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整治

黑毛痣見吳蔚搬過一把椅子,又把掃地的條帚拿了過來,直直地看著吳蔚,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吳蔚清了清嗓子,白山馬上會意,對身邊的警察說道,“你過去把這個人在的那個屋兒裏的所有人的檔案都拿過來。”

旁邊站著的也不知道這倆人要幹什麽,不過,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樂得清閑,笑了笑,出去了。

“自己把鞋脫下來!”白山接過吳蔚手裏的條帚,冷聲說道。

黑毛痣不脫,白山歎了口氣,“真是個豬腦子,你的同夥早就把你給賣了,你要再這麽下去,死路一條!脫吧,聽話。”

黑毛痣看兩人的冰塊臉,沒辦法,隻好把鞋脫了下來。他這腳一放出來,兩人對視一眼,趕緊捂住了鼻子。

吳蔚笑道,“白隊,你得跟領導們請示請示,創造條件讓他們洗腳,不然的話,現在怎麽死的都有,什麽喝開水死、係鞋帶死、躲貓貓死啊什麽的,你這兒再出來一個臭腳熏死,可就出了大名了。”

白山忍俊不禁,“是他不洗罷了,咱們這兒的條件可是相當不錯的。”

黑毛痣聽兩人聊得熱鬧,不自覺地也聞到了一股臭腳味兒,腳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了縮。

白山讓他把腳放到凳子上,拿過一條繩子,三纏兩纏,把他的腿纏到凳子上,“你在裏麵呆著太悶了,今天讓你高興高興!”

說罷,拿起條帚在他的腳心上掃了起來。這個黑毛痣天生就是癢肉兒特別多的人,這條帚又是農村用黏高粱苗子加工的,那個癢勁兒,甭提了。

黑毛痣一開始還強忍著,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把臉給憋紅了,再過一會兒,哈哈狂笑起來。

“白隊,我聽說有個叫徐發財的,跟黑毛關係挺好?”吳蔚坐在凳子上,悠哉悠哉地問道。

“哦,是啊,那個徐發財挺陰的,還挺能掙錢,方重全靠他了。我可是聽說,方重答應了徐發財,掙著的錢對半兒分!”白山極配合地說。

吳蔚知道白山在瞪眼瞎白話,兩人這處戲必須得配合下去,於是說道,“是啊。徐發財就是個軍師,你別看不出來打打殺殺,可人家會想主意啊,自然錢拿得多了。沒聽說嗎,‘一將功成萬骨枯’!要是沒有馬仔們衝鋒陷陣,他們哪有那樣的好日子。可是,這些馬仔們看不到這一點,為了一點小錢拚死拚活!”

“說的是。拿這次你被綁架來著說吧。那個方重,一聽說他們這些人陷進來了,趕緊拿錢就跑路了。”

“方重那人,肯定跑路的。馬仔是用來幹什麽的?用來頂罪的,用來耍威風的。可就是有些傻二,整天跟著方重那種所謂的大哥,丟了命還抱著人家的大粗腿。有奶就是娘,人家連奶都不給喝,還管人叫娘呢,二貨,就是二貨!”

兩個人一邊聊,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掃著黑毛痣。黑毛痣笑得淚都出來了,吳蔚住了手。

“白隊,你看過說嶽全傳嗎?那裏麵有個叫牛皋的,生生地給樂死了。樂死了也好,總比哭死強,是吧!徐發財跟著方重走了,我聽說他們拿了好多錢!”

白山又拿起大條帚,在他的腳底板上狠狠地刮了幾下,黑毛痣掙紮著狂笑,發出一陣陣貓頭鷹般的笑聲。

“那是肯定的。方重有個獄友,叫偏兒頭。那個家夥是個倒鬥的,有一個寶貝,現在方重還沒找著呢,誰找著了,誰就這輩子不愁吃喝了。”白山又拋出了重磅炸彈,其實,這個消息是不是真的,他並不知道。

不過,他相信,黑毛痣這種見著利益就上的人,肯定對這個感興趣。胡說一通,說的越離奇,這個黑毛痣越有興趣。

黑毛痣笑得喘不過氣來,兩人的話卻一句不落的落到耳朵裏,笑著喊道,“不對……嗬嗬……不對!方……方重不是……哈哈……沒找著……”

吳蔚假裝好奇地輕咳了一聲,白山配合地住了手,黑毛痣馬上不笑了。吳蔚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方重找著了?”

