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黑暗沸騰者”
考慮之後，薑維漢和其他幾人商量了一下，大家都點頭同意。
除了希奈絲特拉。
她剛剛才見識過兩邊的戰鬥力。持有黑暗沸騰者的基爾加丹比之前的阿克蒙德還要可怕，而上古之神那個體型就足以打消所有人與他為敵的念頭。
“喂，你們瘋了嗎！那裏那麽危險，你們還要去送死不成？”
“我們不要求你去。”薑維漢回答道。
雖然之前希奈絲特拉帶著大量的法術水晶和德拉苟納克斯逃跑的行為確實讓他不喜歡，但現在對方又帶來了一個重要的情報，而這個情報的價值已經遠遠超過她帶走的那些水晶。
所以薑維漢沒有準備再計較之前的那點小事。
希奈絲特拉忍不住道：“你們沒有見過瓦納爾，他可是能馱起整個外域的上古之神！你們憑什麽去被他拚？說實話，你們的武器最多隻能斬斷他身上的毫毛而已，連破開他的皮都很難！”
“多謝你的關心，雖然語氣不好聽。”薑維漢笑了笑，“我們不一定會親自參加戰鬥，但我們必須確認戰果要符合我們原本的作戰計劃。上古之神必須被消滅，隻有這樣我們才能逃生！”
——
當薑維漢他們趕到戰場時，他親眼看到了希奈絲特拉口中可以馱起整個外域的上古之神——“不朽者”瓦納爾，然後大家都瞬間有些沉默。
“我敢打賭，這家夥的腿比破碎尖塔還要粗！”卡德加幾乎目瞪口呆。
“不可思議，怎麽會有這樣龐大的怪獸！”
“我的天，他打個噴嚏就能造成一場颶風吧？”
“或許以往的地震就是因為它在地心睡覺時伸了伸腿？”
瓦納爾的體型已經遠遠超出了眾人所能夠想象的極限。這樣的生物站在人們麵前時。確實在挑戰者人們過去的世界觀。
希奈絲特拉忍不住及譏諷道：“他剛剛出現時，體型比現在至少大五倍！一個蹄子就比幾個沙塔斯城還要大！”
她本來極度抗拒過來，但最後還是忍不住跟了上來。她心裏還有著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或許德拉苟納克斯還活著？
“我覺得自己的想象力有點不夠了。”
“上古之神，原來這麽恐怖？”薩爾喃喃念道。他過去在薑維漢口中聽到過關於上古之神的隻言片語。不過在薩爾的想象中，上古之神應該最多就是潛伏在地底的巨獸，了不起有一個廣場那麽大，然後意念很發達，時不時誘。惑一些意誌不堅定的強者，讓他們來將被關押的自己釋放出來。
但是顯然現實的瘋狂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力。
不光是他。連薑維漢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刻的心情。
遊戲中的被玩家們推的上古之神跟眼前這個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他相信克蘇恩和有個薩隆那樣體型的還能用監獄關押住，可眼前瓦納爾這種，有什麽監獄可以將它關住？
更何況這還是體型縮小了很多倍之後的瓦納爾——他巔峰時期應該是什麽樣子？薑維漢無法想象。
或許泰坦剛來的時候，德拉諾星球幾乎本身就是瓦納爾？
薑維漢甩開這些沒用的思緒。他注意到戰場的形勢有些奇特——瓦納爾在追逐著基爾加丹，但燃燒軍團的惡魔卻在追逐著上古之神的爪牙們。
而有些上古之神的爪牙們卻在不惜以死亡的代價互相傳遞一把燃燒的巨劍。
瓦納爾一邊追逐基爾加丹，一邊照看自己的爪牙們。一旦發現其他惡魔可能從爪牙們手裏奪走黑暗沸騰者，他便丟下基爾加丹，去幫助自己的爪牙們。
發現上古之神無法接觸黑暗沸騰者後，瓦納爾隻能將這把劍丟給自己的爪牙們，讓它們用自己的身體去接住劍，並傳遞給其他爪牙。
