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釜底抽薪
在撤除常規邊境部隊後，中印兩國的邊境線已呈真空狀態，兩個師轄下的野戰團排成犄角狀彼此對恃。為了不讓對方逐一擊破，雙方根本不敢分派自保能力太弱的邊境巡邏隊，我帶領第五特殊部隊輕易穿越邊境線，潛入748高地三百米外的密林內。
印度軍方果然在C32基地陳列重兵，他們在山坡上他們據險而守，布下四層用鐵絲網、機槍堡壘組成的防禦線。
印軍采用了陣地戰中最常見的防禦方法，利用地溝、鐵絲網緩衝對方的進攻壓力，一旦對方陷入長達兩百米的縱深陣地中，守軍就可以用機槍交叉火力消滅大量沒有戰車掩護的步兵。這種方法在二戰時就被大量使用，本身並不出奇，但是僅僅用機槍這種輕型火力來防禦C32軍事基地，就顯得太過馬虎。
我揮手命令所有士兵進入隱敝狀態，帶著柳康南憑借過硬的軍事動作，又匍匐前進了將八十米，趴在一條小山溝裏支起望遠鏡仔細觀查。看了足足十分鍾，我在C32基地附近找到一些經過精心偽裝的地對空飛彈發射架。
這些早在我的預料之中，這種重要軍事基地沒有防空設施那才是怪事一件。當我目光再一次從那些防禦線上掃過時，一截露在雪地外邊的綠色纜繩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一張偽裝網！我迅速將望遠鏡調到最大倍數，再一次仔細巡視防禦線，我終於在一張沒有遮蓋嚴實的偽裝網下麵看到一台似曾相識的東西。
那個東西看起來就像是固定炮台，但是它上麵並沒有安裝常規火炮，隻是有兩根長近四米，通體裹了一層藍色晶石的電極棒！
汗水涮的從我額頭上滑落，我將望遠鏡交到柳康南手裏，他順著我指的方向，隻看了半分鍾，汗水也像黃果山瀑布一樣從頭頂傾泄下來。柳康南用近乎呻吟的聲音道：“我的天啊，我們撞頭彩了，是新式磁爆武器！”
我們都不會忘記參加突擊隊，空投到印度占領區第二天就遇到的磁爆戰車，那種戰車的確是任何步兵的噩夢！它射出的強電弧不但可以透過厚重的絕緣層打擊後麵的目標，還可以做適當的調整進行弧線攻擊，如果中國突擊隊據守在潮濕的地方，隻憑這一輛磁爆坦克的連鎖性電弧攻擊，就可以把所有人都烘成幹屍。這種武器不但可以造成大量人員傷亡，過於殘酷的屠殺方式更會沉重打擊對手士氣。
我低聲道：“對，而且還是大號擁有固定底座的磁爆大炮，你看它的炮管至少要比我們遇見的那輛磁爆坦克長一倍，我估計它的發射速度和威力都要比那個磁爆坦克上的家夥要猛得多。”
柳康南在心裏迅速計算了一遍，臉色有些發白的低聲道：“按照輕重火力交叉搭配原則，在印軍防禦陣地上，至少會有十六門磁爆大炮！”
十六門！
我隻覺得嘴裏發苦，想要對擁有立體式防禦網的748高地發動強攻，隻怕我們還沒有衝上山坡，全連一百五十四個人就會被磁爆大炮打得全部完蛋。
印度軍隊在748高地上修建了簡易營牆，為了防止特種部隊秘密潛入，營牆上還拉了層高壓電網。在圍牆後邊，每隔上五十米就有一個瞭望台，上麵架著高平兩用重機槍和火箭炮，十五個瞭望台彼此呼應，將火力網延伸到基地任何一個角落，侵入者一旦觸發警報，在十五個瞭望台的交叉火力麵前必將付出慘重代價。
二十幾支五人為一組的巡邏隊帶著軍犬四處遊**。營牆、電網、瞭望台、巡邏隊四為一體，構成了C32基地無懈可擊的防禦體係。
大雪仍在紛紛揚揚的下個不停，肉眼能見度受到一定影響，但是印度軍隊對748高地附近實行了堅壁清野政策，在山下兩百米範圍內連棵樹都沒有。想不驚動任何人摸上去發動偷襲，簡直就是天方夜潭。
強攻純粹是去找死，偷襲是天方夜潭，印度軍隊這個防禦網就象是一隻豎滿毫毛的箭豬，的確是完美得近乎無懈可擊。
可惜，它隻是近乎無懈可擊罷了。
我嘴裏輕輕念著磁爆大炮、固定飛彈發射架、電網、C32係統這些名詞，微笑道：“這些印度阿三一定沒有學習過中國孫子兵法，今天就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麽叫釜底抽薪！”
返回密林，我攤開地圖低叫道：“柳康南！”
隻有在發布命令時，我才會直接喊結拜兄弟的名字，我指著地圖上的一點，道：“給你一個排，我要你在十五分鍾內，把它從地圖上徹底抹掉！”
