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從何說起呢。

許多詞語在徐白腦中迅速上演,拚湊。

滑鐵盧市,玻璃窗,異國戀,北大……

應該還是從北大說起吧。

十九歲那會兒徐白相貌好,聲音又甜美,還在專業領域裏出類拔萃,名頭沒比陸鯤小多少。

可當時徐白和其他愛慕者一樣,根本得不到他一個正眼。

女孩兒們擁有一樣的不甘,一樣的受傷,一樣的愛人,一樣的愛而不得,區別在於有些人放棄了,有些人卻沒有。

徐白就是沒有放棄的那個。

她從十九歲開始追陸鯤,一直追到她二十三歲回河北參加工作。

期間五年的時間裏,雖然他們交集密切,可徐白卻親眼目睹陸鯤在校外結交女友,熱戀,分手,再結交女友,再分手……

這一年年的追逐裏,對陸鯤的征服欲漸漸變成習慣與不舍。

徐白後來把這些定義為愛。

可事實上她自己也不清楚當時對陸鯤的複雜情感是不是一種愛。

她認為自己優秀和美麗,應該得到所有她想得到的東西,包括男人。

陸鯤最後大概是被徐白追煩了,在第三次感情失敗後突然打來電話問:“還想和我搞對象嗎?”

徐白一而再再而三地確定自己沒做夢,然後語無倫次地回:“搞搞搞,要搞!我當然要搞!”

哎,現在想起來還是很羞恥啊。

可惜那時她已經回到河北工作,陸鯤卻提前修完博士課程趕赴勞裏埃大學做交流學者。

從一開始就注定沒結果。

但因為思念,徐白決定趁著十一長假給陸鯤一個驚喜。

於是她飛去加拿大的皮爾森國際機場,落地後坐了一個小時車到滑鐵盧市,又輾轉去勞裏埃大學附近的居所,終於在那找到了陸鯤。

那次並不美好。

在看見陸鯤的一刹那,她臉上的笑和滑鐵盧市十月就落下的雪一樣,在空氣裏凝固了。

陸鯤住的房子很漂亮豪華,一樓除了門的地方全是一扇扇落地的玻璃窗。

當時的陸鯤正抱著徐白最好的室友展茜,在下雪的滑鐵盧市,在玻璃窗後麵激吻。

他的手拖住展茜的腰,襯衫的紐扣全部敞著,露出他古銅色的肌膚。

那天的陸鯤性感得讓人震撼,卻也狠狠刺痛了徐白。

因為他的吻,徐白從來沒得到過,卻要親眼看著陸鯤吻展茜的臉,吻她的唇,吻她的……

後來展茜透過玻璃窗看見立在雪中瑟瑟發抖的她,刷一下就拉上窗簾。

太慘烈了。

想起這些事,徐白吸吸鼻子,眸色更為暗淡地說:“你還記得展茜嗎?”

她艱難地說完這句話才鼓足勇氣去看陸鯤的眼睛。

他就坐在不遠的地方,兩條長腿駕在茶幾上,一條胳膊早就悄無聲息的置在了徐白身後的椅沿。

他麵色平淡無奇,‘嘶’口氣說:“怎麽聽上去像個女孩兒的名?”

“你不記得她了?”徐白驚訝。

陸鯤的樣子看起來好像真的沒記起這樣一個女人。

“沒什麽印象。”他拉住徐白的一隻手,放在自己寬闊堅實的胸前。

徐白想要縮回,卻被他牢牢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