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馨月是藝人,很明白娛樂圈炒作的那套東西,也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人關注。
有時候哪怕是假的,隻要被人拍到,網友就會默認自己看到的。她前年剛放出點風聲,大家都認為她和方北擎有婚約在。
都怪戈逸這個渾蛋,來得太不湊巧。要不然她在方家過夜的消息傳出去,訂婚這事就妥了。
戈逸見季馨月穿得有點薄,體貼地把自己的羽絨服脫掉給她,“走吧季小姐。”
季馨月裹著衣服,一步三回頭的,希望能聽到方北擎說送她的話。
“季小姐,我跟北擎一起長大,很清楚他的本性。你這樣根本追不到他,得投其所好才行。”戈逸想到那個讓自己頭疼的事,覺得說不定可以讓季馨月走動下,幫個忙。
他們這些明星,粉絲多人脈廣,指不定哪個有錢有本事的粉絲,能給她找出一條魚呢。
“你是說白金龍魚……”
“聰明,像季小姐這種冰雪聰明的女孩子,不多了。”戈逸笑著誇獎季馨月,給她戴高帽子。
季馨月笑著沒作聲,這種事不需要別人提醒她也知道。
整個禹城,是不知道方北擎喜歡養魚,尤其是白金龍魚,如果自己真的能找來一條送給他,說不定婚事會成一半。
車子離開方家,季馨月連忙給爸媽打電話,讓他們來接自己。她自我保護意識很強,知道她不能坐戈逸的車走,如果被拍到,對她清純癡情的人設很不好。
她的那些粉絲都知道,自己隻喜歡方北擎,就連平時跟旁人拍戲,她都很避嫌。
“戈先生,你既看出我的目的,為何壞我好事。我希望沒有下次,要不然以後你遇到點什麽,我可能會袖手旁觀了。”
兩個心照不宣的笑了笑,暗中彼此較勁。
婁美清半夜開車來接女兒,看到她和戈逸站在一起,連忙向他道謝,“多謝戈醫生。”
“不用謝,拜拜了。”戈逸開著車揚長而去,一刻也不願多停留。
在車上聊了會,他深刻意識到季馨月的可怕,這種美且心機的女孩,不能沾啊,難怪方北擎死活不要她。
婁美清看到女兒換了衣服,頭發上也濕漉漉的,疑惑地問,“你身上怎麽又濕了,又被人扔魚塘?”
季馨月搖搖頭,她都這麽大了,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被扔下去!
小時候經常被扔魚塘,是因為她黏人不懂事,那時候方北擎性子冷淡,尤其不喜歡跟女生玩,有好幾次都把季馨月扔進自家的魚塘。
“我自己跳下去的。”她縮在後車座不敢抬頭,怕路上會被拍到。
婁美清明白過來,狠狠地拍了她一下,“死丫頭,都會玩苦肉計了,下次不許再這樣!”
季馨月暖和了會,開始氣憤地罵方北擎,心裏覺得很委屈,“他的魚比我還重要,魚死了跟我甩臉子。我為了找雪球,掉進池塘裏,他看都不看一眼,轉身就讓戈逸把我送回來。”
她委屈得想哭,可眼淚到了眼眶又憋回去。
“我聽說的那魚可是他的命,一直由戈醫生照顧,怎麽突然死了?”婁美清被嚇得不輕,一邊安撫著女兒的情緒,一邊小心開著車。
季馨月不想聊魚的事,她想到曾外公,又跟婁美清商量著,“媽,你快給曾外公打電話,必須馬上給我們訂婚,要不然他就被人搶走了。”
季馨月覺得她溫柔多才,琴棋書畫都有研究,還是舞台上閃閃發亮的新星,不光能讓爸媽欣慰,也俘獲了方家人的歡心,除了她,沒人配得上方北擎。
婁美清歎氣,覺得女兒太著急了,
當年,若不是方老爺子給兩人定下婚約,她家根本夠不著方家的門檻,懸殊太大。
“馨月,你曾外公身體不好,要過完年才能回來。你最近要不然還是先晾晾,去拍幾部戲再說,現在的男人不都喜歡女明星嗎,也許到時候,他對你的看法會改觀。”
“不,我如果進組,不是給別的女人可乘之機嗎。”季馨月揚起了頭,露出白嫩的天鵝頸,“媽,沒有人比我更適合嫁到方家,你可一定要幫我。”
“方家這種門戶,不是我們能攀比的,方北擎若是不願,你想嫁也沒用,而且我也不想委屈我的閨女。”婁美清看到女兒再三受挫,心裏已經打起退堂鼓,不好意思再讓她爺爺幫忙。
媽媽不肯幫忙,季馨月賭氣地踢了前座,“不能嫁給他,那我受的委屈不是全都白費!”
季馨月在車裏鬧脾氣,想到穿黑裙子的季凝,突然大發奇想。
“媽,你說季凝真的死了嗎?”
婁美清看著女兒很是心疼,以為她又想到了十年前的事,“馨月,當年的事又不是你的錯,你別太內疚。那麽深的山穀,四麵還有野狼,如果季凝活著,早就回來了。”
是啊,季凝被野狼吃了,她沒有姐姐了!
季馨月得意地想著,覺得身子越來越熱,她回到家裏躺在**,撫摸著被剪斷的照片,不由得觸景生情。
季凝已經死了!她必須死!
從小到大,隻要季凝在,她的成績永不可能越過她去,方北擎也不會看她一眼。
季馨月決定,一定要嫁給方北擎,哪怕那個人死了,她也要扳回一程。
“季凝,最好不是你,否則我能殺你一次,也能殺你兩次!”她呢喃著這句話,逐漸昏睡過去,她要養好身體,然後幫方北擎找龍魚。
遠在桐城撿石頭的季凝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眉頭微微蹙起。
她想自己若回禹城,最擔驚受怕就是季馨月了吧,把自己害得這麽慘,就不信季馨月可以夜夜好夢。
十年前,方北擎救她回來後,就給季凝安了個身份,這處院子也是那對夫妻的,他們沒有子女,死後這處院子就歸了季凝來繼承。
就算季馨月來調查,也查不出什麽。看到這些雪,她就想到自己慘死的那晚。
“老大,您大半夜幹嘛呢,不是說有事喊我,自己別出來瞎逛!”白迎澤出來找人,路過這兒看到季凝蹲在雪地撿東西,被嚇了一跳。
季凝把撿來的石頭放進一個布袋裏,她身體溫度低,雪落在身上也不會化。
“你來幹嘛?”
白迎澤把她扶到一邊的屋簷下,凍得搓著手,“出大事了,剛才邵秦給我打電話,說是他幫人養的白金龍魚死了,是陶西幹的,陶西從度假村跑掉,我正幫忙抓人。”
“白迎澤,好歹也是你前女友,你這就過河拆橋啊。”季凝戲謔地盯著他笑。
“她配嗎,我這種容姿,可不會輕易將就。”白迎澤嘻嘻笑著,“邵公子給了十萬塊尋人,我尋思著這麽大的雪,又沒有通車,那女人應該走不遠。”
季凝想到自己扔出去的蛋糕,突然抬頭問他,“你真想得那十萬?”
“當然了,誰跟錢過不去。”
“順著那邊的腳印去找,肯定能找到。”
白迎澤走過去,心裏咯噔一下,尋思著怎麽還有‘血’,不是他老大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