對於上古之神的爪牙們來說。用身體接劍和死亡無異。就連最強壯的原祖荊獸被劍身燃燒的毀滅烈焰沾染到也會化為灰燼。隻有一些足夠強大、反應迅速的可以通過瞬間斬斷燃燒的部位來保存行麽。
可是瓦納爾已經想不到其他辦法，隻能用這個笨辦法。如果他能擊潰燃燒軍團的話，就可以不用理會這把劍。讓它飄進虛空中！
他不是沒想過直接不理會，讓劍下沉，但基爾加丹擁有空間轉移的能力，那樣無異於直接把劍送還給對方。
“他們傳遞的是什麽？”薑維漢離的太遠，隻看到一個火團在上古之神的陣營中躥來躥去，火團所沾染的爪牙無不化為灰燼。
正常情況下。上古之神應該對這個火團避之不及才對，可是戰況上來看。明明惡魔們在爭奪這個火團，而爪牙們卻是拚死也要保護火團。
“那是基爾加丹的一把佩劍。”希奈絲特拉心有餘悸地說道，“連上古之神都能砍傷的劍！”
她不認識黑暗沸騰者，躲在虛無空間中時也聽不到聲音，自然不知道那把斷劍來自於黑暗泰坦薩格拉斯。
薑維漢敏銳地察覺到一絲機會——可以砍傷上古之神的劍，如果他們得到了，豈不是就擁有殺死上古之神的能力了嗎？或許還能用它來威懾基爾加丹！
他想起自己還有薩格拉斯之眼和從阿克蒙德身上得到的薩格拉斯權杖，這兩件寶物都是非常克製惡魔的神器。有了它們之後，他甚至可以不用再怕基爾加丹！
“那把劍是什麽樣子的？”薑維漢急忙問道。
他想到了一把威力無窮的劍——在扭曲虛空中，薩格拉斯曾用這把劍對抗阿曼蘇爾的力量。
如果是那把劍的話……薑維漢感覺自己正變得蠢蠢欲動。
“是一把燃燒的斷劍——劍身斷了一半，不知道為什麽威力還那麽可怕！”希奈絲特拉之前才和德拉苟納克斯偷襲過基爾加丹，當然不會忘記那邊劍的樣子。
“斷劍——”薑維漢有種難以抑製的激動，“是它。果然是它！”
“是什麽，薑？”卡德加問道。
“黑暗沸騰者——薩格拉斯的佩劍。與劍尖合體後，將成為宇宙中最強大的武器！不過就算是隻有一半，同樣也威力無窮！”
薑維漢這一解釋，大家立刻明白他的想法。
“說吧。怎麽做！”
薑維漢凝視戰場，上古之神和燃燒軍團的戰鬥非常激烈，每一秒鍾都有數以百計的傷亡出現。而他們作為第三方勢力，如果貿然衝進戰場去爭奪備受矚目的斷劍的話，一定會遭到兩邊一起圍攻。
“咱們換一種偽裝。”薑維漢低聲說道。
現在斷劍被上古之神爪牙們控製著，要向安全接近。當然隻有偽裝成這些爪牙的樣子。
留下其他人在外麵接應後，薑維漢、卡薩丁和瑪爾紮哈小心翼翼進入戰場。
瑪爾紮哈擁有非常高明的幻術手段，當初他在扭曲虛空時甚至能騙過燃燒軍團的惡魔們，薑維漢思索了一陣，覺得這些古神的爪牙之間應該沒有什麽特殊的判斷敵我的手段。如果有的話。有卡薩丁在這裏，還有外圍這些英雄們的策應，他們要逃離出來應該不難。
瑪爾紮哈將他們三人都偽裝成木精的樣子，隱身了一段之後，來到戰場邊緣。三人齊齊殺向外圍的惡魔們，然後趁機向古神爪牙的軍團中移動——他們的猜測沒有錯，至少上古之神的爪牙之間沒有什麽特殊的心靈感應來辨識敵我。
他們成功融入了瓦納爾的軍團之中！
此時戰況比之前更加激烈。久戰之下，基爾加丹變得有些不耐。他知道上古之神不可能掌握黑暗沸騰者。持續下去，瓦納爾的爪牙總有被消耗幹淨的時候。但沒有斷劍，他也無力抗拒瓦納爾。消滅對方更是遙遙無期。
瓦納爾顯然還有餘力，他還能靠自己的力量再召喚出大批的分身或者爪牙。這樣的戰鬥可能持續十天半個月都不會完結。
但時間拖得越久就越容易出現變故。基爾加丹沒有忘記自己的另外一個重要目的——替阿克蒙德報仇，除掉薑維漢和外域聯軍！
雖然他離開扭曲虛空前，徹底打散了外域的碎片，黑暗之門飄到了極遠的地方，但隻要耐心尋找。他們總有找到的一天。
