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草地的時候,小洛已經挖了個水桶大小的洞。四人合力做了許多小船樣子的泥,放在火中燒幹後,把調好的麵粉倒進去,再用另一個小船合上,然後外麵用泥封上,再及水澆濕外麵,放進火中烤。

麵粉不像肉類,自然不用烤太久,夏芸用棍子撥出一小船,然後用石頭砸開,麵粉特有的香味傳來。雨荷忍不住大叫道:“好香啊,真的好香啊!”

“是啊,我也覺得好香,雖然不知道味道是怎麽樣的,但總比沒得吃要好。”楚小洛伸手去拿,以為會很燙,可是伸過去後,才發現餅的溫度適中。而且麵粉硬硬的,正好餓了,撕了一小塊放進嘴中,邊嚼邊說,“好吃,比饅頭好吃多了。”

“我覺得是因為你餓了,吃什麽都好吃,其實這種餅一定要加調料才好吃。吃吧,吃飽了肚子好趕路,也不知道皓軒怎麽樣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夏芸擔心皓軒的安危。

楚天塵安慰她:“別擔心,皓軒可是有武功的,就算被發現,一個人逃脫也並非難事。”

他們吃完餅,一直望著西麵,等他們吃完,李皓軒終於出現了。雨荷把水遞給他:“先喝口水,吃點東西。”

“恩,謝謝雨荷姐。”李皓軒拿起水袋,咕隆咕隆喝完半袋水,然後拿著夏芸遞過來的餅,咬了一口後,仰頭問,“這是什麽餅,怎麽這麽好吃?”

夏芸笑道:“好吃就好,快吃,吃完了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麽事。”

“不急,不急,慢慢吃,別噎著。”楚天塵好聲交代。

李皓軒狼吞虎咽,看樣子他確實餓了。吃完了五個餅,他才吃飽了,打了個飽嗝後,再次喝了口水,發出滿足的歎聲:“哎,這是我長這麽大以來,吃得最好吃的餅。芸姐姐,你果然猜得不錯,塔塔村有事發生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些人根本不是塔塔村的人,那麽塔塔村的人去哪裏了?”

李皓軒擦了一下嘴,道:“被他們關在一個地窖裏,老老少少,百餘人之多。”

“他們有什麽陰謀?”

李皓軒開始講述他聽到的,看到的:

傳說塔塔村有一件神器,得此神器後便能得到天下。那些人就是來找神器的。可是傳說畢竟是傳說,神器是什麽,沒有人知道。

那些人是從雲都而來,他們曾說過是奉主上之命而來。可他們的主上是誰,沒有人提及。李皓軒趁著夜色,在塔塔村潛伏,終於在一個地窖中找到了被關押的人。他不敢貿然行動,就先撤離了出來。

“就隻有這些?”夏芸狐疑,似乎遺漏了什麽。

“芸兒,你是怕土拉族的事情再次發生嗎?”楚天塵問道。

土拉族,塔塔村,這一切又有什麽關係?夏芸想不明白,土拉族十八年前就已經毀滅了,如今的塔塔村會重蹈覆轍嗎?“我們往回走,在塔塔村附近埋伏,看他們想玩什麽把戲。若真的悲劇重演,我們也可以幫得上忙。”

楚天塵會心一笑,她就是這樣熱心,連危險都不怕,巾幗不讓須眉,世間少有的奇女子呀。“小洛,你保護好雨荷,我與夏芸、皓軒若去救人,你們要好好躲起來,聽到了嗎?”

“放心吧,公子,我會拚了性命保護好雨荷的。”楚小洛把雨荷的手抓在手心,就算拚了性命,也要保她周全。雨荷嬌羞地低下頭,滿臉緋紅。

他們又返回塔塔村附近,終於在一塊草堆後找到了可以隱藏的地方。三雙眼盯著塔塔村,都不敢眨眼。

突然塔塔村燈火通明,人聲鼎沸。不多時後,燈火再次熄滅,北鬥星轉,已過了二更天。

“怎麽突然之間全村的燈都點亮了?該不會出什麽事了吧?”楚天塵疑惑地問。

怎麽會這樣?每家每戶都燒上了燈,好像村子裏麵的人都回來了。他們在幹嘛?捉迷藏嗎?晚上貿然前去,定會打草驚蛇,還是小心為上。夏芸打了個哈欠,道:“我們先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睡一覺再說吧,好困啊!”

