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熟悉麽,就在幾小時前,她和這人還在**赤誠以待……

溫念突然就慌亂了,心髒突突快要跳出心口,生怕對方在這個時候認出自己來。

她在心中暗暗吐槽,這是怎樣的孽緣。

恰在此時,前台響起店員播報,“07號顧客,您的咖啡好了。”

溫念隻好起身去前台端自己的餐盤,與來到前台排隊準備點餐的陸澤擦肩而過,她頓時暗暗祈禱對方不要注意到自己。

卻在此時,一個吸著冰咖啡的中年男人從她麵前經過,突然間渾身抽搐起來,一下子就癱倒在地上。

周圍眾人傳來尖叫和抽氣聲,溫念離得近,上前兩三步第一時間蹲在那男人跟前,手搭到那人肩膀。

與此同時,另一道身影同時蹲在病人的另一邊,手也搭到了那人的另一麵的肩膀上。

時間緊迫,溫念瞬間進入專注狀態,頭也不抬地吩咐道,“都讓開,讓出空間給病人透氣,幫我把他上衣脫下來。”

與此同時,另一道聲音也冷聲吩咐,“給我搭把手,脫掉他外套……”

下一秒,隻見溫念直接從陸澤手上奪走針灸包,手勢嫻熟地給那些銀針消毒。

之後又挑出那些長的銀針插入她自己的手指縫隙夾好,陸澤眉峰一挑,眼眸沉了沉卻沒再開口。

他直接動作利落地脫掉男人上衣,並及時驅散圍觀太近的人群。

銀針在溫念的手裏,好似有了生命,遊龍般上下翻飛舞動,精確地紮入了身體諸多穴位。

“住手,溫念你在做什麽?”一個尖銳的聲音突兀地插了進來。

這人正是溫念的母親斐玉。

她今天帶著小女兒溫皎皎過來探訪老朋友,來得有些早,就到這邊先休息一下。

一進門就看到溫念蹲在地上,拿著長長的針在那人身上亂紮,嚇得她魂都要飛了。

下一秒,溫皎皎也直直衝了過來,“姐姐,你又這樣逞強,別以為你學那點兩腳貓功夫就可以唬人,到時候出了事又要牽連家裏人!”

就在溫皎皎的手剛要碰到專注施針的溫念的時候,被一雙強有力的手臂拉住了。

陸澤目光緊緊盯著溫念的手勢,卻是及時出手拉住了溫皎皎的胳膊,語氣不善嗬斥,“滾開!”

“你們別被她騙了,她根本不是醫學生!”被拉住的溫皎皎掙脫不了,聲音越發高亢。

一句話,引起一片喧嘩!

對方拋出的下一句話,人群中傳來一陣抽氣聲。

“溫念,你快住手!這是在草菅人命!為了在我跟前表現,為跟你妹妹掙寵真是什麽事都要出風頭。”斐玉感覺太陽穴突突地跳。

一定是溫念早就看到她們了,才上敢著出這個風頭,想吸引她的注意。

這孩子,隻不過跟江湖遊醫學了那麽點皮毛的針法,就處處想拔尖,跟皎皎爭寵,她真是心累極了。

她這話一出口,眾人都驚呆了。

居然是不懂事的女兒為了顯擺,為了爭寵,怎麽能拿人命來開玩笑呢!?

“別搗亂皎皎,也許你姐姐真的有辦法?而且我剛剛已經打了120了,急救車也馬上來了。”劉浩然也跑過來拉住溫皎皎的手,將她拽到身邊。

“然哥,你傻啊,她個學建築的,懂個屁醫學。就靠著她小時候跟遊醫學的那點子花樣,做個樣子罷了,你以為她真會治病,醫生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當的。”

哪個治病的醫生不是飽讀醫書,醫學院學那麽多年,再到醫院混個十來年,才勉強能為人治病。

就她這個姐姐,三年前剛從外麵找回來,聽說連初高中文憑都沒有的泥腿子,能上這個建築專業的大學肯定是父親背著她們找了關係。

“上次園丁顧伯暈倒那次,你忘了,也是你姐幫他紮針救回來的。也許她真的不止會一點……”

劉浩然邊說邊目光直直地盯著溫念看,隻覺這樣子認真忙碌的溫念,半垂的額發天鵝美頸,分外好看。

溫皎皎卻是看不得他這幅樣子,不滿地拽了劉浩然的衣袖一把,“然哥,你不要被溫念的外表給騙了,還記得上次那件事麽,都說她被包養了。”

斐玉卻是在一旁臉色有些掛不住了,她輕咳一聲,“皎皎,不要亂說話,注意場合。”

溫念卻是對來人的對話充耳不聞,她專心致誌地施最後幾針。

原本這間咖啡店就是開在中醫學院對麵,溫念冷靜接手病人,並拿出銀針時,眾人下意識就把溫念當成了中醫學院的醫學生看待。

這會聽到幾人的對話,眾人也一時驚疑不定,竊竊私語起來。

這時,另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聲音也響了起來,

“胡鬧,快讓她停下來。我就是中醫學院的鍾導師,這個女娃根本不懂穴位!”

“巨惘、神封、紫宮這幾個大穴怎麽可以同時紮?快,快攔住她,再這樣胡亂紮下去,病人馬上就會沒命的。”

有了這位醫學院老者的話,劉浩然也不淡定了,疾步上前,“溫念,夠了!快住手吧,你太任性了,不要連累你的家人。”

一時間,咖啡店內一片嘈雜,大家七嘴八舌一片混亂,店裏的店員和店長都要上前讓溫念停手。

“快住手!”

“我是店長,你快住手,不能在我們店裏搞出人命來。”

“現在的小年輕喲,為了出風頭,真是連最基本的道德都丟掉了!”

“姑娘,你快住手吧,救護車馬上就要來了。”

“人命關天,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要負法律責任的!”眾人你推我嚷的,都擠了過來,情況一下子變得失控起來。

“都別動!”

這時,一個沉穩的身影擋住了幾人,他沉聲說道,

“都不要動,現在正是最危險的下針時候,你們誰動了她,針歪了,就真的會出人命,你們也不想擔這責任吧,都讓開,快讓開。她並不是在亂紮,下針的這些穴位都是有規律的。”

話雖這樣說,可是在場圍觀的絕大部分人都不相信溫念真的會救人,畢竟這姑娘看起來太稚嫩了,甚至看麵像說是中學生也不為過。

溫念這時正好下完了所有的針,她尋聲看去,這才發現替她說話的人居然是陸澤。

而且剛剛一直蹲在身旁配合她工作的人,也正是陸澤。

“你們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