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的時候是不可行的,他若流落在外,碰上了什麽其他心儀的姑娘,或許回來就會納妾,幹脆將你休了重新娶妻……”顧秦墨淡淡的說著嫉妒的言語,“幹脆還是別等他了……若覺得養不活孩子可以就在宮裏頭……反正宮中妃子都是女子,需要一個女太醫。”

要不是場合不對,顧爾冬真的想笑出來,可是見他這一本正經認認真真的樣子,隻能夠憋著笑。

等到腮幫子都有些酸軟,顧爾冬站起身取了鬥篷,拍拍上麵按出來的褶皺,“多謝皇上。”

時候的確不早了。

雖然是出來放風的,奏折卻還是要批改,大晚上點著燈,外麵伺候的太監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看著裏麵搖搖欲墜的燈火,趕緊上前去又給添了新的油燈,小心翼翼弓身在顧秦墨身旁開口問道,“皇上,馬上就要四更天了,您要不還是去休息吧,這些等到明兒個再批改也不遲。”

看了一眼,外麵快要亮起來的天,顧秦墨點點頭放下筆,眼前卻閃現出顧爾冬撫摸肚子時的那股柔情。

“我時常會想起一個女子,總覺得和她無比的合眼緣,但是她又是有夫之婦,隻是她丈夫已經不在了……”顧秦墨張口說了說,又覺得太監或許不懂,閉上嘴很是煩惱的皺起眉。

小太監愣住驚訝地抬頭看了一眼,顧秦墨飛快轉回視線,皇上這隻怕是喜歡上了哪位女子吧。

這一次春獵,好多大人都帶了妻子來,但是也沒有見著誰是喪夫的呀……

“皇上,合眼緣,那就是有緣分,如果真的沒丈夫了,幹脆就納進宮裏來,至少在宮中也能夠安穩生活,在外麵寡婦可過得不好,好些人就喜歡欺負孤兒寡母。”小太監說的頭頭是道。

繪聲繪色的講述著之前他沒進宮的時候,看見的那些個寡婦生活是多麽多麽的艱難。

在村子裏,倘若沒了丈夫,女人帶著孩子,家中田地會被擠壓,甚至還有些流浪漢起色心,幹出些不是人的事兒。

這些鄉村小故事聽的顧秦墨眉頭大皺。

“行了,我先回去歇著,到了時辰記得叫我起來。”

他躺在**,左一翻身右一翻身,就是睡不著,腦海裏時不時就閃現出顧爾冬那張溫柔的側臉,又想起小太監說的那些故事……

就這麽翻騰著好不容易睡下去,沒過幾個時辰,小太監便將他叫起來。

……

神清氣爽,帶著自己的馬兒,穿了一身騎馬裝,水雲月首挺胸走在眾人之間,如此傲人身姿,引得眾人側目。

“表哥,你昨個晚上沒睡好嗎?”水雲月疑惑詢問。

顧秦墨淡淡搖頭,坐在位置上看著這些準備出去打獵的人,“快先回到隊伍裏,等會兒就要出發了。”

身為皇上是用不著進獵場的,隻需要坐在這兒,等著臣子獻上最好的獵物。

顧爾冬和其他的太醫,則需要候在一旁,看是不是有人需要救援。

總有那麽一兩個不長眼的設錯了,將人當了獵物,或者騎馬騎的不對,撞上了樹。

顧爾冬聽著這些太醫給他講的奇幻故事,覺得不可思議,當年在燕國秋獵的時候,也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事兒發生。

可還沒等她心裏消化這些小故事,一會兒就有人被送過來了。

小姑娘英姿颯爽,但是腳上腫了一個饅頭大的包。

臉上還有些許嬰兒肥,看上去性子也很是爽朗,顧爾冬不由想起在燕國的那位友人。

也不知道風子依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找到如意郎君。

“塗一點紅花油,按搓一段時間,回去好好休養著。”顧爾冬將自製的紅花油遞過去。

一轉眼的功夫,又送過來好幾個,就這麽著忙忙碌碌……

“表哥救命!”遠遠就聽見一聲高呼,一隻斑斕大虎從林子裏竄出來,水雲月原本騎著的馬已經不知所蹤,她徒步跑著,可是人的兩隻腿哪裏能夠跑得過四隻腳的老虎。

好在旁邊有不少人,雖然不敢過去,但也能夠拿著箭射去,隻可惜沒有拉到仇恨,反而是讓這老虎雙眼變得通紅,誓死要將水雲月吞入腹中。

她是直直奔著顧秦墨過來的,這老虎就跟在水雲月的身後,護衛軍尚未反應過來,顧秦墨已經抽出長劍,起身落在水雲月不遠處。

這老虎似乎察覺到危險,張大嘴示威似的露出牙齒,嗷嗚一聲便震的眾人耳鳴眼花,水雲月距離最近,首當其衝暈倒在地,這老虎並未直接上前去將她啃食,而是將目光死死落在顧秦墨身上。

它在這個男人身上察覺到了危險,環繞著奪步,卻不敢上前。

又是嗷嗚一聲,它就想要將地上的水雲月拖走吃掉。

隻要將獵物帶走了,這些人類它可不管。

就在老虎甩頭的瞬間,顧秦墨飛身上前,極度風力,一下就將老虎臉上的皮子撕開一道大口,血嘩啦啦的往外流,老虎仿佛被激怒,就要拿著大爪拍向顧秦墨,顧秦墨轉身挪開,再準備出一劍時,這老虎瞬間扭轉身軀,朝著林子奔騰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