柳康南看著我指的那個地點，臉上猛的升起一種驚訝和敬服，他向我敬了一個軍禮，低聲命令道：“二排跟我來！”
“程遠夏！”
“到！”
我指著地圖上一點道：“這裏是從喀庫拉爾到748高地的必經之地，我給你一個排，一旦敵人援軍來臨，你要不計一切代價把敵人拖死在陣地前，直到我下令撤退為止！這是最困難的任務，直接關係到我們一擊得手後能否全身而退，我隻把它交給身邊最驍勇善戰的兄弟，你能不能做到？！”
程遠夏的臉漲得通紅，他低聲叫道：“能！”
我附在程遠夏耳邊低聲道：“如果敵人是全機械化部隊，實在不能抵擋就撤進喀庫拉爾小鎮，利用狹窄街道把他們的戰車徹底拖死。我已經查證過，那個小鎮裏的居民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印度政府僑遷過去的印度阿三，有必要的話……”
程遠夏的臉色瞬息萬變，他狠狠喘了幾口氣，低叫道：“明白！”
目送程遠夏帶著四排迅速遠去，我身邊隻剩下兩個排，不足八十名士兵，我和他們一起躲在山溝裏。我指著748 高地，道：“上麵有至少敵人一個營把守，偷襲已經決不可能，一旦決戰開始，大家敢不敢和我一起對陣地發起攻擊？”
所有人一起點頭，我命令道：“隻要我下令攻擊，你們就把手中火力最猛，破壞力最大的彈藥全部砸出去，一定要給敵人造成我們集中優勢兵力強攻的錯覺。記住，沒有我的允許隻能佯攻，誰敢衝出一百米，我就以軍法論處！”
身邊的兄弟傻傻點頭，他們就是不明白，哪有這麽攻擊敵人陣地的？雖然第五特殊部隊裝備精良火力凶悍，可是僅憑兩個排的兵力，用特種爆破彈就想把印度軍隊縱深近兩百米的防禦網完全破壞，這也太異想天開了吧？
在兩三公裏外的地方突然傳來激烈的槍聲，中間混雜著幾聲巨響，步話機裏傳來柳康南的聲音：“報告連長，任務已經完成。目標隻有一個排守軍防衛，現在已經被我們全殲，我方無一陣亡僅有兩人輕傷，等待下一步指示！”
我猛然放聲狂笑，嚇得周圍所有士兵混身一顫，我站起來叫道：“柳康南立刻帶領你的部隊到坐標32、46處和程遠夏會合，協助他完成狙擊任務！”
C32軍事基地內尖銳的警笛響徹天空，一陣陣全副武裝的軍人從營房裏衝出來，在轟轟聲響中居然從地下掩體中開出三輛輕型坦克。就連隱藏在偽裝網下的地對空防禦導彈發射架也露出猙獰的麵孔。
換上特種爆破彈匣，我狂叫道：“用地毯式轟炸使勁操他們妹子，你們信不信當這幫印度阿三被打急的時候，可以請來他們的西天如來佛祖，為我們免費表演電閃雷鳴？不過機會隻有一次，大家千萬要睜大眼睛看好了！”
所有的士兵一起轟叫道：“不信！”
我狂笑道：“不服氣就打賭，輸了回去今天加做俯臥撐一萬個，仰臥起坐一萬個，外加打飛機十次，敢不敢？”
那些士兵一起狂叫道：“敢！”
隻有曾經參加過突擊隊的趙君保持了沉默。
就像遭到一個重炮旅密集性火力覆蓋一樣，印度軍隊第一道防禦線上猛掀起上百團混合了硝煙泥土的巨浪，躲在混凝土機槍堡壘裏的士兵屍體和機槍的零件、炸斷彈鏈的子彈一起亂飛，成片的鐵絲網就象是被一隻無形的巨力拚命撕扯般，在空中扭曲出各種千奇百怪的式樣。
第一波轟炸剛剛結束，在山下的密林中又飛出幾十顆小型飛彈，當它們飛臨印軍士兵頭頂時猛然炸裂成十二顆和手槍彈般大小的微型飛彈。
一名正在拿著望著鏡抬頭觀望的印軍中尉麵色大變，他猛的發出一聲歇斯底裏的尖叫：“天哪，是流氓武工隊專用激光製導子母彈！”
他的話瞬間就被震天轟響徹底淹沒，整個戰場一下覆蓋在炮火轟鳴中，一時間硝煙迷漫，在大雪紛飛中隻聽到山下傳來陣陣瘋狂怒吼：“殺啊！”
被塵土和雪花擋住視線的印度機槍手拚命扣動扳擊，上百挺機槍同時開始掃射，在戰場上編織起一道用子彈編織成的天羅地網。
山下的喊殺聲越來越猛，一陣接著一陣的密集炮火不斷砸到戰場上，現場指揮防禦戰的印軍上尉抓起電話恨不得直接把自己的聲帶接在話筒上，他狂叫道：“請求立刻進行火力支援，至少有一個團的中國部隊在對我們進行猛攻，不，至少有一個師，兄弟們已經快頂不住了！”
印軍營長氣得幾乎想拎起手槍去把那個妖言惑眾的上尉給斃了，聽外麵的交火聲這麽激烈，說來一個團也勉強可以相信，但說中國軍隊來了整整一個師，也他媽的太扯淡了吧？在這場死亡競賽中，雙方總共才各自投入了一個師的兵力！
