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的心髒跳得咚咚響。

不是因為激動,而是突來的恐懼。

再一看陸鯤,他的表情看上去卻一點也不複雜。

擺弄好餐巾,陸鯤抬頭時發現徐白紅著臉,於是他十指交纏地問:“你不會以為我和你領證隻是單純想做個爛好人,不求一點回報?”

徐白一聽,臉頰熱得幾乎燒灼起來。

她低下頭,捧著熱水杯說:“我沒有這麽想。”

早在搬去他家的那天開始,她就已經做好了和陸鯤同床共枕的準備。

但比起當時那種無畏的心態,此刻的她卻心亂如麻。

是因為這幾天發生的事嗎?

是因為這幾天……陸鯤對她的種種關懷?

再抬起頭時,陸鯤的眼神仍追逐著她。

“沒有最好。”他終於不再繃住臉。

徐白卻突然想到了什麽,忽的站起來說:“你等我一下。”

“幹什麽?”

“肚子痛,想上洗手間。”她說完就離開了位置。

等再回來的時候菜已上齊,陸鯤的筷子沒有拆過,但有一個喝空的酒瓶豎在桌子上。

徐白抱著商場的袋子,捂住袋上的logo,坐下。

陸鯤嘬口酒:“菜都快涼了。”

“對不起。”徐白跑得呼哧帶喘,事實上她買完東西就用了最快的速度跑回來。

陸鯤抬起手,指了指她緊緊抱住的袋子,諷了句:“洗手間裏也賣內衣?”

徐白差點石化:“你怎麽知道我買了內衣?”

她明明將logo捂住了啊。

陸鯤說:“袋子上還寫了英文。”

徐白低頭一看,還真是。

恨不得當場就把臉埋在麵前的菜碗裏。

陸鯤趁機從她手裏扯過袋子。

徐白差點驚叫,可周圍太多人。

她身子前傾,慌了:“還我。”

陸鯤一掀,往袋裏探了眼再遞給她說:“看來你很期待。”

徐白沒再看她,把袋子藏在腰後,搖頭輕聲說:“行李都在駐地,我沒想到你要在市裏過夜。”

她沒有換洗的內衣褲,僅此而已。

陸鯤聽後心煩地握住酒杯,一口把半杯啤酒灌進喉嚨裏。

那頓飯後來吃得過於沉默,兩人各自吃飯喝酒。

陸鯤的手機中途響了很多次,他沒有接,每次都在看見屏幕的一瞬間就按掉鈴聲。

徐白一無聊就拿起酒杯,不知不覺就喝了五瓶。沒醉,腦袋有一絲暈暈的。

剩下的酒都是他喝的,但他看上去很清醒。

這時候陸鯤的手機又響了,這次不是電話,而是視頻。

徐白一手撐住腦袋,歪著頭說:“可能找你有急事,要不接一下?”

陸鯤將手機關機,手一招叫來服務生:“結賬。”

徐白不由好奇,究竟是誰如此頻繁地找他。

是陸鯤的婚姻狀況被家人知道了,所以打電話詢問。

還是……梁棟口中的那個女徒弟。

徐白皺起眉,和陸鯤離開菜館後並肩走了一小段路。

正值夜生活的高峰,路上行人和車子都太多。

陸鯤看出徐白有些酒勁上頭,走路有時不太穩當。

略粗糙的手扶住她的腰。

徐白一躲。

陸鯤緊住眉,很不悅地當街把她裹入懷裏,壓低聲音問:“你躲什麽?”

徐白的一雙大眼睛被城市的夜光襯的更為明亮。

他抱著實在太緊,她不由撲騰幾下。

陸鯤見狀,更為不悅地纏緊她,一聲厲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