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可在此處？”門外有高聲喊叫。
一青衣太監打外頭進來，見著顧爾冬，火急火燎上前。
“怎麽了？”顧爾冬站起身，“海公公……是宮裏？”
“現在沒時間和您解釋，先跟咱家走一趟，大事兒。”海公公擦了額頭的汗，瞧見顧爾冬，才鬆了口氣。
可算找著了，王府去了說在顧府，顧府去了說來寶月寺了。
一路找人，他這老腰都快要走斷了。
“嗯。”顧爾冬低聲應了一句，這會兒人多口雜，的確不應該問的，“祖母，若是我回去晚了，你就別等我了。”
交代完，跟著海公公超外頭走，馬車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才上了車，海公公端了茶杯海飲一大碗，“王妃別怪罪，咱家也是著急，皇上今日龍體欠安，太醫院那邊的意思是，您去更保險些。”
她點了點頭，坐在馬車上轉著手裏的帕子，皇上這幾日身體不好，秦太醫與她說過一嘴，倒沒有提過不好醫治。
“公公知道多少？”顧爾冬打算先側麵了解一下情況。
皇上這事兒，若是跟朝堂有關的，那她也就是過去弄點大補藥什麽的。
“這事兒咱家還真不清楚，就是皇上乏力的有些多了，這夜裏睡得早，睡得淺。”海公公側頭想了想。
從他這裏，還真探不出什麽東西。
顧爾冬側身靠在馬車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到時候看過再說吧。
見她沒什麽要繼續問的，海公公行禮下去了。
馬車很快到了宮門口，海公公給守衛看過牌子，繼續上路。
顧爾冬心微微一沉，通常宮門口就停了，後麵的路理應走過去才合禮法，看來的確是著急。
“王妃？”海公公撩開簾子，聲音有些急促，在路上都耽擱了好一會兒，一轉眼，這主子怎麽還在馬車上出神了。
跟著到了皇上寢宮，皇後端坐在外麵，臉上是急切，周圍還有好些個不認識的妃子，麵上都掛了淚珠，顧爾冬進來，匆匆與皇後行禮，隨後就被秦太醫給迎進去。
“皇上午時覺得頭重腳輕，開始出現耳鳴眼花，睡下沒一會兒就沉睡了，之前還能夠喚得醒，這會兒已經昏厥。”
顧爾冬聽得及其認真，先是出現耳鳴眼花、隨後沉睡昏厥……若是毒藥那就是慢毒，如果是身體問題，那有可能是心腦的……都棘手的很。
“驗血了嗎？”顧爾冬冷不丁插了一句嘴。
秦太醫搖搖頭，哀歎一句，“皇後在這裏，死活不讓傷及龍體，其他幾位太醫也都推測了，試過幾根針，沒有發黑。”
顧爾冬皺眉，從旁邊的藥箱拿了羊腸手套，這古代就這一點特別麻煩，像這些禦醫，雖然精通醫術，卻因為一句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得不止步於骨血，皇後一句話，誰敢動，誰就要死。
這一折騰，耽擱了皇上救治的機會，若是真如她所想，那就是誰都無力回天的局。
其他的幾位太醫在知道顧爾冬來的時候就站在門外候著了，隨即過來，趕緊上前，“王妃，有什麽需要盡管說。”
顧爾冬隻是點了一下頭，著裝整齊就朝著**的皇上過去，他雙眼緊閉，眉骨處有點點泛紅。
泛紅？
“這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啊？這……”幾個太醫跟著顧爾冬的手看過去，傻眼了，“我們之前看的時候好像沒有。”
沒等他們商量出一個所以然來，顧爾冬已經動手取了血液。
太醫們趕緊閉上嘴，守在外頭。
“王妃，皇上如何了？”一個小丫鬟從外麵進來，撩開簾子問道。
正好就看見顧爾冬拿了血液在用東西化驗。
一驚，喊道：“王妃你這是傷了龍體？”
這聲音，外傳出去可簡單。
沒一會兒皇後大步流星就進來了：“怎麽回事兒，我不是吩咐過不準傷了龍體？”
“皇後娘娘現在不是追責太醫的時候。”顧爾冬打斷皇後的話，麵色沉重，將碗中的鮮血遞過去裏麵，原本應該櫻紅的血刺客呈現出詭異的紫色，“皇上這是中毒了。”
話音一落，皇後猛地朝後退了一步，拿著帕子捂住嘴，驚恐瞧著顧爾冬。
“怎麽會是中毒了呢？你們這一幫庸醫，倘若皇上因為這一點時間的耽擱，出了什麽問題……”慌神的下一秒，皇後便把手指指向了旁邊兒低著腦袋的這一群太醫。
皇後今日是怎麽了？反應如此詭異。
顧爾冬皺了皺眉，將碗放在一旁，好在來之前身上帶了一顆解毒丸，暫且能夠緩解毒性。
“這種毒隻能夠驗血得出，皇上龍體不能傷，他們自然也查不出來，皇後還是趕緊安排人準備徹查吧，能夠給皇上下毒，必定是身邊伺候的人。”喂完藥，顧爾冬看了眼碗裏紫色的血。
皇後被顧爾冬這一席話說回冷靜了。
目光落到海公公身上。
正如顧爾冬所說，能夠給皇上下毒的，必定是身邊伺候的。
她錯了錯牙，此事牽扯極大，皇上醒過來倒還好，若是醒不過來，她這個皇後隻怕也做到頭了，如今風頭無兩的三皇子和四皇子都不是她生的。
若皇上沒有立下遺囑，必定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瞧著顧爾冬像要走的樣子，皇後著急忙慌上前一步，拉住顧爾冬的袖子，目光當中多了幾分慌亂，“冬兒，你不能走。這皇宮裏有人能給皇上下毒，就定然不想讓他醒過來，你得守在皇上身邊，這群庸醫，我信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