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劍上的虎血,顧秦墨抖了抖長劍,血液如珠落地,他險些忘記了,這裏都是圈養的動物,即便是老虎也早就沒了野性,對人類也還有三分忌憚。
“趕緊喊太醫過來將郡主救醒,這老虎,我記著好像是練過,不允許傷人的,怎麽這一次非得咬死她?”太皇太後嚇得冷汗直冒看,老虎都已經離開了,才讓身邊的小宮女攙扶著自己走上前。
顧秦墨收回長劍,麵色依舊冷冷淡淡。
顧爾冬被請過來,還有些懵,看見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水雲月,也不知該是感慨還是嘲笑。這段時間,水雲月真可謂是黴運連連,怎麽總是她倒黴?
一番把脈確定沒有什麽危險,顧爾冬伸手在她人中處按壓,又在虎口處搓揉,一會兒功夫水雲月緩緩醒過來,睫毛微顫,雙眼睜開就看見顧爾冬這張臉。
“啊!”她扯開嗓子高聲尖叫,老虎衝著她衝過來的時候,畫麵感實在是太強了,這會兒已經能夠感覺到下身襦裙濕漉漉的。
“沒事兒了郡主,老虎已經被皇上打跑了!”小丫鬟匆匆趕過來握住水雲月的手。
她這才回過神,環伺四周全都有人,顧秦墨就站在不遠處,她抽噎著想要站起身,卻尷尬地發現自己褲腿濕了一片。
倘若現在站起來必然會有**滴落,還不如就等著讓衣服將其吸幹。
淡淡的味道,顧爾冬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學習醫理,望聞問切必不可少。
“都散開,剛剛受到驚嚇,郡主需要流動的空氣。”一邊說著她一邊又讓春蟬拿了大鬥篷過來,將水雲月給罩住,“風有些大,郡主不要受涼了。”
水雲月瞪著眼睛看顧爾冬,耳根通紅。
回到屋子裏換上衣服,水雲月瑟縮在被子當中,回憶著今日發生的事情,當真是膽子都要嚇破了,可是顧爾冬為什麽沒有叫破她尿褲子?
“郡主,當時真的好險啊!”小丫鬟端著熱茶水過來,“不過也真是奇怪,咱們這林子裏的老虎之前都是特意培訓過的,根本就不會傷人,怎麽就非抓著郡主你不放呢?”
她有意引導,奈何水雲月一直就這麽愣愣的盯著一處燈火不斷的張望。
“郡主,你在想什麽呢?”小丫鬟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水雲月才回過神,搖搖頭表示自己什麽都沒想,實際上卻還在思考顧爾冬所做的事情,倘若是她幹出這麽些事兒來,隻怕都恨不得將人撕了,才能解恨。
“算了,我有點兒累,睡一會兒。”蒙著被子水雲月也想不明白,難不成當真是醫者仁心。
林子裏,濕潤的沼澤地,一隻手從中穿出。
春月的臉蒼白呆滯,上麵還隱隱有腐爛的跡象。
鈴鐺聲從旁邊傳來,雲依依手上拿著一隻銅鈴。
“新鮮的屍體才能做出最好的屍魄,先拿你去試試,不知道春蟬那個丫頭看到你這張臉會是什麽樣的表情。”雲依依笑眯眯地晃**著鈴鐺,沒有發現這屍體的眼中閃過一絲光,雖然轉瞬即逝。
“皇上,這老虎忽然傷人的確是太過奇怪,應該讓人進去調查一番,否則明日繼續打獵,恐怕還有其他的猛獸會像今日一樣。”帶頭的大人麵色凝重,他兒子明天也得去打獵,萬一碰上和水雲月一樣這麽倒黴,說不定就回不來了。
這會兒在帳篷裏和顧秦墨談話的,十個有八個中自家孩子是要去獵場的,沒有誰不擔心。
“必須得徹查!”
“對了,我聽說燕國那邊之前秋獵的時候不是也出現過這樣的情況?猛獸傷人,據說是有人暗中用藥,那有沒有可能是他們那邊有什麽藥傳到咱們這兒來了?”禦史大夫猜測道。
一時間沒人說話了,從燕過來的就隻有顧爾冬這麽一個,而且她還是懂醫理的。
看周圍那些大人說這樣的話,張大人就不服氣了,皺著眉搖頭道,“我可不這樣覺得,怎麽說顧爾冬也大著肚子,她怎麽可能能夠到林子裏去放毒?”
“那誰知道啊,晚上又沒人跟她一起,說不定是偷偷去的,或者是她身邊那個丫鬟,她那丫鬟身手了得,再加上和郡主還有矛盾,我覺得……”
“沒什麽好覺的,昨天夜裏,她跟朕待在一起,那個丫鬟也在旁邊伺候著。”顧秦墨端起一杯茶,細細品味。
方才說話的幾位大人臉色各異,張大人悶笑一聲。
“禦史大人,咱們這兒除了顧爾冬,可還有其他燕國來的?”張大人譏笑著問道。
禦史大人抿嘴不說話,側過頭去不搭理張大人 。
“猛獸傷人有可能是人為,也有可能就是自然而然的,這些野獸放在外麵養了這麽久,說不定就血性大發。”
“也說不準指不定是郡主幹了什麽讓那老虎惱怒的事兒,你瞧那老虎,旁人射它都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