而薑維漢之前一直所擔心的空氣稀薄、引力消失的問題，其實在瓦納爾死之前都不會到達危機性命的程度。這正是植物係上古之神的特殊之處：他們不死。就算世界破碎了，這個星球依舊會保有生機；而他們死亡。就算星球還存在，也隻是一個馬上就會死去的軀殼。保護星球的大氣層會立刻消散，依附於星球上的植被和動物也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全部死去。
半個月的時間很可能足夠讓乘坐埃索達飛行艦的空軍們找到黑暗之門，並讓所有人撤出這個世界了。
“速戰速決，然後立刻去消滅那些人。”基爾加丹默默做出決定，他準備再次使用薩格拉斯的靈魂圓盤。作為黑暗沸騰者的原主人，薩格拉斯的靈魂容器中的力量能夠將這把武器立刻召喚到身邊來。
隻不過基爾加丹毀滅外域時已經使用過一次薩格拉斯的力量，如果短時間內再次強行使用的話，會有比較嚴重的後遺症。
“這是可以接受的代價。”基爾加丹沉默了一會兒，就說服了自己。
可是當他正準備召喚出靈魂圓盤時，已經潛伏到瓦納爾軍團中的薑維漢出手了——卡薩丁利用虛空行走的能力瞬間將他帶到了空中。這時黑暗沸騰者剛剛被一個正在被毀滅烈焰點燃的甲蟲仆從頂過來。薑維漢從虛空門中走出來，伸手直接握住劍柄。
就在他抓住劍的瞬間，劍身上的毀滅烈焰瞬間熄滅。然後一段奇異的信息傳遞到他的腦海中。他注意到那是一種特殊的符文，一種結構和黑暗納魯密碼非常接近的符文！
“驗證身份：泰坦”
“獲得權限：普通權限”
“修正能量輸入模式：破壞→毀滅”
“加載中”
“加載完成”
這是那些符文的意義，它直接傳達進了薑維漢的腦海。
就像破碎尖塔地下的泰坦實驗室的驗證一樣，黑暗沸騰者的驗證同樣將他當成了泰坦。
不過薑維漢立刻想到這把武器本來就是薩格拉斯的。而薩格拉斯試圖融合他之後，被這把劍當成是使用者也不怎麽讓人意外。
他現在依舊是木精的裝扮，全身布滿了藤條和樹皮，本來這幅打扮在古神的爪牙中是非常平凡的，可他的舉動卻引起一片嘩然。
“那上麵的火熄滅了！”
“為什麽？”
“是不是能量耗盡了？”
“瓦納爾庇護我們！”
古神爪牙們愣了一下。立刻歡呼沸騰。
而遠處正準備用靈魂容器召喚黑暗沸騰者的基爾加丹看到這一幕，他先是有些憤怒，但很快平靜下來，甚至露出一絲感興趣的笑容。
他看到事情變得有意思了。
一個高達百米的原祖荊獸大步走過來，對沒有他蹄子高的薑維漢伸出手：“把劍給我！讓我將它先給父神！”
幾根粗大的藤條從他的手上延伸出來，幾乎觸到了薑維漢鼻尖。
“是永恒的塔爾納。不朽的瓦納爾的子嗣之一！”
“燃燒軍團失敗了！”
薑維漢聽到耳邊傳來無數的聲音，他露出笑容，將手中的劍貼上藤條。在他掌握中原本不再釋放毀滅之火的劍身在接觸到塔爾納的瞬間立刻重新燃起熊熊烈火。那烈焰順著藤條向上蔓延，幾乎隻用了一個呼吸就躥到了塔爾納的手上。
永恒的塔爾納發出慘痛的哀嚎，他用另一隻手扭斷了自己正在燃燒的手臂才避免了被毀滅之火焚身。
從之前的結果來看。這樣的行為是有效的。可當他以為自己阻斷了烈焰時，他的全身突然都燃了起來，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燃燒物。
淒厲的慘叫隻在短短的半個呼吸中就戛然而止，原地隻有不斷散落的灰燼。
“你不是我們的人！”這時原本還欣喜若狂的瓦納爾才憤怒出聲。
其他的爪牙們沒有分辨敵我的能力，但瓦納爾絕對不會沒有。他看到毀滅烈焰灼傷了他的兒子，才立刻察覺不對。這一探查，他才明白，原來這個家夥並不是他的爪牙。而是一個卑鄙的偷襲者！
