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笙作罷,隻好出去了。

柳瑟瑟看著兩個人兒的睡容,會心一笑,也漸漸陷入睡眠。

一股嗆鼻的味道越來越重,柳瑟瑟率先睜眼,她目光一緊,看了一眼牆壁,現在一股熱氣遲遲不淡,柳瑟瑟可以判斷的是,著火了。

“小太陽,葡萄,趕緊醒過來!”

柳瑟瑟將兩人喊醒,麵色濃重地拍了一把李雲哲的肩膀,“雲哲,你是哥哥,要保護妹妹對不對?我待會兒把被子打濕,你們兩個趁火不大,趕緊彎著腰跑。”

被子短小,隻能讓他們先走。

李雲哲頭一次看見柳瑟瑟嚴肅的臉,他突然一慌,“媽媽,那你呢!”

“你放心,我還有辦法出去。”

李雲哲出去了,柳瑟瑟走到窗戶邊,掃了一眼窗外,外麵站著一群人,著急的…慌張的…惋惜的。

看見柳瑟瑟的臉後,更是濃烈。

川川呢?他有沒有事?

柳瑟瑟掃了一圈,但大火已經蔓延到了房間。

確定下麵沒有傅景川,柳瑟瑟慌得不行,她的手指扣著掌心,碰的一聲,門被撞開了,大火率先進來,還有一個穿著消防服的男人。

“柳瑟瑟。”

是傅景川!他趕緊走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拉進了洗手間,開始脫衣服。

“你幹什麽!”

“你穿著消防服趕緊出去,撐不了多久的。”

現在隻有一身防護服,就這樣給了柳瑟瑟,她含著淚抵著傅景川脫衣服的手。

“我不要…”

傅景川手指頓了頓,忽然,他的額頭抵著柳瑟瑟大掌幫她擦著淚水,“別任性,我會沒事的。”

等柳瑟瑟靠著最後一絲力氣出來的時候,看見李雲哲和米貝安全了,心有一絲解脫。

他們兩個頂著黑乎乎的臉跑了過來,李雲哲率先開口,“媽媽!”

柳瑟瑟累得直接摔在地上,等待她的,是無止境的渾噩。

時間在走,她聽到的都是些呼喚,每一個人的臉都從她麵前略過,最後,是傅景川…

從醫院醒來的那一刻,柳瑟瑟第一反應就是去找傅景川,原蔓交心力促地守著柳瑟瑟。

看見原蔓的臉後,柳瑟瑟唇動了動,遲遲喊不出稱呼,“鹿…媽?”

聽到那一聲後,原蔓的淚水嘩嘩直落,連連嗯了一聲。

“傅景川怎麽樣了?他怎麽樣了?”

“景川他…”原蔓欲言又止,看見柳瑟瑟眼底的期待後,她歎了一口氣,還是攤開了說。

“現在重病監護室,全身燒得麵目全非…你…你去哪兒?”

柳瑟瑟麵色一顫,話還沒聽完,一把拔了手上的針筒,跑了出去。

不能有事,傅景川!不可以!

來到重病監護室的那一刻,柳瑟瑟看見了纏滿繃帶的他。

血色滲透著白潔的繃帶,柳瑟瑟呼吸一下子難以順暢,她捂住嘴巴,陷入死寂。

“川川?”

傅景川慢慢睜眼,掃了一眼麵色難看的柳瑟瑟,看不出表情。

“你來幹什麽?我現在不想看見你,你走吧。”他音質淡淡,再也沒有昨日的那般溫柔,隻有冷淡和疏離。

“傅景川,我求求你讓我留下來!”

傅景川眸光一暗,輕聲道:“你知道我纏著繃帶的軀體是什麽樣子嗎?我給不了你幸福的。”

“我知道,你是覺得怕自己拖累我,我真的不怕!讓我陪著你好嗎?”

傅景川眸子更加冷了,他掃了一眼書櫃上的協議,“這是離婚協議,快簽了它,我們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