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小姑娘長了一張男人臉,小時候連媽媽都說,這倆孩子性別肯定發育不良了。我去,老佛爺,您老的和我老爸反思去,也不是我和陸北想這樣長的,是資源管理係統有問題。
陸北奉旨太後懿旨要將我捉拿歸案,我百般不從,最終因為體力不支敗北了。好吧,其實媽媽沒有親自來捉人就已經甚是仁慈了,當然,開玩喜的,封建大家長做派,陸北就是個跑腿的,我阿娘就算再生氣也不會在人前丟臉的,就算訓斥孩子也一樣。三爺爺說,一輩子沒見北北媽紅過臉。
我撇嘴暗道:化妝後誰願意當眾卸妝啊!老頭不愧是多年種莊稼的,三句不離本行,話說的十分接地氣:種菜的吃的都是最差的菜好的全都留著賣。
官方說法就是:打掉牙往肚子裏咽,人前顯貴人夠受罪,死要麵子活受罪……等!我那個糾結!你說,回去絕對免不了一頓暴雨梨花針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的嘮叨,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大……
不回去?陸北是不會放過我的,再說了,我這不是等台階呢麽,我娘的做派我雖不齒但是在潛移默化的十六年裏我學了八分這種別扭性子。
”北北“我諂媚的衝著他做狗腿狀,節操這種東西是在你確定有背景能活下來的基礎上存在的。”要不你陪我在三爺爺家玩兩天吧!“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切,這一刀能縮絕對不伸著。人家忍者神龜縮了殼子裏也是英雄呢。
然後陸北一臉得瑟的欠抽的表情:咱娘說了,我可是先斬後奏的尚方寶劍。
我滿腦袋黑線雖然不齒陸北這貨屈從老佛爺懿旨的可恥行徑仍然苦口婆心在那貧一副戲腔:“小北將軍,你可聽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你看,老佛爺給了你這麽大權利你不得好好耍耍,可是你忍心骨肉相殘麽,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咱是雙胞胎,從還是受精卵的時候就在媽媽肚子裏相依為命比跟媽媽還親,你忍心對你唯一的親生姐姐下狠手麽?老佛爺年齡大了有點糊塗,你怎麽也得少年癡呆症了呢?”
stop,陸南南,你這幾天是不是又看那些腦殘古裝劇了。”陸北皺著眉頭一看就是不高興了,小孩子家家他哪裏知道,人為了保命可以爆發的力量堪比核聚變,毀滅性無比強悍,雖然我一內向不活潑的姑娘但是這是性格本質上有個腹黑弟弟,能健健康康活下來這麽多年,貧嘴什麽的暗地裏也是很毒舌的。
“你這是巴不得我被老佛爺哢嚓了是吧”我憤憤。
說話間,老頭子已經打包好行李把我給扔出去了,欲哭無淚,跟讓逐出家門的小孩子一樣。老頭副甩了包袱的輕鬆勁,“南南,北北都親自來接你了,台階你也有了,別死皮賴臉的賴在這裏了,我一把年紀的老頭子,天天還得做飯給你吃,你趕緊回家準備上學去。”說完毫不留情的關緊大門。我恨得牙癢癢,用手指頭使勁摳牆,沒人性啊沒人性。老頭,我要是掛了,來年春天別忘了在我墳頭插倆**。
甩了兩把心酸淚,眼裏包著淚……終於還是被陸北給提溜回去了。陸北,你個小人。陸北這貨說,“陸南,你說說,從小到大你闖禍了就跑,老子整天出來逮你。你就不能安分點不給老子惹麻煩嘛?
”我坐在車上憋著死活不吭聲,握緊拳頭,小子,也就是我暈車懶得說話,你就得瑟吧!你以為我想跑啊,每次被嘚叭嘚叭的暴雨梨花針掃射一通,你一男孩子老佛爺覺得無所謂,我不喜歡又不能反抗隻能跑路了啊!陸北北,你真心不懂我啊。當個人意願和家長意圖相悖,協商無效除了跑路還能怎樣?難道留下來當靶子被紮麽?我腦子裏又沒養魚!
