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傅知遇從車裏拿出一個保溫桶遞給柚寧,“讓阿姨煲的雞湯,今天沒怎麽吃飯吧?”
李柚寧摸著溫熱的保溫桶,心裏又有絲絲竊喜,“你怎麽知道我沒沒吃飽飯?”
傅知遇看他得意的小表情,笑了聲,“先上車。”
“你說,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安裝了監視器?”李柚寧從另一側上車,一邊係上安全帶一邊問。
準確的說是傅知遇在劇組裏安插了眼線,隨時向他報告李柚寧的情況,不然相隔異地,他哪裏坐得住。
不過後來李柚寧從他手機裏翻出幾百張自己在劇組的生活照,若不是這是傅知遇的手機,李柚寧都要以為自己遇上癡漢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傅知遇比癡漢還癡漢……
縣城裏傅知遇不熟悉,前麵有人開車帶路,不一會就到了縣城裏的一個小酒樓。
張濤下車小跑過來,帶著傅知遇一路往裏走,“傅總,你可別看著地方小,那好酒好菜有的是。”
傅知遇早已經習慣他為人處世的這套圓滑,不過走了兩步又去等後邊的人。
直到許承安李柚寧跟了上來,才緩步往裏走。
一場團建下來,都是十一二點了,傅知遇拒絕了張濤邀請去夜總會的提議,直接給了卡,“趕了幾個小時的車,累了,張導帶著孩子們去隨便玩,結賬刷我的卡就行。”
他都這樣說了,定是要跟自家老婆過雙人世界去了,張濤嘿嘿笑著,也就不好打擾了。
傅知遇不理會他的調侃,去看許承安,“承安去玩嗎?不去就隨我的車回去?”
許承安今天確實也有些疲憊,便笑著作別大家,他原本也開了車來,但因為喝了酒,便跟著傅知遇的車回去,李柚寧開車。
車上,傅知遇隨便與他聊了兩句最近的事情。
想到上次許承安的媽媽幾次三番來找到自己,話裏話外都擔心他孤獨一生,要他好生當回說客。
傅知遇笑了聲:“你媽一直反對你跟我玩,沒想到有一天會把我當成你的正麵教材。”
許承安坐在後座,聞言噗嗤一聲,“你可別冤枉我媽媽,你在她麵前一直是正麵形象。”
“不可能”,傅知遇想到往事,禁不住笑了,“當年我一去你家找你玩,你媽就放狗,我唯一被狗咬就是在你家。”
打那之後,就再沒去過許承安的家裏。
許承安大笑,“那狗可不是為了攔你,而是為了攔我。”
許家媽媽書香門第,要說傅知遇從小慘,但還是慘不過許承安,家裏每天十幾位家庭老師排兵布陣,不上完課就不準出門。
說來那會不允許許承安跟傅知遇玩,更多是在他學習上的約束。
傅知遇嗤之以鼻,“學來學去,那你會考試考的一籠圈,那成績我都不忍心看。”
許承安跟著嗬嗬的笑,其實那時候他喜歡傅知遇,所以故意考差了讓他輔導自己,應為這事回回到家都跪台階,沒少惹他媽生氣。
說歸說鬧歸鬧,傅知遇突然側了下頭,“承安啊,也該收心了,有喜歡的男男女女也該帶一回家,你媽可是擔心死了。”
許承安沒說話,傅知遇就又道,“咱們這輩算起來隻你單著了,連鄭雨臣那萬年煞星都找了老婆,結婚後領養兩個孩子,現在過得滋潤的很,聽我的,那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滋味享受了,比你單著要來的有味道。”
許承安埋頭想了想,“好,聽你的,這事我再仔細琢磨琢磨。”
車到了酒店,許承安先下車,柚寧作別他開車去地下室停車。
路上柚寧偏了頭去瞧傅知遇:“剛才,你幹嘛這樣說,人家聽了心裏鐵定不好受的。”
“有什麽不好受的…你看前麵!”,前麵差點撞上鐵柵欄,傅知遇給氣的,“開車不仔細看,你是想上天?”
