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芹妃娘娘身體不適？”皇後進宮第一句話，叫芹妃閉上嘴。
她剛才聽著宮女說的笑話，正笑得開懷。
忽然間聽到皇後的聲音，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手上的帕子遮在嘴邊，不知是繼續笑好，還是閉上嘴比較好。
冷冷看向跟著進來的那個應該通報的丫鬟。
“我這不是身體不適，宮女們給我講點笑話，排解心情，怎麽的，皇後這事兒也要管了？”芹妃現在可比以前膽子大了不少。
自己兒子馬上就要當上皇上了。
這事兒整的，到時候自己怎麽說也是個太後。
就算皇後現在厲害，到時候還不是一樣的要跟她說些吉祥話。
想到這事兒，又是覺得好笑。
她沒有搭理跟著皇後進來的顧爾冬，視線卻是已經轉向了之前讓叫顧爾冬的那個姑姑。
這明顯就是要遷怒。
但是皇後也沒有出手搭救的意思。
反正都是芹妃身邊的人，讓她們狗咬狗一嘴毛，沒什麽不好的。
“哎呦，瞧我這個記性，皇後來了這許久，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也不知道提醒我將主位讓出來。”芹妃故意慢騰騰地站起身來。
走到皇後身邊去攙扶她上位。
顧爾冬看著這一幕，覺得有些好笑。
之前的芹妃，要多溫柔有多溫柔。
現在卻是一點也看不出來了。
“沒眼力見的東西，給顧大小姐也來個位置吧。”
這般嬉笑怒罵，無形中就體現了自己的身份。
芹妃這很明顯是在給皇後下戰書，或者說她已經認為自個兒，身份比皇後高了。
皇後臉色。已經非常不好看了，但是芹妃裝作一副沒有看見的樣子，還對著手底下那些嚇人指指點點。
“皇後莫要怪罪我，這宮裏這些個宮人，規矩自然是沒有皇後宮裏的重，難免有些鬆散了，我這不是怕她們日後丟我的麵子嗎？”
皇後聽到這一句話，幹脆就連手上的茶杯都放到一邊去了，雙手搭在膝蓋處，緩緩點頭，麵容溫雅。
“既然是你請顧小姐過來給你看病的，那就瞧瞧吧。”皇後看了顧爾冬一眼，溫和中透露了幾分，其他意思。
隻可惜顧爾冬雖瞧見了卻不大明白，隻能微微頷首。
二人的互動，芹妃也是看在眼裏的，她可並沒有在意，日後當皇帝的是她兒子，這皇後有的是機會，慢慢教訓。
至於顧爾冬這一次，要不是因為那死心眼的孩子非她不可，早就讓她叫手下給除掉了。
恩賞似的伸出芊芊玉手，顧爾冬也將手搭在了她的手腕處。
這才不過剛放上去，芹妃就上下打量顧爾冬，差點兒沒用鼻孔看她，“我這幾日覺著頭暈胸悶，你可看出點什麽了？”
這脈搏顯示芹妃這些日子好的不得了，顧爾冬收了手，既然人家都自己說了，頭暈胸悶了，那就說補的太過了。
“娘娘身體無恙禁止日來覺得不舒服，應該是虛不受補，本就有些體寒吃的大補之物太過了，就會這樣，這些日子稍微做清淡點。”顧爾冬放下手。
她又不是傻子，還能夠看不出來芹妃對她淡淡的敵意？
隻是礙於身份，沒辦法擺脫，今日找她來，想來應該還有其他的事兒。
果不其然，聽到這話芹妃微微揉了揉太陽穴。
“你說的這些呀，我也懂，可是我這宮裏頭用來吃的補藥都是皇上送的，哪一樣我都舍不得放下，你隨我去庫房處看看有什麽能更合適些。”
皇後略有擔心，顧爾冬衝她搖了搖頭跟著芹妃過去了。
左右不過就是說些事兒，在這宮裏她還不敢要自己的命。
春蟬本來也想跟上去，卻被芹妃身邊的丫鬟給攔下了。
“瞧你們這一個個緊張的，我保證把顧爾冬完完整整給你們送回來。”芹妃扭腰回身念了一句之後，也不曾怪罪，就帶著顧爾冬朝外頭走。
長廊處風還不小，吹的這衣裳咧咧作響。
“芹妃娘娘有什麽事兒就在這兒說吧。”走到此處，已經徹底遠離皇後了。
顧爾冬停下腳步叫住她，二人身邊都沒有帶丫鬟。
芹妃扭過頭看著她靜靜的，頗有些欣賞，恍惚像是第一次見麵時對於兒媳婦那種格外滿意的神色。
“你一直都是一個聰明的孩子，可是為什麽當時就想不明白，隻要你願意，我就能幫你嫁給燕和。”她打算先探探口風，順便動動感情牌。
走到長廊座椅處，芹妃又歎一口氣，“我一直都很喜歡你。”
隻是這種喜歡，不僅僅隻是喜歡她這個人，更喜歡的是她身後代表的那一股勢力。
顧爾冬也跟著她坐下，“往事就不要重談，娘娘若是有什麽事兒，開門見山，你我還好商量。”
看著顧爾冬的眼睛，芹妃再一次抑製不住的流露出對她的厭惡。
她非常不喜歡一個女子，太聰明了，聰明代表著喜歡玩弄人心，也代表著不好把控。
“如今你也已經和王爺分開，孤身一人在娘家住著，不像話，本宮怎麽說也是你長輩便想尋著問問，可有想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