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嬋辦事效率挺快,隔天一早,來幫顧爾冬梳妝打扮的時候就將消息帶了回來。

“小姐,奴婢按照您所說的,查了府裏的冊子,二小姐最近並未去過藥鋪。”

“府裏的記錄並不可信,你可去周圍的醫館問過?”

“奴婢將方圓的醫館藥鋪都派人打聽過了,並沒有什麽異常。”

鏡子裏的嬌美容貌眉頭逐漸蹙起,顧爾冬輕抿嘴唇,這個結果對她來說顯然有些意外,她體內的毒和司琴送來的毒藥絕對不是巧合!

可是眼下沒有證據,也隻能姑且擱置下來。

“小姐,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春嬋試探著開口,語氣聽起來十分的關切。

沒有得到準確的證據之前,還是不要大驚小怪的好。

顧爾冬搖了搖頭,表示沒什麽,春嬋將最後一支布搖給她插到頭上,隨後便出了門。

顧爾冬正往老夫人的院子走著,迎麵就看見了墨畫急匆匆的。

“見過小姐。”

“怎麽了?這麽著急?”

示意她不用多禮,顧爾冬上下打量著,隻見墨畫遞上一張帖子,恭敬的回答道:“回小姐,王爺邀你去郊外賞花,眼下馬車已經在府外等候了,老爺和老夫人讓奴婢來通知你。”

“顧秦墨?”

顧爾冬接過那帖子,想起某人帶著麵具的那張臉,有些搞不懂,這家夥怎麽這麽閑?不是往丞相府跑就是在外麵和她偶遇,要麽就是約她出去。

心裏雖然這麽想,但是人家已經在外麵等著了,總不可能拒絕。

顧延和老夫人的意思應該也是準許她去的吧。

“行了,我知道了,帶路吧。”

“是。”

丞相府外,掛著王府牌子的馬車已經等候多時,顧秦墨並沒有在裏麵,隨行的人和顧爾冬剛剛坐好,馬車便朝著郊外駛去了。

出了皇城,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春風許許弄春暉,遠處高山錯落,路隨顛簸,景色卻別致,一直行至半山腰處,車夫才停下來,隔著簾子對顧爾冬喊到:“小姐,已經到了。”

外麵腳蹬放好,顧爾冬被攙扶著下了馬車,一陣清香撲麵而來,就連心情也被帶著好了起來。

蒼翠欲滴的濃綠映襯著整個山坡,淡淡的霧氣縈繞,這是一處私人山莊,門口有早已經等候多時的下人,此刻迎了上來:“小姐,王爺已經在後麵等候了,請隨我來。”

顧爾冬點了點頭,同自己的侍女跟在她身後,朝著後坡而去,前麵是一些客房,過了客房,一個巨大的天然湖泊陡然出現在眼前,清澈見底的湖泊裏倒映著四周的景色。

順著小路看過去,一抹身影正坐在亭子裏,饒有興致的品茶賞景。

憑借那顯眼的麵具,不難認出是顧秦墨。

侍女和下人都守在不遠處,顧爾冬一人步入亭子裏,見到顧秦墨的時候,微微屈膝,對他行了一禮:“王爺。”

“來了?”

顧秦墨今日心情好像不錯,示意顧爾冬坐到旁邊的位置上,他親自上手沏了杯茶:“嚐嚐。”

茶淡如清風,味道是極好的,想來是上好的茗茶。

“王爺的東西自然是極好的,不過王爺喚我來這裏的用意是什麽?”

顧爾冬品了一口,目光清明的看著顧秦墨開口。

隔著麵具看不清顧秦墨的臉色,可還是能從他的眼中看出一絲笑意:“你不覺得這裏景致特殊?本王不過是想帶你出來散散心罷了,對你和孩子沒有壞處。”

孕婦最主要的就是心情,顧爾冬當然清楚這一點。

可她沒有那麽傻,怎麽可能相信顧秦墨就這麽好心,隻是單純的帶她來這裏觀景。

骨節分明的手握著杯子轉了幾轉,見她神色認真,顧秦墨也裝不下去了,麵具下的唇角勾了勾,便換了個語調。

“顧寒秋要對你和孩子下手?”

一陣沉默。

這個人,他究竟埋了多少眼線在自己身邊?

顧爾冬有些生氣,麵容冰冷:“你想幹什麽?”

“你是本王的準王妃,肚子裏的孩子也是本王的,自然不能受到任何一點傷害,你那個妹妹如此不知悔改,本王自然應該給她點教訓瞧瞧。”

“我是你的準王妃還是犯人?你究竟安插了多少人在我身邊,這件事情沒幾個人知道!顧秦墨,你真當我是軟柿子,可以任由你捏嗎?”

略帶怒氣的聲音證明顧爾冬真的生氣了,顧秦墨看了她許久,緩緩開口:“你竟是這樣想本王的?”

“王爺,當初你可是要我打掉這個孩子的,如今卻又在我身邊安插眼線,王爺當真以為我沒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