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群龍無首
我拉下話筒叫道：“任務已經完成，老三、老九立刻撤退，你們那裏戰況如何？”
耳機裏傳來柳康南怪異的聲音：“報告連長，我們在這裏堅守了十八分鍾，跟本沒有人來！”
我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不可能！
像C32這樣可以影響到整個戰局的軍事基地，遭到我們強力攻擊，連壓箱底的秘密武器都拉出來亮像，已經稱得上黔驢技窮，他們怎麽會不派出支援部隊？
除非……
心中電光一閃，我和柳康南同時驚叫道：“不好！”
我狂吼道：“立刻銷毀身上所有重型武器，全速回援，家裏出事了！”
單兵式噴火飛行器、電磁脈衝炮、單兵製導激光子母飛彈，第五特殊部隊士兵迅速將這些體積太大重量超標的武器堆在一起，善長爆破工作的士兵留下兩顆C4炸彈後，我們整隊人開始在山區中舍命狂奔。
中印無限製軍事競賽僅僅開始了兩小時四十八分，戰局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在作戰大廳觀戰的中國軍人無不暗中搖頭，就連傅紅華這樣的鐵血硬派，也低聲說了一句：“不好！”
戰爭甫一開始，印度軍隊C32基地的強力幹擾就讓四師的指揮係統進入潰崩狀態。雖然傅吟雪班長帶領第五特殊部隊打出一場漂亮的特種突襲戰，但是這並不能挽回踏入圈套的敗局……C32基地根本就是一個讓中國軍隊不得不吞的致命誘餌！
軍事競賽開始四十五分鍾，印度軍隊兩個步兵團，一個機械團，在自行火炮團覆蓋性火力支援下，突然對四師一團發動鑿穿性進攻。當通訊員將這個戰況傳報到師部時，一團已經損失了整整一個營。
中國軍隊被迫調動步兵二團，機械一團全力支援。印度軍隊這種一開始就擺出舍命攻擊，試圖全軍決戰的姿態，實在大出世界軍事專家的預料：印度阿三什麽時候也變得像瘋牛般衝動好鬥了？
就在雙方所有兵力膠著在一起展開消耗性混戰時，一支印軍特種突擊隊以奇兵之態出現在兵力空虛的四師指揮所附近。雖然印度軍隊最終沒有攻克有楊清防守的指揮係統，但是楊清一個人縱然有三頭六臂，也無法抵擋對方人海式攻擊，稍有疏忽竟然被對方通過衛星定位，確定了四師指揮所坐標！
四師警衛連奮起反擊，但是僅用了三十五分鍾就被敵軍全殲！
四師師長高挺、總參謀長孫振國、束飛俠副師長在混戰中親自拎起武器拚死抵抗，全部陣亡！
為了保證四師機密軍事資料不被奪取，最後一名作戰參謀引爆了埋藏在指揮所下的C4炸彈！
開戰不到三小時，四師三位最高指揮官陣亡，師指揮部成為一片廢墟。
印度軍隊一擊得手，立刻全線撤軍。該役，印軍僅以微小的代價，就重創步兵一團，更一舉端掉了四師指揮所。
那位曾經拉著傅吟雪一起進行模擬演習對抗的少將，坐在傅紅華和代兵中間，他低聲道：“好凶悍的戰術，風格幾乎和吟雪如出一轍。先拋出誘餌迫使對方自動暴露防禦裂縫，再通過全軍壓境將這條裂縫擴大化，最後派出最精銳部隊直接突襲對方的致命要害！縱然我不想承認，也得說印度軍方批揮官是個劍走偏鋒以奇製勝的天才！”
代兵沉聲道：“最可怕的是印軍對時間的掌控能力！就算我軍已經有充足心理準備，可是麵對根本無法抗拒的覆蓋性通訊封鎖，部隊上下層指揮一定會出現短時間斷層。以高挺和孫振國這樣優秀的指揮官，一定可以在幾小時內解決這種困擾。可是印度軍隊就是在這個最敏感的時期，對我軍發動了強攻。”
傅紅華長歎了一聲，道：“我軍太缺乏大規模現代化戰爭的經驗了，你們看看哪個國家的部隊不是在實戰中一點點成長？印度不斷和巴基斯坦進行戰爭，已經積累了大量現代化戰爭經驗，在這方麵我們這些度過太多和平年代的中國軍人就相形見絀了很多。美國在進攻伊拉克的時候，一樣出現了戰線拉得太長，補給無法保證的問題。軍人就要學會在實戰中發現錯誤改進方法，但是沒有想到，這次我們竟然付出這樣的代價！”
說到這裏三個人一起閉上了嘴巴，其他人的小聲私語傳進他們的耳朵：“其實我軍並沒有受到致命打擊，雖然師指揮部被毀，但是下麵的部隊隻有一團損失較重，敵我雙方的戰力還算基本持平。”
傅紅華等三人一齊在心裏為這個人下了定義：“白癡！”
當我率領拋棄一切重型武器的第五特殊部隊士兵衝回師指揮部時，隻看到一團仍在冒著青煙的廢墟，我隻覺得一桶絕對零度的冰水猛然從頭頂傾倒下來，瞬間就將我整個人凍成一尊雕像。在我身邊還有四尊同樣的雕像，他們是聞訊跑過來的三位團長楊通、王朝義、趙邦平，和滿身硝煙氣息左臂繃帶上仍然在滲出鮮血的楊清。能讓楊清這位天才狙擊手負傷，可見剛才敵人的突襲之猛烈。
我們每個人都像剛吃了兩公斤黃蓮，苦澀得連舌頭都失去了基本功效。我們失去了最高指揮官，失去了信息化指揮係統，同時我們也失去了士氣。
我們必須重建師指揮所！我和三位團長彼此對視，心中都想到了更嚴重的問題：誰來做這個代理師長？！