還很有可能是一個偽裝成爪牙的惡魔！
一想到這個可能，瓦納爾就驚顫不已——他必須馬上出手殺死這個人，在他將這把劍送還給基爾加丹之前！
黑暗沸騰者肯定是在基爾加丹手中才能發揮更大的威力。瓦納爾看這個偽裝成木精的“惡魔”並不強。很可能隻是燃燒軍團中的什麽具有特殊偽裝能力的小頭目，消滅這樣的持有黑暗沸騰者的對手顯然比消滅持有它的基爾加丹容易多了！
隻要殺死這個人，一切就能回到他的掌控之中！
瓦納爾立刻憤怒地喊道：“圍住他！殺死他！”
他自己也拋開了基爾加丹，準備全力殺死這個人！
基爾加丹非常樂見其成，他退後了一些，好整以暇地準備看這樣的一幕好戲。
欺詐者怎麽看不出那個木精其實是薑維漢呢？他本來就是最高明的幻術師。
不管是瓦納爾殺死薑維漢。還是薑維漢殺死瓦納爾，兩種結果都是他想看到的。
所有人都認為黑暗沸騰者在薑維漢手中發揮不出什麽威力。
在被瓦納爾識破後。薑維漢就恢複了自己的本來麵目，不過卡薩丁和瑪爾紮哈依舊在隱藏之中。他們沒必要現在就暴露。
其實薑維漢自己都不知道擁有普通權限的自己究竟能發揮出這把劍多少威力。他嚐試將能量灌注到其中。並試著發動一次攻擊。
黑暗沸騰者的劍刃上燃燒起猛烈的毀滅之火，這一次是真正的毀滅之火——而不是形式上或者稱呼上的——當薑維漢揮劍時，空氣中出現一道長得誇張的火焰弧線。火光所過之處，所有的生物都瞬間化為塵埃，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瓦納爾的軍團中瞬間出現了一片巨大的空洞。而前一瞬間，這裏還有成千上萬的古神爪牙！
這樣的破壞力不光驚呆了上古之神的軍團，也同樣驚到了惡魔們，甚至是基爾加丹。
基爾加丹重創瓦納爾的那一擊也沒有這樣的威力。
“他的使用權限比我還高——可是為什麽？”
基爾加丹用隻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低聲念道。他燃燒的眼睛裏表達不出不可思議的眼神，可是不知不覺間張大的嘴巴還是能表露出不受控製的震驚。
薑維漢開啟的是普通權限，而他隻有次級權限。
“一個凡人——怎麽可能？”
“不，凡人當然不可能——他不是凡人——”
“隻有在薩格拉斯手中時，黑暗沸騰者才會有如此的威力。”
“難道……他們融合了？”
基爾加丹腦海中轉過了無數的念頭。
最終他想到了在扭曲虛空中的那次融合。不光是薑維漢那樣猜測，他也認為肯定是融合過程中，薑維漢獲得了薩格拉斯的印記，因此才有了啟動黑暗沸騰者普通權限的資格。
至於傳說中的最高權限——那是薩格拉斯還未墮落前，隻有他親自使用黑暗償還者時才能開啟這把宇宙最強武器的最高權限。
薩格拉斯能在宇宙中留下赫赫威名，就是因為最高權限下的黑暗償還者的毀滅烈焰沾染到任何敵人，都會將之燒為灰燼——任何敵人！
但那時候這把劍隻用來對抗邪惡，比如上古之神和深淵的惡魔們。它注定了隻能被用於對抗邪惡生物。
所以薩格拉斯墮落後，這把劍就斷成了兩截。一部分屬於萬神殿，用於繼續維護他們的正義和秩序；另一部分則屬於薩格拉斯，跟隨他毀滅無數的世界。
現在的斷劍“黑暗償還者”可以用來對抗任何敵人，不過威力也遠遠不如當年。至少它不會有“毀滅烈焰沾染到任何敵人就將其稍微灰燼”這樣恐怖的屬性。
但就算是這樣，也沒有任何人想要親身嚐試它的威力。
當薑維漢握住它時，他陡然生出一種能夠獨力對抗整個世界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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