“不是。他和偏兒頭的交易是有條件的。”黑毛痣做了兩個深呼吸,好不容易把這個氣給捯了上來,說道。

“什麽條件?”白山馬上追問了一句。

黑毛痣閉了嘴,不說了。

“喲,看來是沒開心夠呢,那就再開心開心。”白山拿著條帚,新一輪的攻擊又開始了。

“哈哈……哈哈……”黑毛痣又怪笑起來。

“你說,那個叫徐發財的是個什麽玩意兒?像方重這樣的人,居然會對他言聽計從?”白山一邊掃一邊問吳蔚。“我聽說啊。這個徐發財有一大筆錢,好像也跟這個方重有一筆交易,誰知道呢。這次,方重算是完了,他的打手們……你看看,黑毛這麽開心,方重這會兒說不定躲在哪個垃圾堆前翻撿東西吃呢。”

“放……哈哈……放你媽的屁!哈哈……方哥……哈哈……才不會呢!”

白山一聽黑毛痣罵人,手上的動作加快了。黑毛痣笑得更喘不過氣來了。

白山抱著雙臂,起身走到黑毛痣麵前,蹲下身子,平視著他,語氣有些陰森森的,“我聽說,這裏有個重案犯,好像叫什麽大炮頭的,就在你們隔壁?大炮頭好像有個特殊嗜好,好像對男人特別感興趣?嘖嘖……要不要我做件好事,讓你享受一下更極致的快樂?”

“哈哈……我不去!我看你敢!”黑毛痣臉有些發紫,怒吼道。

“這裏是德原,還沒有我白山不敢的事情。黑毛,你想清楚了。你好歹也是個老手了,要想出去,該怎麽辦,不用我教你吧?”

“白隊,有一種人,死豬不怕開水燙。我看,你還是把他送到大炮頭那裏去吧。黑毛老兄對那種事看來是極感興趣啊。”吳蔚也跟著上了一句。

黑毛痣不住哈哈大笑的同時,淚水配合著嘩嘩直流,這會兒聽吳蔚的話,嚇得肝兒都跟著顫起來。

那個大炮頭,他是知道的。每天晚上,隔壁房裏都會傳出重重的撞擊聲還有男人的慘叫聲。

第二天出來的時候,肯定會看到有個男人哈巴著兩腿走路,哈巴著走路的男人,肯定是臉色極差,走路也是跌跌撞撞的。

大炮頭沒幾天活頭了,誰也不敢惹他,就連看守也不願意跟他打照麵兒。哪個嫌疑人不聽話,肯定會被送到大炮頭呆的房間,一通收拾出來,一個個全都脫了人形。

他在他隔壁,一直加著二十萬分的小心。這個大炮頭,十分粗壯,據說下麵的家夥也是極粗壯,他還想多活幾年呢,如果被大炮頭逮住,不說丟半條命,出去了這臉都沒地方放!

白山見黑毛痣不說話,又拿起了條帚,想再開始新一輪清掃,他剛拿起條帚,黑毛痣趕緊開口求饒,“別掃了,別掃了,我說,我什麽都說……白隊,您行行好,別把我擱大炮頭那屋裏去。我下輩子就是做牛做馬,我也會報答您的恩情,您就是我親爹,我出去以後也當親爹供著您!爹,爹,您二位高抬貴手吧。”

吳蔚拍了拍手,“你說你要是早說,何苦來高興這麽半天呢。我是個很善良的人,包括白隊,也不想看到你這樣。識時務者為俊傑,說吧,我想知道什麽,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