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小西瓜
冷棟國這兩天心裏很是窩火,隨著各種傳言越來越多,他心裏就像被人放了十五個吊桶。再加上這兩天晚上一直不太給力,被老婆罵了,火氣更大。
一大早上班,秘書抱著一堆文件進來,想要匯報一天的行程,他不耐煩地揮了揮肉肉的手掌,“行了,行了,放這兒我看就行了。有會嗎?”
“沒有。明天上午有個會,是市……”
“我知道了。你去吧。讓竇主任過來一趟。”
秘書苑文波跟了他五六年,深知他的脾氣,暗暗白了他一眼,出門去了。
不大會兒功夫,竇國興過來,見冷棟國一臉官司,道,冷縣長,一大早地誰惹你了,是不是和嫂子鬧別扭了?
冷棟國挑了一下眼皮,說,鬧個屁的別扭,那個老娘們兒,就是個欠揍的種!這兩天,那小白臉兒幹什麽呢?把那快報廢的老捷達給了他,他沒發脾氣?
竇國興笑道:“嫂子惹你生氣了?氣大傷身。吳縣長隻要不開會,就整天不見人影,問幹啥去了,說是下鄉。下鄉吧還不在鄉裏呆著,一杆子插到村裏去,聽說,還要田裏去蹲著呢,幫老百姓掰苞米。”
“屁喲!作秀,挺個蛋毛的用。那快報廢的老捷達讓他座,他沒生氣?”冷棟國扔給竇國興一顆煙,問道。
“沒看出來,看到他就樂嗬嗬的。那輛破捷達都跑了25萬了,冷縣長,是不是把那輛帕薩特調給他,反正閑著也是閑是。”竇國興接過煙,點著。
冷棟國瞪了他一眼,“我說你到底站哪邊兒的?是不是那礦的股錢不想要了?我可告訴你,別看那小白臉兒一副無害的樣子,野心大著呢,你可千萬要小心點兒!”
“是,是……冷縣長提醒的是。回頭我讓‘四把叉’好好看看這種憑證,把咱們的印跡都抹了去。”
“那倒沒必要。小白臉兒有再大的本事,也不敢到礦上去。還有那個老家夥,還得順著點毛,不能戧碴。你去吧,把二丫兒給我叫過來!”冷棟國肥碩的身子從椅子上站起來,晃晃悠悠地進了裏間。
竇國興臉上掛著譏諷的笑,嘴上答應著,開門走了出去。
二丫兒本是招待所的服務員,一個初中畢業的農村丫頭,好在有幾分姿色,最能讓男人無限遐想的是她那肥大的屁股。
二十多歲的二丫兒家裏窮,父母身體不好,母親是個白癡,父親小麻痹後遺症,也算是上天眷顧,沒讓她成跟母親一樣的白癡。她還有一個小弟,正在上初中,家裏需要錢,便到招待所打工。誰料想被時任副縣長的冷棟國看中,誘哄之下,便被冷棟國拿下了。
“冷哥!”門口傳來二丫兒怯怯的聲音。
冷棟國最喜歡聽二丫兒叫他“冷哥”。看到她進來,冷棟國起身,把門反鎖好,把二丫兒拉到懷裏。
“小西瓜!想死老子了。”這是冷棟國對二丫兒**的前奏,也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二丫兒他就會想起圓滾滾的西瓜,便把“小西瓜”這個“昵稱”送給了她。
二丫兒膚色微黑,眼睛很大,帶著靈氣,但一看到冷棟國就不由自主地發抖,特別是想到他對自己又掐又咬,畏懼便從心底生出來。
冷棟國剛吃了點東西,想著發泄,連抻帶拽地把她弄到裏屋,嘴胡亂地碰著二丫兒的唇,不停地嘟囔著“小西瓜”“小西瓜”……
把二丫兒按到**,冷棟國覺得有反應了,這藥,真他娘的好使!一看雄風再現,兩手使勁在二丫兒的胸前抓捏,把二丫兒疼得直想掉淚,還不敢出聲,隻好咬著嘴唇。
冷棟國把二丫兒翻過來,重重地拍打著她渾圓的屁股,“小西瓜,老子來了!”
冷棟國在休息間裏忙活著幹服務員的時候,吳蔚正坐在那輛破捷達,到了得勝村。
這個得勝村在山裏頭,路很不好走。坑坑窪窪的,偶而能看到柏油路的底子,吳蔚想起那句經典的修路順口溜:今天修,明天補,補不好,墊黃土。這樣的路,能發展什麽?
“中山,這個得勝村是什麽情況,你知道嗎?”吳蔚問道。
“這個,我還真不太清楚。隻知道這個村一直是上訪量最大的。村北山上有礦,這路也是礦上拉礦石的車給壓壞的。老百姓反映的問題挺多,縣裏兩年前曾經派過一個聯合工作組,這工作組進來不到一個月,就被老百姓給轟出來了。”管中山說道。
“為什麽?村裏的老百姓不想事情搞清楚嗎?”吳蔚不解,問道。
“太具體的我也說不好。聽說好像是工作組在村裏吃吃喝喝的,調查走形式,走過場,村裏老百姓不滿意。”
“哪兒啊,這事兒我清楚。那天晚上我跟著領導來過!工作組跟地村裏一個老家夥發生了衝突,那老家夥想訛人,躺在地上不起來。他們家族勢力大,把工作組的人圍在了大隊部,把工作組那幾個人打慘了。大晚上的,有人控製電燈,燈一滅,就打;燈一亮,住手。誰也不知道是誰打的,反正一個個鼻青臉腫出來的。”開車的還是小李,作了很必要的補充。
“哦,這村風還挺強悍的。”吳蔚笑道。
“當然強悍了!這個得勝村,靠著山,原來村當土匪的多了去了。”小李一邊小心翼翼地開著車,一邊說道。
“當土匪?”吳蔚重複了一句。
“對,當土匪。我聽老輩人說,這個村,開解放那會兒,平土匪的時候,隨便找出一家,都會有一兩個土匪。還有女土匪呢,那會兒在山上占山為王的好像叫什麽祝二麻子,看上了得勝村裏的一個閨女,搶上山當了壓寨夫人。那祝二麻子特喜歡這個壓寨夫人,教她騎馬打槍,那女人使雙槍,厲害著呢!”小李知道的還真多,吳蔚聽得津津有味兒。
“小李是這裏的人嗎?怎麽知道的這麽多?”
“我呀,我不是得勝村的。我是前麵李家寨的,跟得勝村挨著。原來,我們兩個村經常打仗,靠山河上有一道水壩,他們在上遊,我們在下遊,壩子經常被他們截住,所以就經常打。”小李笑道。
“那現在呢?”
“現在不打了。誰還靠那點水田活著?出去打工的,開礦的,靠那兩畝地,都得餓死。大玉棒子一種,春天中秋天收,家裏的老娘兒們就能把活幹完。”小李雖然說的是土話,但吳蔚基本上能聽懂。
車停了下來,已經看到了得勝村的村碑。
“前麵過不去了。村裏把進村路截住了,驢車摩托車自行車能進,咱這車進去,刮底盤兒。”小李回頭對吳蔚說道。
“那就徒步進去吧。”吳蔚下車,看著眼前寧靜的村莊,心裏驀然生出異樣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