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問問他們都在說什麽呢,顧爾冬又幹了什麽好事兒?”水雲月耐不住性子了,窗邊傳來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多,越聽越糊塗。
小丫鬟匆匆下去又匆匆上來,臉色變得有些不大好看了,看見水雲月詢問的目光,便將打聽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稟報了。
“顧小姐弄了一個什麽暖手寶給這些士兵,一人一個,現在他們都覺著不冷了,所以就開始集體誇讚顧小姐……”
“這個小賤人,還真是會籠絡人心。”水雲月恨得後槽牙癢癢,這一次護送他們回東楚的,大多數都是東楚本地的士兵,也順帶著回家一趟,但是誰知道竟然會被顧爾冬給收買。
氣憤不已的水雲月對著雲依依在的位置狠狠踢一腳,將雲依依踢醒過來,她才張口道,“你那裏有什麽能夠醫治凍傷的藥,全都給我拿過來。”
睡得正香,雲依依就這麽被吵醒,很是不耐煩,皺著眉頭,從自己身下的箱子裏叮鈴鐺鐺取出來不少東西,最後就給了一個大藥罐。
“這裏麵全都是活血化瘀的藥物,拿去用吧。”雲依依打了個哈欠,又繼續睡下去,這一大罐子藥物應該夠下麵那些人分發著使用了。
就不相信了,顧爾冬一個燕國人還能夠比她更受東楚的士兵們的歡迎?
她可是東楚郡主,聲望必然比顧爾冬高。
“可是郡主,這個還沒人試過呢,會不會這位小姑娘弄錯了?”小丫鬟有些忐忑,可不敢將這種聽都沒聽說過的東西送到下頭去。
而且二皇子都已經告訴過她,雲依依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藥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副作用?
水雲月考慮了片刻,上下打量著這位勸她別去的小丫鬟,“既然你都說要是試藥了,那就由你來試一試吧。”
“啊!”
“不準叫喊,倘若引來旁人的注意,你那一家子人都得死。”
就在小丫鬟滿臉驚恐之下,水月抽出腰間匕首對著小丫鬟的手臂,狠狠來了一刀。
隨後就將她這隻手伸出車窗外,外頭寒風吹過,沒多久,都凍結實了,再拿進來時,整個手臂都是發紫帶著僵硬的。
在溫暖的車廂裏,這隻凍僵的手漸漸緩過勁來,傷口處又疼又癢,眼看著就已經開始發脹。
水雲月笑著挖了一大塊凍瘡膏塗上去,果然,沒過一會兒就開始漸漸好轉。
“還算是有用。”有成效就好,水雲月笑的燦爛。
另一個丫鬟眼看著試藥的丫鬟臉色發紅,像是要染風寒的樣子。
“郡主,她有些難受,要不讓她去另一個馬車裏呆著吧。”
水雲月一共帶了三輛馬車來,這一輛是用來坐人的,其他兩輛就放置一些她要帶回去的東西。
瞧著小丫鬟的確快要不行的樣子,水雲月便揮揮手準許了,這個丫鬟身體可真不怎麽樣,試藥而已,竟然像是要死掉了。
“把這些藥分發下去給他們用,就說是我給的。”水雲月推了推旁邊的偌大藥罐子。
製造暖和有什麽用,受傷的時候,寒風一吹,凍瘡才是真要人命。
小丫鬟帶著凍瘡膏下車去……
“你們誰有凍瘡的,就來我這裏領一些凍瘡膏……”
顧爾冬躺在馬車中,不聞窗外事,翻越著手裏的醫書,雙目炯炯有神,專心致誌。
“小姐,水雲月開始發凍瘡膏了,我瞧著肯定是覺得咱們之前搶了她的風頭。”春蟬坐回位置上開始給地龍裏添炭。
心理暗自笑話,水雲月郡主難道就不知道第一個做好事的人才會被記住嗎?跟在後頭能有什麽用。
“她現在正在發嗎?”顧爾冬眉頭皺了皺,將醫書合上。
“現在正在弄呢,好些人已經去領了,這有什麽問題嗎?”春蟬本來隻是說給顧爾冬隨便聊一聊外麵的八卦,但是現在看她的樣子,似乎非常嚴肅。
“問題太大了,咱們製作的凍瘡膏,現在這個溫度,根本就難以塗抹均勻,能夠拿出來的也就隻有蠱毒,有抗寒的蟲子……最近幾日,她應該和雲依依來往甚密。”
能夠想象得到的也就隻有雲依依了,如果水雲月和她聯手,也不是不可能,畢竟都有自己一個公共的敵人。
“如果是用蠱蟲做的凍瘡膏,那會不會有什麽問題。”春蟬還是知道蠱蟲危害的,很是擔憂,畢竟前去領取的人比較多,倘若真的中招,就將全軍覆沒。
“你去幫我領一瓶來,讓我好生看看。”顧爾冬也想到了事態的嚴重性,春蟬匆匆下馬車。
看見是春蟬過來,那小丫鬟臉色一變,將還沒有挖完的凍瘡膏蓋上,就打算抱著大藥罐子回馬車上。
“ 等等,讓我瞧瞧這裏裝的都是些什麽好東西。”春蟬二話不說上前去搶奪,伸手間就已經將那小丫鬟的手給砍麻。
“果然是用蠱蟲做的,你們家郡主都沒有研究效用嗎?”
春蟬一邊說一邊想要從壇子裏撈出些藥物帶回去給顧爾冬研究。
卻不曾想旁邊剛才還捂著手臂的丫鬟會忽然爆起,朝著壇子就衝過來。
頓時罐子跌落在地上摔碎了,這些藥膏在極冷的狀態下還能夠呈現**流動。
隱約能夠瞧見裏頭破碎的蟲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