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和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

侍衛進來的迅速,瞬間就將在場的人團團包圍住。

“沒想到,你居然還打著我家小姐的主意。”春蟬推門進來,對著燕和上下打量,“這段時間,三皇子殿下過的看來並不好。”

她可不會稱呼燕和為皇上,先皇本來就沒打算傳位於他,這三皇子的稱呼,卻是叫的燕和臉色一黑。

此時也不是計較的時候,燕和看著周圍裝備齊全,氣勢凶悍的侍衛,冷靜自持,“春蟬?是顧秦墨叫你來的吧。”

“自然。”春蟬抿唇笑,“也多虧了顧寒秋,顧二小姐實在是太不會演戲了,一下子就讓我們找到您了,哎,跟我走一趟吧。”

不在顧爾冬麵前的春蟬,怎麽說曾經也是顧秦墨手下最得力的暗衛四大頭領之一,氣勢絲毫不差。

燕和還想反抗,剛有一個勢頭,就被春蟬的小石子給按住。

麻穴被擊打,燕和癱軟在地,屈辱憤怒沒有帶給他力量,反而是惹得站在他身後的原芹妃白玉箬尖叫出聲。

“住手!都給我住手,你們可知道這是燕國的皇帝,你們這是要造反!”她手指顫抖朝向侍衛們,心裏還在期待著會有人因為她這一句話而放過她和燕和,可惜事實並非如此,不僅沒人鬆手,反而是春蟬朝著這群人使了一個眼色,兩名侍衛上前去,一左一右擰住她的手。

本來就染了風寒,再加上這接連好幾日提心吊膽,白玉箬早就不如從前,此時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就這麽癱軟在地。

白玉箬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回到了心心念念的景然宮。

瞧著熟悉的裝飾以及躺著的柔軟床鋪,兩行清淚從眼角落下。

“吱呀~”

推門聲吸引了白玉箬的注意,等她抬頭,卻正好瞧見已經有一點點顯懷的顧爾冬。

新仇舊恨,一股腦全都湧上頭,白玉箬恨不得將顧爾冬大卸八塊,剛掀開被子卻感覺頭重腳輕,險些沒摔到地上去。

“我過來就是要通知你一聲,你得了風寒,得好好休養著,如果生氣的話,還很容易連帶著變成中風,口斜眼歪……對了,嚴重的話,大小便失禁。”顧爾冬勾著嘴角,用最溫柔的麵容說出最狠毒的話。

白玉箬原本就上年紀了,一直都忌諱這些病。

這一次又在死亡的邊緣徘徊,驟然間回到皇宮,可舍不得讓自己再病了。

“你這個賤人,哀家怎麽說與你也算是有恩的,為何恩將仇報?”白玉箬忌諱著她的話,卻還是忍不住罵了幾句,“當時要不是燕和求著我,要將你接進宮來,你早就被顧寒秋給整死了,如今竟然反咬我們一口!”

白玉箬咬緊後槽牙,自覺著是遇著白眼狼了,可她未曾想過之前覺得顧爾冬不能再留下去的時候,那可是想方設法要將其害死。

“我沒打算與你爭論這些,總之該說的我也說過了,還有什麽事兒,那就該顧秦墨與你商量。”

所幸她也隻是聽著,知道燕和和白玉箬是打算將她給抓到身邊去用作威脅顧秦墨的,這才過來瞧瞧,順帶的給昏迷過去的白玉箬診脈。

至於其他的事情,她的確不知,索性便不再理會白玉箬的呼喊。

燕和被綁之後就和白玉箬分開直接送去了禦書房,這事兒沒有通知文武大臣,隻有顧秦墨一個人坐在書房裏靜靜的看著他。

他身上沒有被綁著,就這麽自在的站在書房門口,看著按桌上的一排排竹簡,自嘲一般,笑了笑:“你當皇上果然比我更勤奮,感覺如何?”

顧秦墨看了燕和一眼,目光中帶著幾分複雜。

如果沒有先皇那件事,他還能夠讓燕和安安穩穩活著。

可是沒有如果。

“他一直都很疼愛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顧秦墨難得的語氣溫和,“難道這皇位於你而言就真的那麽重要?”

燕和聽他這麽說,臉笑得都快僵了,“你竟然問我皇位重不重要?顧秦墨,做一個平民百姓,和做一個小官,哪一個來的更自在?”

隻要在這個位置上感受過權力的味道,就再也放不下了。

顧秦墨眼神徹底變得冰冷,一直到現在,燕和也沒有絲毫的悔改之心,甚至連內疚都沒有。

“將白玉箬帶進來。”

白玉箬剛喝下藥,原本是打算睡一覺,突然被人給架起來帶進禦書房,嚇得渾身顫抖。

“顧秦墨,這一切的事情都是我做的,與我母妃無關,你將她放了吧,我認罪認罰,也可以自請死罪。”燕和下意識走到白玉箬身前去,將人護在身後,這是他唯一留下的母親。

當兒子出現在身前,白玉箬才從驚恐中回過神,她雖然被嚇住了,可是也在後宮裏摸爬滾打多年,很快穩住心神,也很快明白此時他們母子的處境。

看顧秦墨這個意思,是打算將他們給處決了?

“顧秦墨,我們一直也沒曾得罪過你,無論怎麽說,我是先帝的妃子,燕和是先帝的兒子,你若是真的敢將我們給殺了,就不怕泱泱眾口,叫你給淹沒?”

就在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兩個太監推門進來,各自手中還端著一碗毒藥和一根白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