李柚寧不敢大意了,但還是癟嘴,“我這不跟你說話嘛。”
“跟我說話也要看前麵,你這樣,我怎麽放心你在外邊開車”,涉及到嚴肅的事情傅知遇話就特別的多……
李柚寧把車停好,虎丘的路上停了一耳朵的話,早把剛才討論的事情忘去了天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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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許承安回去,發現房門上掛著東西,是個白色塑料袋,裏邊裝著便當,留了張紙條。
“工作再忙也要注意吃飯喔~”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收到,看字跡是一個人寫的。
摸著便當還是溫熱的,人就在這附近?許承安順著走廊追出去,在酒店門口沒看見什麽人,隻好提著便當又走回去。
最開始收到這種便當是在三年前,有時候不是便當,生活藥品都會送。
他懷疑過是劇組的人,因為除了劇組沒人這麽了解他的行蹤,但三年裏劇組人員都換了一撥,這人還是存在。
三年了,算是比較有毅力形的私生粉,許承安本想像往常一樣直接丟掉,但便當提在垃圾桶上方,他卻有些猶豫了。
最終還是沒丟掉,掃開房卡進去。
餐桌上,塑料袋和便當蓋子被扔在一邊,許承安嚐了一筷子,立馬全吐掉了。
“呃,難吃——”,做了三年,手藝還是這麽渣。
反倒體現了某個明明不會做飯,卻偏偏要笨拙的去弄飯,便當擺盤倒是認認認真真,隻是裏邊內容,嗯…無法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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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五點多,傅知遇就輕手輕腳的下床了。
他今天上午有場十分重要的會議,昨晚上為了多陪陪柚寧,心一軟就沒回去。
剛開機,李秘書幾個電話催魂似的打來,是個人也醒了,李柚寧在**揉著眼睛,“嗯,怎麽了?”
“還早,你再睡會”,傅知遇說著穿好鞋去到客廳接電話。
“喂”
那邊李秘書終於打通傅知遇的電話,激動的都要哭了,但一聽他剛起床微啞的聲音,心裏哢嚓一聲,“傅總,你不會還沒走吧?”
有這個時間,傅知遇還接了杯咖啡來喝,“正打算走。”
“今天可是有個國際聯合的重要會程,您知道有多重要的,約的上午九點!”
傅知遇不慌不忙的喝了口咖啡,“我知道,能趕上,叫策劃部好好準備準備”,聽到後邊的動靜,他說了聲“還有事,先掛了”,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另一邊李秘書聽著電話裏嘟嘟嘟的聲音,欲哭無淚,策劃部早準備妥當,就是傅總這裏……
他擔心了一個晚上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好在查了路線圖,回來最多四個小時,前提是不!堵!車!
“怎麽起來了?”傅知遇問李柚寧,放下手機前手機裏又是一條短信,打開看是李秘書發來的不堵車的交通路線圖。
他勾了下唇,將手機放去一邊。
李柚寧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出來,“你要回去了啊。”
傅知遇點頭,過來抱了下他,“抱歉,我還得會公司,不能陪你吃早餐了。”
李柚寧噘了噘嘴,“嗯”了聲,伸手給他整理胸前的領帶,“路上開車慢一點,早上霧氣大。”
傅知遇點頭,稍稍給他低著頭,“到了給你發消息。”
李柚寧答應了,依依不舍的送他到房門口,外邊已經是秋天,傅知遇塞他進去,“你別跟著出來了,外邊冷,回去睡個回籠覺。”
感覺到李柚寧還扯著他衣袖,回頭看他紅紅的眼眶,笑了下,“別哭啊寶貝,等這段時間忙完再來陪你還不好。”
說著低頭親了親他的嘴巴,將人送進門內,搖了搖手關上門。
兩人匆匆見上一麵,待在一起不到十個小時,又分開了。
傅知遇走後李柚寧也沒心思睡回籠覺了,在屋子裏磨蹭一會,到了七點就出來了。
早晨的風還帶著絲絲涼意,他裹緊了衣服,打算去買點早餐來吃,拿手機給助理發信息說自己出來了,讓他不用帶飯了。
迎麵突然匆忙間走來一人,一下子撞到李柚寧,手機也摔在地上。
“阿抱歉,沒注意到你”,來人戴著帽子,伸手拉李柚寧起來。
李柚寧被他有力的手臂呼啦一下子就拽起來了,跟擰小雞一樣輕鬆,他接著撿起手機拍了拍遞給李柚寧,“應該沒摔壞,你看看,不然我賠你一個。”
李柚寧點頭,抬頭多瞥了男人一眼,被他臉上那塊凶惡的刀疤嚇了跳。
來人穿著劇組裏的保安服,戴著帽子塊頭大,如果不是橫亙額頭至眼角的那塊刀疤,其實長得不賴,隻是柚寧在他麵前不堪一擊,就顯得特別有衝擊性。
“手機……沒壞”,李柚寧檢查了手機,告知給大個子,轉身就被他拽住了手。
頓時寒毛直豎,李柚寧扯了扯紋絲不動手,“幹…幹嘛?”
大個子摸著下巴打量他:“我看著你挺眼熟?”
李柚寧望著他,有些傻氣的問:“你不認識我?”
既然是這劇組的保安,照理說應該認識他才對。
“你很出名嗎?”大個子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李柚寧搖頭,“也不是很出名,但是你不是劇組裏的保安嗎?我叫李柚寧,是劇組裏的演員。”
“啊對!”大個子仿佛這才反應過來,“我就說怎麽這麽眼熟,你是跟許承安拍戲的那位,你跟許承安很熟嗎?”
這個李柚寧就要斟酌的回答了,畢竟承安哥的私生粉這麽多,先問道:“有什麽事嗎?”
大個子搓著手,硬漢形象的臉上居然還有那麽幾分害羞,“是這樣的,要請你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