祁醉依舊是那張笑眯眯的臉,“見識過了,就回去。”
透過窗戶,正好能夠看見匆匆趕回來的春蟬。
“告辭。”
他們回王府的時候,顧秦墨已經到家了,剛換下早朝的外服,見到顧爾冬,他本打算上前說兩句話,卻被她一個冷眼盯了回去。
定是又生氣了。
哂笑著上前,顧秦墨靠近了些,“我今天夜裏有一些事兒,回來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