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夠和妻子團聚,於康決定聽從江雨揚的建議,日後再想辦法跟李六鴻報仇。

江雨揚請求蒼穹老祖指點出穀之路,蒼穹老祖告訴他們一直向南行,穿過一片樹林就可以出穀去了。

江雨揚、鄭勉和於康辭別蒼穹老祖,南行而去。

過不多時,三人麵前果然出現了一片樹林,這片樹林看上去很深,但這是必經之路,三人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幸好此時正是白天,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照射進來,隨樹葉的影子不停地閃動。

江雨揚他們一直在尋找走出樹林的出路,可是他們走了許久,竟然還是沒有走出去,他們覺得這片樹林好像到處都是同一個模樣。

江雨揚不禁驚道:“不好,我們怕是迷路了。”

鄭勉抬頭看了看天空,他想要辨別出太陽現在的位置,可是頭頂都是高高的樹冠,根本看不到太陽,他歎息一聲,說道:“如何是好?”

於康說道:“這片樹林看起來很大很深,的確很容易迷路,不如我們在走過的地方留下標記,也許這樣我們就能夠出去了。”

江雨揚點點頭道:“是個好主意。”

於是,於康就用匕首在三人走過的路上的樹幹上留下標記。

這個辦法果然有效,他們已經不會再走重路,大約走了一個時辰,他們發現前方似乎有一個山洞,三人十分好奇,決定過去一探究竟。

山洞內黑漆漆的,看不清任何東西,於康連忙拿出火折子點燃,朝著洞內照去。

呼——一陣陰風吹過,火折子被吹熄了,接著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什麽人?”

於康三人大驚,不想洞內有人,聲音極其沙啞,就像是石粒摩擦發出的聲音一樣,尖銳刺耳。

於康嚇了一跳,連忙後退,驚道:“有人!”

江雨揚對著洞口喊道:“洞裏的人可是一位老前輩?我們是過路的人,在樹林裏迷了路,想要找個人指點一下出去的路。”

洞裏傳來聲音:“真是蠢材,連這麽個小小的樹林都走不出去,真是蠢材。哈哈哈哈哈。”

江雨揚決定使用激將法,再對著洞口喊道:“前輩,莫非你也不知道出去的路嗎?”

洞內傳來聲音:“我也不知道出去的路?你說我也不知道出去的路?我真的不知道出去的路嗎?莫非我也不知道出去的路嗎?哈哈,哈哈,這裏是什麽地方?我在哪兒?我到底在哪兒?”

聽到洞內傳來莫名其妙的話語,江雨揚三人不禁感到十分納悶,莫非洞裏的那人竟是個瘋子嗎?

“啊——”隻聽見一聲暴喝,洞內的人飛了出來。

江雨揚等人一看,原來是一個披頭散發的老者,他的衣衫早已經破爛不堪,腳下穿著一雙破草鞋,渾身汙泥,但是眼睛卻散發著精光,模樣十分可怕。

老者對江雨揚三人問道:“你們是誰?”

江雨揚答道:“我們是過路的人,在這裏迷了路,請求前輩指點一二。”

老者大笑道:“哼哼,沒有人可以走出這片樹林,因為遇見我的人都已經死了,你們幾個也一樣要死。殺!”說罷,老者衝著江雨揚三人就殺了過來。

江雨揚等人連忙準備還擊。

“且慢!”忽然間,於康大喝一聲,說道,“且慢動手。”轉而對著那個披頭散發的老者說道,“前輩,你可是姓於?”

老者道:“姓於?誰告訴你我是姓於的?對了,我姓什麽?我叫什麽?我到底是誰?”

老者又開始變得渾渾噩噩,嘴裏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語。

其實,於康早就看這位老者有些眼熟,隻是這位老者的一頭亂發遮住了臉龐,所以看不大清楚相貌,但是聽聲音和看身形,他覺得這位老者像極了一個人。

老者開始發瘋似的跪在地上,仰天大叫:“我是誰,我是誰,我是誰……哈哈,我是武功天下第一的大俠,我會武林絕學‘虛空挪移大法’,沒有人可以打敗我。哈哈哈哈。”

一聽到“虛空挪移大法”六個字,於康就終於明白了,眼前的這個瘋瘋癲癲的老者正是自己失蹤多年的老父於武,當年,於康聽聞父親於武從李六鴻那裏得來一本武功秘笈,就是《虛空挪移大法》,李六鴻告訴於武如果練成秘笈上的武功就可以橫行天下。後來,於武就消失了,於康再也沒有見到過自己的父親,原來他在這個樹林裏修煉那個什麽“虛空挪移大法”,江湖傳聞,這種武功十分邪門,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李六鴻把這本武功秘笈給了於武,看來是別有用心。

於康對著那個披頭散發的老者喊道:“父親!”

那個老者心頭一驚,說道:“什麽?父親?誰是我的父親?我是誰的父親?”他死死盯著於康,說道,“你說什麽?什麽父親?”

於康看著他說道:“你就是我的父親啊,父親,你還活著,你怎麽變成了這個模樣?”

老者緊緊扣住於康的雙肩,猛烈地搖了搖頭,說道:“你在說什麽?我是你的父親?我怎麽會是你的父親?你是誰?”

於康的眼眶裏噙著淚花,說道:“父親,我是於康。”

“於康!於康!”老者又猛烈地搖了搖頭,“於康是誰?於康是誰?啊——我的頭好痛,我的頭好痛啊。”老者雙手抱著頭顱,全身開始顫抖,然後,一下子倒在地上來回打滾。

於康看著父親痛苦不堪的模樣,不禁心如刀絞,口中叫著:“父親,父親,誰來救救我的父親啊。”

江雨揚猛然衝到老者的跟前,伸出手指,點了他的昏睡穴。他對於康說道:“於兄,我們把你的父親帶出這片樹林吧。”

於康點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我的父親已經練功練的走火入魔了,這一切都拜李六鴻那廝所賜,他不僅霸占了我的妻子,還害了我的父親,此仇不共戴天,不殺他誓不為人。”

於康恨李六鴻恨得咬牙切齒,江雨揚可以理解,但是目前最大的難題是如何走出這片樹林。於康背起自己的父親,說道:“要出去的話,還是用剛才的辦法,做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