夏芸既然這麽說,定有她的主意。楚天塵頓時也覺得困意難擋,靠在草堆上,竟睡著了。

陽光普照,照在身上暖暖的。夏芸睜開眼,天色已大亮。她爬在草堆上,看著塔塔村的一切,怪了,今天村裏怎麽那麽多人?

“芸姐姐,我們要等到什麽時候?”李皓軒這時候也醒了。

夏芸回過頭,原來大家都醒來了。夏芸伸了個懶腰,道:“我們再探塔塔村,你們什麽話也別說,我來說就好了。”

眾人點頭,拿著包袱,尾隨夏芸。一天風餐露宿,頭發淩亂,衣服肮髒,典型的落難模樣。夏芸滿意地走到塔塔村,隻見村口無人把守,有些孩子還在村口玩耍,見到陌生來的到來,他們呆望著,似乎看見了稀罕之物。

一位年老的老翁見他們眾人,蹣跚地走過來,問:“幾位從何而來,請問有何事要幫忙嗎?”

眼前的老翁慈祥和睦,夏芸施一禮,畢恭畢敬地說:“老爺爺,我們從蒼源而來,走到這兒迷了路,已經一天沒吃過東西了,還請老爺爺通融,讓我們進村吃點東西,喝點水好嗎?”

老翁望了夏芸一點,輕笑道:“塔塔村千百年來不與外界來往,還曾詛咒,若是有人離開塔塔村,將受到神靈的懲罰。若是外來人,若是沒有得到長老的同意,也會受到詛咒。姑娘還是要進來嗎?”

夏芸再施一禮:“我等無心冒犯,隻是想借個方便。也不會打擾到貴村神靈,還請老爺爺告知長老,打擾了。”

“姑娘是聰明這人,好吧,我就去請問一下長老,還請各位不要亂走。”老翁蹣跚而去。

楚小洛不解地問:“夫人,幹嘛對他那麽客氣?他們明顯刁難我們,不想我們進入塔塔村罷了。”

夏芸淺笑道:“你沒聽到老翁叫我姑娘,而非夫人嗎?塔塔族的人不簡單。我們還是謙虛一點,謹慎一點好。”

等了約一時刻鍾,老翁才姍姍而來,他含笑道:“各位裏麵請吧,我已請示了長老,長老也同意了。隻是各位進了村子之後不要亂走,吃了東西後,趁天色還早就離開吧。”

“謝老爺爺好意。”夏芸幾人隨老翁進了村子,老翁把一間沒有人住的房子借給他們居住。可以看出,房子雖然很久沒有人住了,但依舊有人打掃。夏芸讚道,“老爺爺,塔塔族的人真的很團結友愛哦。”

“姑娘如何看得出?”老翁狐疑地問。

夏芸指著房中的物件說:“老爺爺剛才說房子很久沒人住過,可是卻不見蜘蛛網,也沒有灰塵,這不是很團結很友愛嗎?”

“姑娘果真聰明。”老翁稱讚夏芸。

“老爺爺,她是我家夫人,而這位是我家林老爺。”楚小洛介紹道。

老翁瞥了一下楚天塵後,微微一笑:“夫人非夫人,老爺非老爺,眾人互取舍,自有因。”

眾人皆驚惶,他怎麽會知道?夏芸不得不佩服老翁的好眼力。她故意挽著楚天塵的手道:“我真是他的夫人,隻是我們還沒有大婚罷了。”

“家有白事,故不能紅事。老夫說得在理嗎?”什麽?他怎麽會知道這個?夏芸心中一顫,他是不是人啊?若不是人,怎麽會知道得這麽清楚?老翁看出了夏芸的疑惑,指著她耳邊的白花道,“連白花都忘了摘下來,姑娘最近心神不靈嗎?”

夏芸用手摸了一下耳邊,拿下白花,是啊,最近心神不靈,都忘了把白花取下。她望著前麵的老者,不得不讓她心生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