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是個水晶吊墜,做工很是精致,看不出是什麽牌子,但李柚寧知道傅知遇給他的就是最好的。

傅知遇纖長的腳步走過來,在茶幾上放下杯子,接過水晶吊墜,親自給他戴上。

小巧的一顆晶石襯在白皙的皮膚上很是漂亮,李柚寧自己稀罕的緊,埋頭一直看,突然說了句毀氣氛的話,“你不會是安裝了跟蹤器在裏邊吧?”

雖然這是傅知遇會做的事,但傅知遇當即就抿起唇,坐在他背後的沙發上,僅僅看著他一言不發。

“哈哈,我開個玩笑嘛”,李柚寧起身直接伸手抱住他的腰身,將腦袋整個埋進去,悶悶道,“謝謝你,禮物我都很喜歡。”

傅知遇一手環過他的背,另一手順著他頭頂的發絲一點點摸下來,聲音沉沉的:“是明天跟組?”

懷裏李柚寧點頭,“在N市。”

傅知遇一直沒說話,隻感覺到他暖暖大手還一下下的拍在後背上,李柚寧禁不住抬起頭去親他的臉。

傅知遇低眼看他濕漉漉帶著討好的眼神,本還板著的臉柔和下來,“明天有戲程嗎?”

李柚寧搖頭:“就是搬東西,導演帶我們熟悉環境。”

傅知遇點頭,手也不規矩起來,從人衣服下擺伸進內衫裏,一點點一寸寸摸上去,手心跟著了火似的燙人。

李柚寧就紅著臉任由他動作,其實一想到要出遠門,他也特別不舍。

傅知遇深幽的視線一直落在他乖巧的臉上,將他的渴望瞧的一清二楚,嘴角漸漸勾起,心情有些愉悅了。

故意道,“距離咱們十周年紀念還有兩個小時,給我的禮物的呢?”

李柚寧此時岔開腿分開坐在他的膝蓋上,聞言一僵,臉上有些為難,他都忘了今天的日子,怎麽會記得準備禮物?這個人分明知道,還故意為難他,嘴上不滿的撅起,身體卻很誠實的討好的倚靠上去。

傅知遇無聲的笑了笑,手也從內衫裏拿出來,反而捏住他精巧的下顎,促使人隻能抬頭與他對望。

“就這?”

徐徐緩緩的一聲。

在李柚寧還朦朧的時候,被傅知遇下流的抬著屁股往上坐,剛好坐在那上麵。

霎時李柚寧的臉就變得緋紅,稍稍想直起腰減輕重負,反倒被傅知遇又按下去,那觸感更明顯了。

他說的輕而緩:“今晚上我累了,你要自己動。”

李柚寧暗暗咬牙罵了聲流氓,僵持著不上不下。

傅知遇沒幫忙的打算,看他這麽不願意,臉色一拉,提著人雙腋,抱孩子似的放去旁邊沙發上。

“既然這麽不願意就算了,我去睡了”,他興趣寥寥,拍拍褲子起身。

看他掀開被子倒頭就睡,李柚寧心裏慌慌的,想到是自己忘了日期他可能真的生氣了,有隻好從另一邊上床,眼巴巴的貼著湊上去。

“傅知遇…”,他在背後小聲的喊。

傅知遇不動。

“傅知遇”,又是小小的一聲,小手小腳都貼了上去。

傅知遇其實被他小心翼翼的動作弄得心下軟塌一大截,但就是不動。

直到人再次出聲,已經帶著哭腔,傅知遇立馬就回頭了,看見的是一張梨花帶雨的臉,他一頓,“哭什麽?”

伸手給他擦眼淚,心裏暗罵自己賤,這下好了,非得將人惹哭。

李柚寧抱著他的手臂直蹭,“以為你不理我了嗚嗚嗚……”

“別蹭…”,傅知遇說晚了一步,絲質睡衣上都是柚寧的眼淚鼻涕,幹脆全部脫下來。

他光著的上半身都是矯健的胸肌,是足以讓任何人羨慕的身材,當年與李柚寧結婚時他三十二,現在也有四十二了,但這個男人,就如一汪酒池,越久越是香醇,這些年無論是眼界還是能力都在擴寬,唯獨麵對柚寧,十年如一日的寵愛。

將人捧在手心,放在心尖上,含在嘴裏都覺得不夠,要將人當個孩子寵在身邊。

所以柚寧在他麵前,從來單純純粹,想哭就哭,即便有了三個孩子,混跡在大染缸的娛樂圈。

他睨著李柚寧,“這下想通了?”

