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很快就趕過來了。

慕朝雪就這麽站在一旁,看著身單力薄的容淺跟這幫魁梧高大的保鏢打起來。

容淺的身手比他想象中的強,但盡管如此,還是敵不過背後的偷襲,電棍一打開,電流聲滋滋作響。

眼看要打到容淺後背上的時候,慕朝雪還變了下臉色,他想提醒,但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

容淺被電棍打中了,後背傳來的痛感,疼得她差點站不起來。

容淺咬緊牙關,靠著頑強的意誌與二十多年練下來的身手,愣是被她殺出一條活路來。

將窗戶打開,一層樓的高度說高不高,說矮也不矮,下麵有草叢,跳下去會有個緩衝,不至於摔斷腿。

打定主意,趁沈馮然還沒過來,容淺對慕朝雪喊道:“傻子,你還愣著幹什麽?趕緊過來啊!”

慕朝雪怔了一下,他沒想到,他都這麽對她了,她竟然還想到要帶他走?

慕朝雪下意識挪動了下腳步,但想到什麽,他又把腳收回來了。

容淺提醒他,“這是你唯一的機會,錯過這一次,你會後悔一生!”

容淺給了他兩次機會,但慕朝雪,都拒絕了。

看出他鐵了心,不願跟她走,容淺遺憾歎了口氣,看來,命中注定了,這慕朝雪的未來已經被他的固執束縛住了。

應了那四個字,咎由自取。

容淺毅然決然的一個轉身,從窗戶跳下去了,慕朝雪驚了一下,但隻是握緊了拳頭,而這時,沈馮然也走過來了。

看到一眾保鏢都受了傷,窗戶敞開著,沈馮然氣得咬牙切齒,“一幫廢物!還不快追?”

眾人立馬站起來,跌跌撞撞的追出去了。

沈馮然走到慕朝雪麵前,不等他說話,一巴掌就先扇了過去,沈馮然質問他,“是誰?”

慕朝雪沒有說話,沈馮然又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很重,慕朝雪的嘴角都流出了血,他抬頭,看著沈馮然,緩緩的說出兩個字,“容淺。”

沈馮然眼睛一眯,容淺?那女人在他家裏出現了?

沈馮然忽然想到什麽,他笑了,這時有聽到動靜的幾個保安跑過來,沈馮然命令他們,“我不管你們用什麽手段,一定要那女人抓住!”

“但有個前提,她要是死了,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聽到沈馮然這話的慕朝雪,這時忽然有了一個自私的想法,要是那女人被抓回來,似乎,對他而言也不是什麽壞事。

因為,那樣至少,他有伴了……

容淺想罵人了。

她沒想到,她穿越過來的這個季節,是冬天!

雖說香港處於華南地區,屬亞熱帶氣侯,但依然不妨礙冬天的時候,有幾天的溫度會降到十度以下。

她本來就穿不多,更別說,她還剛從水裏出來,褲子還是濕的,容淺要被凍死了。

追她的人都以為她已經跑出去了,但實際上,容淺是躲起來了。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些人怎麽也不會想到,她壓根就沒跑出去。

容淺就這麽躲了將近四個小時。

此時已經是深夜,眼看時機差不多了,容淺才翻牆逃出,她跑了近幾公裏,才攔到一輛計程車。

容淺狼狽的上了車,司機問她要去哪?

容淺想了想,報上了沈屹家裏的地址,計程車行駛了大約一個多小時,到達目的地時候,容淺本就冷透的心又涼了幾分。

沈屹的住所,被封了!

容淺站在大門口,咋舌了,司機還在催她給錢,容淺現在的處境,可以說是進退兩難。

但容淺也不是這麽輕易被打垮的,她重新上了車,跟司機報了喬君澈診所的地址,司機一臉不敢相信,“你這趟錢還沒給我,你還有臉再坐我的車?”

“你要麽現在就送我過去,賺兩份的錢,要麽,我現在下車,你一分錢也拿不到,你選一個吧!”容淺直接把選擇權給他。

司機權衡再三,最後還是給她一個機會,“要是我送你過去,你再不給錢,我就拉你去警察局!”

聽到他這話,容淺心想,去警局也總比睡大街強,她已經被凍得快沒知覺了。

結果不知道,是不是人倒黴的時候,喝水都塞牙,喬君澈的診所,竟然也關了!

容淺弱弱的問了司機一句:“大叔,你有手機嗎?我想打個電話。”

這話說出來,容淺自己都心虛,這會哪有手機?而且,就算有,她也隻知道座機電話,沈屹的住所都被封了,打座機也沒用啊!

最後,司機還是沒狠下那心把她送去警局,而是自認倒黴,油門一踩,揚長而去了。

其實,容淺倒是希望司機能把她送警局去,這大半夜,路上一個人也沒有,診所的門又鎖了,她真的是會被冷死的!

更慘的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淩晨一點,街上還下起雨了。

容淺都有點累了,早知道現在會又冷又餓,她就該把那頓飯吃完再走!

診所的門口有屋簷,容淺縮在牆角坐著,被持續凍了好幾個小時,她的身體素質就算再好,此刻也有點扛不住了。

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容淺就這麽看著地麵發呆,不知不覺,就這麽睡過去了。

準確的說,是被凍昏過去了。

而就在容淺剛昏過去沒多久,一輛車在夜色中,穿過雨幕,朝診所開了過來,耀眼的車燈剛好照到了容淺身上,然後就見車子猛地一個急刹!

開車的人是許默。

他還懷疑是看錯了,拿下眼鏡擦了擦,又重新戴上,確定那就是容淺,許默趕緊轉頭,驚訝的對坐在後座的沈屹說:“老板——”

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見沈屹已經先一步急匆匆下車了,連傘都顧不上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