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病人醒了!”這時,人群中有人眼疾手快,一眼就看到病人臉色舒緩了,還長長呼出一口氣,感覺就要醒過來似的,便直接大叫出聲。

眾人這才紛紛看去,看那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真的睜開了眼睛,蘇醒過來。

“老顏頭,你是不是醒了,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你剛才發病了,是這個叫溫念的小姑娘把你救回來了。奇跡,簡直是奇跡,我從來沒有看到過有人在那幾個穴位一起紮針的,明明有違常理啊!”

那個自稱鍾導師的老頭感慨著,看著病人身上的針印大感神奇。

那睜開眼睛的病人,神情似醒非醒,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溫念頸上佩戴著的項鏈,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似的,過於專注,不過麵色沒那麽蒼白了,嘴唇也有了顏色。

“臉色是真的緩過來了哎,剛才那樣子跟死人一樣,現在分明是救過來了呢。”

“神了神了!原來人家真的會醫的!”

這時,救護車終於趕到了,“幸好你們施救及時,再晚一點,恐怕神仙也難救過來嘍!”

檢查完的醫生有些感慨。

醫務人員小心翼翼地將病人抬起來,避開那些銀針,那個鍾老拉著溫念也要跟著一起上車。

“丫頭,走吧,我看誰也不敢拔你的針,還得你親自過去替病人拔針呢。”

醫生也認識鍾老,一聽此話吃了一驚,“鍾老,我一直以為是您為病人施的針的,原來是這位姑娘!”

醫院倒也不遠,就在隔了一條街,溫念聽話地跟著上了車。

咖啡廳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劉浩然站在門口久久看著遠去的救護車,不知在想些什麽。

溫皎皎心中頓時生出幾分警惕心理,畢竟當年劉家要與溫家聯姻的時候,說的是長子配長女,那時她還是溫家長女,可誰知剛和劉浩然訂婚一年,溫念就被從外麵找了回來。

要是深究起來,溫家的長女可是溫念,她總覺得溫念是回來和她搶未婚夫的。

畢竟劉家在海城也算是中等世家,比她們溫家更有底蘊一些,地位和財力也更雄厚,她一直以能以劉家訂婚為榮。

這三年,每次溫念出現在劉浩然的眼前時,她都有深深的危機感,上一次也是這樣,在溫家一個下等園丁暈倒,也是溫念當著劉浩然的麵施針救回來的。

而作為女人的直覺,她有種感覺,覺得從那以後劉浩然看溫念的眼神就變了。

“怎麽,人都走遠了,還看?”溫皎皎心裏氣不順,口氣自然就不太好。

“要不要跟上看去個究竟?”

劉浩然卻是接起她這句話,跟斐玉說道,“伯母,咱們也過去看看吧,要是有什麽問題也好幫把手,畢竟溫念把人給救了,咱們自家人也跟下去看一下。”

斐玉心裏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她在想,要是借此機會能結識那位鍾導師,還有那個看起來和鍾導師差不多地位的病人,說不能借兩位貴人還能給她這小女兒搭上個善緣。

小女兒從小就是天才,上學時就連續跳級,早早就考入醫學院,現在已經是醫學院二年級學生。

於是斐玉當即決定跟過去看看。

溫念掐著時間,在醫院裏幫病人將銀針拔掉了,這位顏老先生的情況看起來已經好多了,醫生幾人圍著開始進行全身的檢查。

溫念這才得空溜了出來,扶著欄杆剛深吸一口氣,旁邊有個聲音響起,

“你認識遊老?”

溫念猛然抬頭,猝不及防正對上男人墨色專注的眼神。

陸澤怎麽也跟來醫院了?

她耳尖瞬間又紅了,一想到一天前的那種肌膚相親的過度親密感,心髒便不受控製地亂跳,不過她很快調整心緒,“嗯?你說什麽?”

陸澤盯著溫念,目光如炬,“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正是遊老自創的那套九行遊龍針法,我有幸看到遊老施展過。”

遊老當初被他纏得無法才答應教他,用了足足三天時間,他也才領悟了三成至五成,勉強可以延緩病情,但比起這個女孩嫻熟的技法,他還差得很遠。

就這樣,遊老還好一通誇讚陸澤聰慧,還說隻比自己徒弟稍遜一籌。

溫念沒想到陸澤還認識她師傅,不過她沒承認也沒急著否認,淡淡轉移話題,“剛才謝謝你了。”

陸澤眉峰輕挑,凝視溫念少許,

語氣恢複平靜,“不用謝,是我應該做的。”

溫念沉默,陸澤將手中的咖啡遞過去,問道,“挑一個,我請你!”

“不用,我點餐了。”

溫念說完,才想起來這裏是醫院,不是咖啡廳了,她的餐點了還沒來得及取呢。

“這位客人,您的餐送到了,請享用。”

溫念有些囧,她沒想到陸澤會開玩笑,不過微怔了半秒後,兩人都笑了。

“那,謝了。”溫念伸手剛要去接咖啡,就聽到身後有人輕笑出聲。

“嗬,姐姐果然魅力十足,一會不見就有帥哥上趕子給你送餐。”

溫念回頭,看到溫皎皎麵含譏諷地站在她身後,實在是心中厭煩,“跟你有關係嗎?管好你自己就好。”

因為溫念的態度,溫皎皎臉色陰沉起來,“管好我自己?哼,溫念,你怎麽這麽愛出風頭?這次沒出什麽大事算你走運,要是真的出了事,丟的還不是我們溫家的臉麵。”

“你明明是學建築的,為什麽總愛在我麵前搶著救人出這個風頭,你是在打誰的臉嗎?”

“我知道你心裏不平衡,羨慕我能考上醫學院,而你隻能通過關係上那個根本沒有什麽人會選的冷門專業,研究古建築。”

溫念無奈轉身,對著來人,“溫皎皎,你是不是有什麽大病,你想做什麽就去做,我從來不會跟任何人比較,你的未婚夫我也一點不感興趣,天天針對我做什麽?”

溫皎皎被人說破心思,一時語塞氣結道,“哼,當我不知道,你這是當著外人的麵才這樣,其實心裏還是想跟我爭。”

不過這個時候,她才看清楚溫念身邊這個男人,這不就是剛剛在咖啡館幫她的那個人嗎?

“這是??”陸澤覺得有趣,問了一句,並挑了一杯咖啡遞給溫念。

“不認識,瘋狗一隻。”

兩人此時一樣的神情自若,莫名的相得益彰配的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