李柚寧哭的眼角紅紅的,小雞嘬米似的點點頭,下一秒就被傅知遇抱坐在身上,他紅著臉打商量,“……先關燈才行。”

傅知遇矯健的手臂伸出去按下開關,室內一片陷入黑暗。

其實在黑暗裏,一切感官來的更是刺激,不一會室內就響起一陣甜膩的呻/吟。

-

第二天,李柚寧就去了劇組。

新的拍攝場景取景一個縣城的古鎮,實地拍攝,就訂的這周圍的酒店。

李柚寧每天過著拍攝回酒店的兩點一線的生活,每天拍完戲回到酒店第一件事就是給家裏打視頻電話。

安安送的小台燈就放在枕頭邊,每晚都亮著,就好像家人都陪著自己。

說不想家不可能,李柚寧沒有獨自在外生活過,就靠著晚上的視頻電話慰藉自己。

孩子們都很好,傅知遇從視頻裏瞧著更帥了,李柚寧好像抱抱他,聞聞他身上的味道。

“想我了?”視頻裏,傅知遇獨自拿著手機挑眉問。

李柚寧毫不掩飾的點頭,“想,好想好想。”

“身體想還是心裏想?”傅知遇一本正經的開著黃/色玩笑。

李柚寧噘嘴不理他,視頻裏傅知遇笑了聲,“想也沒辦法,當初是你非要去的,我不讓你去又要跟我鬧。”

李柚寧埋頭坐在被子上畫圈圈,

“小嘴噘的都能掛臘肉了,在哪好好呆著,再忍一忍就能回家了。”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應該是傅知遇有電話,他看了眼接起來,順手將手機遞給憨望著他的孩子們。

視頻那邊一陣歡呼,又換了安安跟柚寧來聊。

跟孩子們聊了半個小時,直到最後掛視頻也不見傅知遇的身影,李柚寧滿肚子委屈,又迷惑傅知遇接的誰的電話呀,接了半個小時?

真煩人,好不容易有時間打電話,其實還想再跟他多聊聊。

晚飯也隻寥寥動了幾筷子,李柚寧就將剩菜剩飯都喂給最近新來的流浪狗,這小家夥開始怕生,但被李柚寧喂過幾次,漸漸每到吃飯的時候就來了,李柚寧用動物毛發過敏也不敢碰它,就蹲在旁邊發呆。

看他吃的搖首擺尾,便問:“你是不是沒家呀,跟我回家好不好?不過我現在也回不了家,等我拍完戲就可以回去了…”

獨自逗了會狗狗,臨時又接到副導的通知,說有幾個臨時場景要補錄,讓他先去現場。

反正也沒事,與其回酒店孤零零的,還不如投入拍攝,這會讓他沒空想別的事。

正走戲,現在拍攝的後半段成熟部分,著裝上也大有不同。

黑色的升龍服裏三層外三層壓在肩頭,臉部妝容提煉的淩厲了些,現在那張眉目如畫的臉上褪去天真,眼角稍稍往下壓,透露出一股子的狠厲,這才符合一個即將謀朝篡位的皇子該有的氣勢。

他非是正統,不能按常理來繼承皇位,跟太子合謀,太子在明,他在暗。

一個個扳倒那些覬覦皇權的皇子,剩下的皇位就是他的了。

他演得認真,沒注意到一人帶著鴨舌帽,悄無聲息來到劇組,已經不知在場下看了他多久。

直到導演喊“哢——”,這部分拍完,副導演讓大家可以收拾收拾回去休息了。

李柚寧和許承安聊了會,就從上麵下來,幾個駐場和助理跟著他,隻是他走著走著,又停下,似有所感朝著一個方向看去。

分明是晚上,弱視的光線下場上根本連誰都分不清,何況那人還帶著墨鏡和帽子。

但李柚寧就是一眼就認出來。

李柚寧突然停下來,助理正奇怪,然後就見他突然朝著一個方向狂奔過去,猛地撲進一人懷裏。

那人一身黑衣,根本分辨不出是誰,助理嚇了一跳,趕緊跟過去。

隻是走到近前才瞧清楚,那人取下了墨鏡和帽子,居然是傅知遇傅總!

李柚寧一臉驚喜,將人更有力的抱著,“什麽時候來的呀!來之前你也不說一聲!”

傅知遇寵溺的看著他,“剛才就來了,想給你一個驚喜。”

“驚嚇還差不多”,李柚寧嘟囔著,滿臉跟中了彩票似的高興。

傅知遇捏了捏他笑嘻嘻的臉,“這下高興了?推了工作來看你,剛才在視頻裏擺出那副樣子給我看,是不是就盼著我來看你?”

可不是嗎?想是想的,但沒想到他會直接開車來劇組探班,要知道A市過來這邊,要開三四個小時的路程呢。

張濤得到消息也來了,還有許承安,跟傅知遇見麵,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來了。”

傅知遇點頭,看了周圍,“這裏不方便說話,晚上有空嗎,請大家吃飯。”

他作為大老板,每次來都會照顧劇組成員,當然也變相是為李柚寧拉關係,不過他實在想太多,如今就憑李柚寧和他公布的身份,這後台,即便他不打照麵,誰敢欺負柚寧啊,劇組不照樣將他當成吉祥物供著。

雖然大家拍了一天戲都很累了,但大投資人請客,還是要賞光的,大家欣然同意。

隻李柚寧稍稍不滿,覺得吃飯占據部分時間,又少了和傅知遇獨處的時間,沒想到他有天也會有這些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