車上一如既往的彌漫著令暈車人作嘔的氣味,每每坐上我們小城的公共汽車我就會有種喝了二斤石油的感覺,胃裏翻江倒海的鬧騰跟混天綾攪合的似的,我不由得煩躁,鄰座的大叔在那聒噪。“哎呀,老張呀,我家丫頭考進了十一中,過幾天來喝喝喜酒呀!”不知為什麽我覺得公交車上是八卦雲是個極其適合傳播和諧新篇章普及麵極其親民的好地方。
“你家小子肯定也得爭氣,別羨慕了,那丫頭也就是運氣好。”明明嘚瑟的一臉**樣還故作謙虛的嘴臉讓我恨不得召喚人民幣!
這顯擺的,我弟弟還是市一中呢。
雖然腦子裏思緒滾滾如長江東逝水,實際上我虛弱的靠在北北身上一副嬌弱樣道:“北北,你的宴席辦了沒,我這會可是讓阿爹臉上掛不住了吧!”我有著低落,阿爹雖然不是德高望重也是備受尊重的,我阿娘又是個要臉麵的。我覺得作為一個女娃,雖然要有一顆漢子的心,但是適當的柔弱一下卻可以激發男人的保護欲,於己有益。
“不高興那是肯定的,不過這個酒席咱爸說不辦了”陸北解釋道。
我愈發難受,鼻子有著塞“北北,我挺不爭氣的是吧”
眼眶有著發熱。
“陸南南,別擱那給老子矯情,你從小到大就沒幾回爭氣,老爸老媽也不是因為丟臉生氣,雖然凶巴巴的說你丟臉了,可是還是希望你有個好前程不是。”陸小北終於緩過臉來安慰我。我明明得到了答案卻不是很開心,我內疚了。
眼淚還是落下來了,北北,有著情緒我不想說。有些愛是因為大家都不會,所以強硬裏包裹著柔軟。你被砸的疼,那邊也疼。卻還是會罵你笨。他們的感情是內斂的,不善於表達的。
難得陸北這個別扭性子還會解釋,他對我從來都是一副寵妹妹的樣子。默了半天,他不耐的動動胳膊,“陸南,衛滕那貨也在朝陽呢!”靠,我就知道,告訴他我喜歡衛滕就沒好事。整個一拉*的,把人家三圍都摸的一清二楚。高材生做什麽都是高效率,真狗仔。
“滾”我怒,好不容易培養一下傷感情緒,誰臉紅了,反正不是我。
“陸南南,別害羞嘛!”不用看我就能猜到某人促狹的大尾巴狼樣。“為了你我才跟他當好哥們的,你的第一手消息那個不是我提供的。”
“滾滾滾,給老子滾!”我狠狠掐一把他腰側的嫩肉。
陸北抽一口氣,咬牙切齒,“潑婦!”
“你們這是小情侶吧”旁邊大叔估計是觀察了半天了。大嗓門一嚷嚷,驚動了半車人。
我靠在陸北肩上,“大叔,這是我弟弟,我暈車不舒服。”我靠,我以後再做這車我就把臉皮撕了,直接不要臉了。
那大叔一臉懷疑狀,嘀咕著“不像呀!”那些看熱鬧的見好戲收場都一臉失望,恩,沒有上演八點檔的確讓群眾很失望。我深表遺憾,對不住大夥的車票錢了。
倒是售票員姐姐開始例行公事的咋呼:王二麻子路馬上就要到了,為了您的人民幣著想,請暈車的乘客備好塑料袋,防止過於顛簸引起的暈車嘔吐。我一度覺得我們小城很有氣節,連售票員姐姐都會特別實在的告訴你,即使是上帝,也是要付錢的。
“酒窩大路到了,馬上到家了陸南你忍著點”北北掐著我的右手虎口。“千萬別吐了,我可沒備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