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出了事兒,他們將罪責栽到您的頭上,而我也就成了幫凶,如今朝臣找不到咱們,就會以為咱們是畏罪潛逃。”顧爾冬皺起眉,分析了當前的情況。
皇後的娘家權勢並不大,當年皇上就是厭惡極了外戚,所以才找了這麽一個,沒有身份背景的皇後。
卻沒曾想過皇後沒有權勢,自然也沒有能夠幫得上他的。
如今,更是落得如此淒慘。
看了眼又再次呆滯的皇後,顧爾冬心下暗自歎氣。
平日裏,皇後還能夠裝出一副尊貴樣子,但是真的到了這緊要關頭,卻不頂用了。
“娘娘,您先坐下來好好休息,養足了精神,咱們才能夠對付後麵的事兒。”顧爾冬放輕聲音溫和安撫,將她拉著坐到台階上。
冬日裏冷的厲害,好在眾人穿的都不薄,就算沒有地籠,一時半會兒也凍不著。
但是久坐,還是會覺得寒意從四麵八方透進骨子裏來。
皇後有些木楞楞的,呆看不遠處的一塊牆角。
“娘娘,您可不能夠一蹶不振。”顧爾冬坐在她的旁邊替她搓手,“即便他們,真的要給咱們頭上栽贓嫁禍朝臣,咱們也不是吃幹飯的,至少我爹絕對不會……”
“不!冬兒,難道你不明白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如今有能力上位的,就隻有三皇子朝臣,一個個恨不得加上從龍之功,又怎麽可能會和燕和對著幹呢?再加上白家的……皇上當時就已經說了,一定要將白家鏟除,可是一直……一直到現在……”
幾句話就讓她自己崩潰了。
皇後現在真的是後悔極了,他甚至有些稀裏糊塗,宮中的人怎麽竟然全都改姓白了。
芹妃的手伸的那麽遠,竟然絲毫無所察覺。
越來越多的內疚自責,以及對自己的質疑纏繞在心。
皇後捂著腦袋痛哭流涕。
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顧爾冬一時有些不適應,而站在旁邊的宮女,卻半點沒有動靜。
等顧爾冬抬頭看她,她才裝模作樣的陪著哭了兩聲。
“娘娘,你之前身邊的那幾個陪嫁的宮女和嬤嬤呢?”她可以確信,現在在這裏的這個宮女,她當日在皇後身邊並沒見過。
皇後茫然搖搖頭,“太亂了,當時皇上忽然間中毒,我正要準備給他藥的時候,近衛軍就進來將我給按住了,說是我給皇上服了毒藥要害皇上,然後……”
然後她就被抓進來了。
顧爾冬如今隻能夠給皇後一個憐憫的眼神。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看看他們到底想要演哪一出。”
都生死關頭了,顧爾冬沒有再繼續給皇後捂手,反而坐到春蟬旁邊紮針續脈。
就這麽沉寂,這座宮殿越發陰冷,看樣子外麵的太陽也下去了。
吱呀的推門聲再次響起,這一回有兩個燈籠滴溜著進來。
芹妃眯著眼睛,高高在上,看見皇後一副亂糟糟的樣子,隻恨不得,在臉上顯現出高興這兩個字。
“喲,皇後娘娘今日怎麽這麽狼狽呀,平日裏,不是最喜歡管束宮中妃子裝束嗎?您可是皇後啊,可得起帶頭作用。”
她扭著水蛇腰,一步接著一步朝皇後走過來,這一副勝利者的樣子,看得旁人都咬牙切齒。
更何況,已經有一些神經質的皇後。
“你這個賤人,竟然敢害本宮,本宮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做墊背的!”
剛才皇後還一直低著頭,等芹妃走進了,猛然間就彈射起來,朝著芹妃的臉抓過去,他手上長長的指甲,眼看著就要刮到芹妃臉上了。
一顆石子,從芹妃身後飛出來。
準確無誤將皇後的指甲折斷。
一抓落空,芹妃嚇了一大跳,頓時朝後跳了一步,朝著皇後大喊大叫道,“還不趕緊把這個賤婦拖下去,真當自己現在還是皇後嗎?我告訴你,等我的兒子登上皇位了,就讓他下召,宣讀你的惡行。”
“哈哈哈哈哈,你真當全天下的人都和你一樣,這麽黑心肝了,肯定會有人能夠察覺出,這都是陰謀的。”皇後已經有些瘋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便開始朝自己的宮女撲過去,一大耳刮子打在她臉上,“賤人我對你不薄,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你竟然敢出賣我,你害我!”
每說完一句,就是一巴掌,這小宮女,方才隻是無所事事地站在旁邊晃悠。
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殃及池魚,癱倒在地,捂著臉就準備回擊,卻正好看見,顧爾冬威脅十足的眼神。
她不動聲色的和地上還躺著的春蟬對視一眼。
這宮女八九不離十,就是別人探過來的奸細了。
“顧大小姐還請出來一趟吧。”
就在眾人疑心重重之時,小太監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皇後略有些陰晴不定,看著顧爾冬。
她現在害怕極了,也就隻有顧爾冬能夠給她一點點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