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就像是後宮的女人,沒了一茬,還能夠再引進來一茬,至少他們給我的藥做了實驗。”顧爾冬又在洗手,溫熱的水劃過白皙指尖,她掌心處還殘有些許黑色。

總得自力更生不是?燕和警惕性高了不少,將她身上所有藏著的藥粉,全部搜刮幹淨。

沒點東西在身上,她還挺不適應的,想習慣,就隻能夠自己創造條件。

太醫院的東西又不讓她碰,就剩下滿院的梅花。

藥材在適合的時候,也可以當做毒來用,這些稀奇古怪顏色的花朵,通常都帶了些許毒素,隻要能夠提取出來,效用還是有的。

“那我先去找大總管,把這些東西給換了,免得燕和什麽時候來發現了。”春蟬拍拍手,將掌心擦幹淨,正要往外去,就看見一個男人朝著自己這邊來,頓時警惕的挑起眉擋在門口。

“什麽人,不知道後宮重地,不能夠隨意閑逛嗎?”

“春蟬,是我。”他的聲音清冷又平緩。

讓站在麵前的春蟬如遭雷擊,麵色驚恐,瞬間恢複便快步上前去左右看了看。

“我已經避開眼線,你不是要去找這皇宮的大總管來換東西嗎?趕緊去吧。”

人影淡淡說完就走,春蟬愕然回頭,剛才是主上在與她說話?什麽時候王爺話變得這麽多了。

她還特意走慢了些,想要看看顧爾冬見到顧秦墨的樣子,可誰知道小姐好像一點也不驚訝,就那麽淡淡的站在原地瞧著顧秦墨,又看了看她。

發現小姐在看自己,春蟬立刻哂笑著跑出去。

“王爺,膽子很大。”顧爾冬笑笑,手裏的動作隱秘,像是彈出灰塵般,彈了彈指甲,淡淡的煙塵朝顧秦墨過去。

她瘦了,眼睛卻還是一樣的水靈剔透。

“我回來了。”喉結上下滑動,本來有無數的話想要說給她聽,可是真看見人,竟然張嘴隻能夠說出這幾個字。

“王爺打算什麽時候回來?”既然他換了一張臉進宮那這張臉的主人,就應該是燕和的屬下,不難猜測,燕和安插人手去伏擊顧秦墨,那麽……顧秦墨的打算?

“或許本王要鬧一鬧冬兒的婚禮了。”她實在是太聰明,總是能一眼就看透自己的計劃,這種無聲的默契,讓顧秦墨角的渾身舒坦。

渾身舒坦?

顧秦墨忽然發現自己,渾身竟然沒了勁兒,有一些軟軟的。

就在這一晃神的瞬間,腿下一軟就跌坐在地,顧秦墨愕然抬頭,正好看見顧爾冬像是惡作劇得逞一樣,眉開眼笑。

“王爺,地上涼!”她一邊說著還一邊蹲下身子,勾起顧秦墨的下巴,薄如蟬翼的麵具,隻需要輕輕在耳邊扯下那根絲線,就能夠看見他原本的麵目。

顧爾冬的手指就停在他耳垂下方,那一片的肌膚格外敏感,當指尖觸碰時,就算是渾身沒勁,顧秦墨也還是抑製不住的顫了一下。

本以為她要挑開麵具的,誰知道溫暖的感覺,從耳垂處傳到後腦,他驚愕的抬頭看著顧爾冬。

“看樣子,王爺在外麵受了不少傷。”

秀白的指尖停在顧秦墨耳垂處,這一點點肌膚接觸,卻像是一根燒紅的針,紮在了他的耳垂,熱辣又帶著別樣的刺激。

人皮麵具顯現不出臉紅,但是他雙耳已經紅的,能夠看出來都發燙了。

“冬兒……”

便是這呢喃出來的兩個字,都帶了一股沙啞與溫存。

見達到目的,顧爾冬也就不再逗他了,收回手,直接拽住他後脖頸處的衣服將人扯起來,搭在身上,慢慢扶進屋裏。

“讓我看看腰上後背,你說你,這是跟人家拚刺刀去了?”

一個王爺,還跑去和人肉搏,不都應該是坐在後頭運籌帷幄嗎?

一大坨冰涼的藥膏塗在傷口處,剛才燒紅的感覺被壓下去,但是隨著藥膏被塗開,顧爾冬指尖的溫度也從後背傳上來。

眼看著顧秦墨就快要有異樣了,顧爾冬啪的一聲打在他後背。

“塗藥膏別亂動。”用這些亂七八糟的藥草搭配出來的藥粉,效果本來就不是特別好,再加上顧秦墨身體,又比旁人更強健幾分,這會兒已經開始恢複力氣了。

就在顧爾冬拉開係帶打算檢查剩下部位時,顧秦墨翻身握住她的手。

頂著一張別人的臉,看到的卻是顧秦墨的眼睛。

顧爾冬也察覺出此刻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咳嗽一聲,“說起來也是老夫老妻的了,你害什麽羞啊?”

一個大男人又是臉紅又是敏感,讓她都覺得有些尷尬了。

“下麵沒受傷。”

不知道是不是顧爾冬的錯覺,這幾個字總說的有些咬牙切齒。

“哦,那你先把衣服穿起來吧,說不定等會兒狗皇帝就要過來了。”顧爾冬從旁邊的凳子上,把他之前脫下來的衣服給丟回去。

換梅花的人已經到了,有一些吵鬧,但是沒人敢進來。

顧爾冬就這麽正大光明盯著顧秦墨換衣服。

“真不錯,八塊腹肌竟然還整整齊齊的。”她聲音雖然很小,可惜顧秦墨耳聰目明,耳朵微微一動就聽見她嘴裏說的。

更何況那雙眼睛,熱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