我當然不行！我是第五特殊部隊唯一的正職班長，身份超然，可是我沒有實力也沒有資格指揮一個師和敵人進行戰鬥。三位團長並稱“飛虎三傑”，每一個人都能提起來扛住風浪，但是壞就壞在他們並稱為“飛虎三傑”，壞就壞在他們都是實力強橫的軍人！
平時彼此配合，他們可以親密無間，但是如果某個人一下成了上司，又沒有特別出色的能力壓陣，在指揮環節上必然會多出一些枝節。在這個時候要是在我們這些高層指揮官中還有心病，麵對優勢強敵，我們必然會成為千古罪人，被世人萬載唾罵！
沉默的氣氛在我們四位指揮官身上不斷凝結，誰都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做爭權奪利白白便宜敵人的傻事，那樣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但是誰也找不到一個好的辦法，做了這麽多年同僚，也互相較勁比賽了很多年，大家彼此熟悉了解，實在無法生出麵對長官的必要尊重。
我作為這次師長選擇中唯一有資格插話的旁觀者，突然想到了翻看四師資料時記住的一段話，我輕咳一聲吸引了三位團長大人注意，沉聲道：“你們身邊的高參都是高挺師長和孫振國參謀長為你們精心選拔的優秀謀略人才，和他們相處最短的也有一年零四個月時間，你們是否放心自己的左膀左臂？”
兩位師級軍界大員用三年時間精心選拔出的人才還能差到哪去？三位團長不假思索一起用力點頭，這些能打硬仗能扛重任的男人臉上都露出一絲引以為傲表情，顯然對自己得力助手十分滿意。
我用力一拍手掌叫道：“這就行了！把你們三位團參謀長交出來，每個人團再挑出一位擁有實戰經驗的營長和兩名作戰參謀，這樣就有足夠的人員重組我們師指揮部。既然我們已經不能做到君主集權，我們就來個民主投票製。以後師指揮部要下達任何命令，都要三位團參謀長，三位營長六個人至少四人舉手同意才會正式下達，以群體智慧來麵對敵人挑戰，這樣做大家能不能接受？”
這種的方式當真是發前人所未發，想前人所不敢想。
三位團長沉默了片刻，楊通首先表態：“行，我支持！”
王朝義、趙邦平對視一眼，也點頭同意道：“嗯，這也算是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好方法。”
隻用了一個小時，兩輛通訊車、一輛指揮車、一輛信息平台車就集結在一起，再加上三位團參謀長，三位有實戰經驗的營長和六位作戰參謀，總算又臨時拚湊起一個移動師指揮部。
隨著指揮車上的電視牆打開，整個作戰區域的地圖再次展現到我們麵前，大家一直低沉的士氣總算隨著指揮車屏幕閃亮，稍稍回升。
我沉著臉對所有人叫道：“大家先放下手中的工作，我有話說。”
我指著臨時拚湊起來的師指揮部，對三位團長道：“他們都曾經是你們的得力部下，但是請你們記住，從現在開始，他們聯合起來就是你們最高長官！”
“我醜話說在前麵，一旦命令下達，我不管你們有什麽理由，立刻無條件執行！如果誰敢違抗軍令，縱然你們躲在軍營最深處，我傅吟雪也會親自帶領第五特殊部隊去執行戰時最嚴厲的軍法！到時候三位休怪我槍下無情！！！”
指揮室內一片寂靜，隻剩下粗重的呼吸聲，所有人都被我身上突然迸發的驚人殺氣震撼，三位團長幾次想抬頭說什麽，都被我目光狠狠一掃，不由自主的把話吞回肚子裏。直到這一刻所有人才突然明白，為什麽第五特殊部隊成立了整整十八年，已經三界畢業學員，稱得上人才濟濟，卻隻出現了一位班長！
第五特殊部隊身份超然，可以脫離指揮係統自行判斷，選擇性執行任務，我現在選擇的任務就是用鐵腕手段，強行把已經鬆散變形的第四師，重新錘煉成一隻可以對抗狂風驟雨的不敗鐵拳！
我寒聲道：“在這場絕對不能輸的戰爭中，我們需的是能將最高命令執行到底的最優秀軍人，不是自作主張眼高於頂的英雄人物！請各位記住我傅吟雪這個人！我絕不希望用手中的槍指向自己人！”
不知道是誰開始帶頭，熱烈的掌聲猛然從拉薩軍區作戰大廳裏響起。代兵在嘴裏喃喃念著十二位國內一流心理谘謀大師和戰爭謀略專家，對傅吟雪的一致評價：人中龍鳳，上將之才！
傅吟雪以第五特殊部代理連長的身份，硬是用他非凡的手段和異想天開的構思，把已經麵臨分崩的第四師重新捏成一個整體。這種行事狂妄恃才傲物的英雄，在平凡的生活中也許將會一直鬱不得誌，但是在這種熱血飛揚的戰場上，他必將會以自己為中心，發出百點熱，散出千分光！引導所有人不由自主的追隨他的腳步，一點點向勝利靠攏！！！
（小妖：謀略和鐵血的**有時候實在是一個矛盾體，想問大家一下，大家更喜歡這種謀略性的戰爭，還是熱血澎湃的特種戰爭呢？當然結合起來更好，但是總要有個偏重的。歡迎大家到我的QQ群裏批評指證，有什麽建議或想法，也希望大家可以在那裏和我交流，群號：142218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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