營長猛的一咬牙叫道：“現在我們還能啟動幾門磁爆巨炮？！”
一名作戰參謀飛快回答道：“發電站被襲，我們現在啟動緊急備用電源，以我們的發電機容量來論，在保證C32係統和防空係統的前提下，我們還可以啟動四門磁爆巨炮！”
四門！營長憤怒的直跳腳，他咬牙切齒的叫道：“那些一提到高科技就忘乎所以的傻逼們這下開心了吧，隻能開動四門磁爆炮，我們的防禦陣地有百分之七十隻能靠機槍這種輕型火力支撐。要是用155毫米重炮，哪會有現在這種問題？！如果關閉防空係統，我們可以啟動幾門磁爆大炮？”
作戰參謀回答道：“如果關閉我們的防空係統，節約出來的電力可以讓我們再啟動兩門磁爆大炮，如果合理分配使用磁爆大炮，我們一樣可以覆蓋整個防禦陣地。隻是這樣的話，如果遭到空中打擊，縱然緊急重新啟動防空設備，我們也需要有兩分鍾的預備時間！”
山下猛然傳來更狂烈的轟炸，我丟掉已經打空特種爆破彈的自動步槍，將自己身上的手雷摘下來，一個一個向空地上亂丟，雖然我不可能把它們丟出一百多米遠砸到敵人的陣地上，但是炸得轟轟烈烈，也算是聲勢支援。
上尉的電話又打到營指揮部：“立刻火力支援！我們已經損失了近半機槍和四門電磁大炮，鐵絲網也被撕開裂口，如果我們再不反擊，我們的磁爆大炮就要成為敵人的戰利品了！”
營長猛的一擊手掌，狂叫道：“立刻關閉防空係統，啟動六門磁爆大炮！”
看到那個作戰參謀還想說話，營長一擺手道：“我們的C32係統建在可以經住重磅炸彈反複攻擊的地下基地內，他們縱然有空軍支援，最多隻能炸掉我們的信號發射塔，隻要兩小時我們就可以重新建好一座發射塔！”
營長的話很有道理，而且這裏是自己軍隊的地盤，中國的武裝直升機或戰鬥機一起飛就會受到兄弟部隊C31係統的密切監視，能衝破防線跑到這裏發動進攻的機率並不大吧？那個作戰參謀遲疑了片刻，終於點頭同意了營長的判斷。
拉掉一直罩在身上的偽裝網，六門磁爆大炮露出猙獰的麵孔。
“嘩啦……嘩啦……”
我想我們終身也無法忘記麵前的這種景象，這六門磁爆大炮顯然經過精心的選擇，平均分配在防禦網的各個戰略要點，六道亮麗的電弧在空中拉出一層妖異的光芒。和爆磁戰車不同，這六門磁爆大炮得到C32基地發電機的直接能源供給，竟然用機關槍般的速度連續打出十幾道強電流，近百道電流在空中碰撞交融，看起來就象是一群電精靈在山坡上拚命亂蹦亂跳尖叫不休。地麵上無數電火花竄起竄落，可能是瞬間吸收了太多的電荷，而烏雲又距離地麵太近，猛野的轟響震徹九霄，一道足有水桶粗的電柱猛然衝天而起，直投向無盡蒼茫的虛空。
看起來就象是某種神跡被凡人無意中啟動，充滿了不可抗據的天威。在這道電柱上百米半徑內，所有雪花同時被燒幹，露出堅硬幹燥的地麵，地表上的植物全變成炭黑色。
無論是敵我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種磁爆巨炮連發後引發的連鎖巨變實在超出了任何人的預料，望著光禿禿一片焦黑的山坡，第五特殊部隊士兵都白了臉，如果剛才真的衝上山坡，現在隻怕沒有一人還能保留全屍。
一直響徹天空的警笛聲猛然一斷，掙紮了有十幾秒鍾才斷斷續續的恢複了點元氣，我嘴角揚起一絲冰冷的笑容，手一揮叫道：“飛行兵立刻出擊，給我炸掉他們的備用發電機！”
我不管他們的C32係統藏在那個老鼠洞裏，隻要我炸掉他們的備用發電機，他們的C32係統也罷，威力驚人的磁爆大炮也罷，還不全是他媽的一堆廢鐵？
這就是我們孫子兵法中的釜底抽薪，不知道趙永剛老師看到我這樣經典的戰例後，會不會拍著我的肩膀誇我一句“幹得不錯”呢？
（小妖：今天更新三章，共一萬一千字，大家投票投票！又及：看了rinngs的書評，我當深以為介，但是最近要衝榜，坐下就寫，有時候感覺不到位也要強迫自己寫，相對挺矛盾的。等過了衝榜期，我會注意的。嗬嗬，提出C31的南方黑魔鬼啊，更正一下，果然軍事達人，牛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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