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凝忍痛來到自己十年前掉的懸崖,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這裏人跡罕至,周圍沒有幾戶人家,也不是什麽旅遊勝地,當年的方北擎為何會出現在這呢?
她朝下麵望了望,覺得腦子一陣眩暈。
她從小到大都喜歡雪,哪怕自己差點死在雪堆裏。
季凝待的地方叫鬆亭鎮,鎮子很古老,她在這裏住了十年,卻從未白天出現過,這裏的人也給季凝取了一個外號,喊她怪胎!
季凝怕自己死在這裏,慢悠悠往家中走。
她剛到家門口,聽到手機震動起來,是白迎澤打電話過來。
“老大,救命——”
季凝聽到白迎澤的殺豬般的慘叫聲,扭頭鑽進門外的車裏。
白迎澤告訴她說,他剛把陶西帶到山莊,那女人就借口上廁所,然後從廁所的窗口那跑了。邵秦現在讓人抓了他,非逼問陶西的下落。
她知道邵秦為人狠辣,如果自己今晚不去,白迎澤這小子肯定就廢了。
路上的雪很深,她開著自己的小皮卡慢悠悠往邀月度假山莊去。
“老大,我的胳膊斷了!”第二個電話打過來。
她先聽到白迎澤挨打的悶哼聲,然後是邵秦瘋癲的笑聲。
邵秦這個渾蛋,連她的人都敢動!
季凝猜測,邵秦用十萬的賞金來讓人找陶西,很明顯是給白迎澤設的局。
白迎澤是她的人,邵秦這麽做很明顯就是衝著她來。
季凝越想越生氣,開著她的小皮卡往度假山莊衝。老虎不發威,當她是小奶貓呢。
季凝開著車一路狂飆,她的車還沒地方,門口已經有人迎接,架勢還不小。
“季小姐,沒想到這麽快我們又見麵了。”保鏢對著季凝伸出手,想和她握手。
呸,想占人便宜也不看她是誰。
季凝穿著風衣走在暗夜中,雙手插在口袋裏,根本沒搭理這個接她的人。
她忽略這些人諂媚的表情,飛快地往屋裏走去。
白迎澤跟了她這麽多年,不能見死不救。
還沒到屋裏,慘叫聲再次響起來。緊接著,她看到白迎澤被人綁著胳膊,按倒在沙發上。
季凝冷冷的看過去,就看到邵秦蜷縮在沙發另一邊,他眼眸充血,似乎憤怒到了極點。
“邵公子,你這是什麽意思?”季凝走過去,踢開按著白迎澤的保鏢,親手把他拉了起來。
她季凝在桐城,雖名氣不大,卻也不是誰都能欺負。
邵秦聽到動靜,慢悠悠地抬頭看著季凝,“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這倆人上梁不正下梁歪,那個陶西就是你們安排送到我這來。那個賤人居然害死了我的魚,我不會輕易放過她。如果你不想跟我鬧得太僵,盡快把她給我交出來!”
他披頭蓋臉地罵了一遭,對著季凝麵前的地上呸呸吐了好幾口唾沫,凶相畢露。
季凝聞到屋裏有很濃的煙味,皺眉把口罩摁緊了些。
她走到白迎澤麵前,輕聲問他,“跟邵公子詳細說說怎麽回事?”
白迎澤哭得滿臉鼻涕,生怕自己講述不清楚,會被季凝痛罵,“陶西看到我把她送回山莊,說想去洗手間就跳窗跑了。我說過讓邵公子的人盯著,她跑也不能全賴我啊。”
邵秦聽後怒不可遏,覺得白迎澤在編故事騙人,“我看不是人跑了,是你們把她藏起來,怕自己的事敗露!”
“邵公子,不然我們報警好了,讓警察過來判斷一下,山莊裏監控不少,總不至於一個都沒拍到。”季凝說著,慢條斯理地掏出手機。
像邵秦這種人,最怕的就是報警。
他開的這個山莊,靠著不正當手段把地搶到手,證都沒拿下來,如果真的查,他進局子的可能性很大。
邵秦被季凝氣到,又猛地摔了一個煙灰缸,差點砸到季凝的頭上,“你們給我裝吧,你的信息那麽靈通。難道不知道這條白金龍魚對我有多重要!”
季凝緊皺眉頭,不是說陶西的事嗎,怎麽又說到龍魚身上?關於邵秦養的這條龍魚,她的確有耳聞,聽說是方北擎寄養他這。
“這條魚我一直養得好好的,今天陶西剛來魚就沒命了。你敢說不是你們搞的鬼,誰信!”邵秦現在口不擇言,隻想盡快給自己找個替罪羊。
白迎澤怕事情鬧大,小心翼翼地勸說著,“邵公子,您如果真的想找人,該去查監控,而不是來審問我,陶西應該還沒跑出山莊。”
邵秦正絞盡腦汁地想辦法呢,聽到白迎澤的一席話,滿臉殺氣地瞪著他倆,“我再給你們最後一點時間,把陶西給我交出來!”
監控那邊邵秦當然讓人去查了,可他最近手頭緊,壞的監控還沒來得及去修,剩下那幾個頭,根本沒照到陶西,讓他去哪找去!
白迎澤覺得邵秦不可理喻,他又要說話,被季凝瞪回去。
“邵公子,你每天非要想一些超綱的題,這腦子吃得消嗎。我可聽說,白金龍魚可貴了,還不好買。”季凝來的路上看到看一則小道新聞,說是邵秦已經開始私下買魚,要求相似的行,這不是唬人嗎。
邵秦的計劃敗露,臉上青筋暴起,“你也知道難買,趕緊把人交給我,或者找魚還給我也行!”
季凝笑了起來,這不是癡心妄想嗎,她和陶西無緣無故的,幹嘛替她賠魚。
邵秦開始耍賴,讓人將屋門關上不讓他倆離開,“季小姐,你如果不答應我的條件,就別想把他給帶走。”
季凝悠閑地坐下來,看著外麵的大雪,“那就不走了,不知道邵公子看新聞了沒有,聽說唐毅垮了。”
唐家的恒毅藥業,在本省很有名,幾乎無人不曉。
“那又如何?”
“你不想知道他為什麽會得罪方北擎嗎?”
邵秦坐下來,還真的來了興趣,“為什麽,你可別給自己臉上貼金,說跟你有關係。”
“聰明,這件事的確跟我有關係,我賴不掉。來你這之前,唐毅冒充方北擎接我去禹城,後來被人知道惹怒了方北擎,兩家的合作徹底中斷,就連唐家最貴的別墅都被抵押了,他最後賠得連褲子都不剩!”
邵秦覺得季凝在說謊,畢竟這件事的內幕沒幾人知道,他不信季凝跟方北擎有關係。
方北擎又不腦殘,怎麽會要一個臉都不露的怪胎,誰知道她長什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