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和能夠對白家人產生忌憚,那白老將軍卻不是吃素的,我猜,白老將軍要威脅燕和母子相對

了。”今日太監去肯定和白家有關係。

再一聯想宮裏的情況,不難看出來。

“這平靜的日子又得一去不回頭了。”

從書房出來。

燕和臉色差到極致,如今想來朝堂紛爭,已經波及後宮。

太後出來,隻怕這後宮又即將迎來血雨腥風。

她是什麽性子,作為兒子,最清楚不過。

太後宮裏安安靜靜。

燕和進來時黑漆漆一片沒有點燈,就連裏麵伺候的下人,都沒有一個出來迎接的。

他頭一回覺得母妃,如此令人厭煩。

她總是要比別人更高一頭。

即便如今,他是皇上了,那她也能理直氣壯說,自己是太後,有的是資格對其指手畫腳。

迫於無奈隻能過來看著太後,燕和心裏發嘔。

她坐在高位,麵色冷淡,一副你還不是來了的樣子。

“皇上怎麽來我這宮裏了,冷冷清清的,不適合您這九五之尊來,還是請回去吧。”被自己的親兒子囚禁,太後覺得麵上無光,隱隱還有些憤恨。

燕和勉強低頭對著太後躬身行禮,“母後說笑了兒,臣知道錯。特意來此賠禮道歉,還請母後休要氣壞身體。”

母子二人之前感情說不上有多好,可也絕不是像現在一樣,互相冷冰冰,帶了些許仇視。

但是太後絕對不會將這一切的罪責,怪到皇上身上。

想要轉移罪責,自然而然需要一個錯誤,顧爾冬簡直就是量身定做的錯誤。

她輕蔑的看向乖乖向自己認錯的兒子,嘴裏冷哼一聲,“聽說你要和顧爾冬完婚?”

燕和後背一僵沒說話,靜靜聽太後要說的。

他知道白家人一直都想要拿走丞相之位。

顧延在朝上沒什麽把柄,便把主意打到後宮,顧寒秋被冷藏,沒有辦法抓。

顧爾冬又成了眾矢之的。

丞相,那可是百官之首,倘若真的被白家入侵朝堂至此境界,那他這皇帝做了還不如不做。

做人傀儡,不如當個逍遙自在的野王爺。

不說話就有用嗎?太後嘴角微微勾起。

趁他病,要他命。在什麽時候這個道理都是適用的,皇上到底太過稚嫩。

“顧家的權勢已經很強了,他們家既然有一個女兒做了皇貴妃,那另一個,絕對不能夠在進宮,否則後宮傾軋朝堂,於皇權的穩固不利。”

太後說這話的時候,顯然忘了白家是怎麽做的。

燕和不好直接反駁,看了她一眼,又一次沉默。

大殿內靜悄悄。

“母後,我還有奏折要批,就先行告退。”他開口了,卻不是接話。

而是微微拱手,顯示尊敬之後就帶著人離開,太後宮門口的侍衛撤走,便是算作解開了太後的監禁。

今日過來,也不過隻是為了展示一下自己的誠意罷了,他雖是太後的兒子,可同樣也是燕國的皇帝,身上流的都是皇族的血液與白家毫無幹係。

“皇上,攔王爺路的人回來了。”老太監弓著腰伺候在門口,看見燕和朝自己過來,趕緊小碎步跟上,小心翼翼稟報一句。

燕和嗯聲,朝著禦書房去。

主子們的事情本不應該有奴才多嘴的,可是這老太監,總覺得情況似乎不太對勁,新入宮的這位顧小姐,不是曾經的顧王妃嗎?既然都已經被王爺給休了,為什麽皇上還如此防備重重。

“好奇心太重的人不,適合活在宮裏。”

燕和沒抬頭,坐在禦書房的主位上,翻閱今日程上來的奏折。

老太監後背驟然發涼,差點失態跌坐在地上,清醒過來後,便立刻跪下。

“你不是說人回來了嗎?讓他來見我。”顧秦墨那邊才是一個真正要解決的問題,如今坐在高位上,才能夠看得到朝堂上的風波詭詭譎。

驅狼吞虎之策的確好用,隻是不知道這狼與虎之間,能否給他奪出一條生機來。

進來的人渾身都是傷痕,一張臉慘白無血,卻堅持到宮中給燕和匯報消息。

能夠被安排出去做刺客的,通常一張臉都是平平無奇,燕和抬頭掠過,便很快忘記他長什麽樣子。滿意的嗯了一聲,等候著對方複述。

“皇上王爺帶著王妃回來,路上奴才們出手攔截,發現王爺受重傷,但是奴才們也同樣被……”

燕和抬手,“他受了重傷?”

地上跪著的人毫不猶豫點頭,又覺得可能皇上看不見他的動作,忙不跌答應一聲。

“奴才們出手的時候,偶然揭開車簾,王爺躺在車內氣息奄奄。”

“做的挺好的,下去吧,去禦醫院討一瓶外傷藥。”今天總算是有一個讓人心情稍好些的消息了。

燕和嘴角上揚。

禦醫院距離禦書房,徒步需要一刻鍾。

老太監將人送到門口就回禦書房了。

顧爾冬院子裏,上一批燕和移植過來的梅花,今日全都枯死,春蟬頗為可惜地站在樹邊,伸手撚了撚已經死去的樹皮。

“昨兒個還開得好好的,今日這一起來竟然就變成了這副樣子。”

手心的樹皮較黑酥脆,稍稍一捏就成了粉末,跌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