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在外麵如臨大敵的看著臥室方向。

我緊盯著臥室的門。

“咣當。”一聲,那是窗戶被推開的聲音。

然後就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這種感覺像黑暗中的凶狠猛獸捕食之前,不想打草驚蛇的感覺。

但,我是那個食物,這個感覺很不好。

昨天那個爛了半邊臉的女屍,從臥室裏手腳並用的爬出來。

她爬出來的時候,就像是還沒有發現獵物,小心翼翼的野獸。

忽然她看到坐在法陣中的我,我心裏一顫,我握緊銅錢劍。

當那東西忽然朝我撲過來,卻直接撲到我麵前的紅線上,它一陣哀嚎,跌落在地。

我見起作用了,心裏也有了底。

拿起旁邊的符咒,在銅錢劍的劍身抹了一遍,然後直接穿在劍尖。

那東西此時也緩過來,它在七星陣的外麵轉著圈,呲牙咧嘴的衝我吼叫。

我發現她牙齒上好像有東西,好像是什麽汁水,而且嘴邊也有鮮紅的汁水,難道是--血?!

人血對於邪物乃是大補,這東西被人血滋養過,怪不得立起這麽大!

大頭在法陣外一陣忙活攻擊那東西,但是卻絲毫沒有用處,但是那東西卻將他扇飛到天花板。

咕咚一聲,我聽著都覺得疼。

“你趕緊回排位裏!”我衝他喊道。

大頭起身,搖了搖頭:“我還不至於被這東西嚇到,你忘了我是鬼啊!”

“我的意思是你別礙事!”我見他沒什麽大事就開起了玩笑。

“你不行搬兵吧!我上你的身,看看能不能幹過這東西。”大頭飄到我身邊說道。

“我體內現在有黑氣,你上不了我的身,再說了你上了我的身也打不過它。”我說道。

大頭嘶了一聲:“那你請別的仙家啊!我是因為修為低懼怕你身上的黑氣上不了身,萬一請來個厲害的呢。”

我瞪了他一眼:“我隻認識你跟歸鴻,哪還有別的仙家?!我本來就是半吊子你不知道啊,而且我奶奶嚴格意義上來說也不是出馬,傳給我的也不算是正經堂口啊。”

我們正說著的時候,那家夥似乎已經察覺到我是有所準備,忽然它張開大嘴,從她的嘴裏鑽出一隻白白胖胖的大肉蟲子。

那蟲子的體型甚至都趕上一隻貓了。

那蟲子也看不出來哪邊是頭那邊是尾巴,兩邊都是尖尖的,那白胖的身子忽然朝著我這邊移動起來。

“好惡心啊!”大頭說著,劈出一掌打在那蟲子身上。

那蟲子受到攻擊竟然變得大了一點。

“糟了,這東西能吸收修為!”大頭說道。

我盯著那邪性的蟲子,直接用銅錢劍劍尖兒挑起符咒,直接向那蟲子刺進去。

結果我一要刺,那蟲子就跑,一刺它就跑。

我忽然明白了,它這是想要把我引誘出去!

這東西還真奸詐啊。

想要引誘我,想得美,我就坐在法陣裏麵!

那蟲子見我沒出去,又往法陣裏麵跑來,這次我沒有給它機會,直接用銅錢劍刺進它那白白胖胖的身體裏。

那蟲子發出一聲嚎叫,聽起來像是要咽氣的小狗崽子似的,聽起來竟然有些可憐兮兮的。

蟲子蠕動著身體往法陣外跑,跑到那屍體麵前,屍體竟然撿起蟲子重新放在嘴裏嚼著吃了。

那屍體的臉部這回已經腐爛沒了,那張嘴甚至已經張大到人類的極限,正當我以為它要將蟲子整隻吞下去的時候,它竟然開始嚼了起來。

蟲子肥碩的身體忽然開始扭動,汁水四濺,我跟大頭一起發出一聲嫌棄的聲音。

“好惡心啊!”大頭嘟囔道。

“誰說不是呢。”我也跟著說道。

正當我以為這東西對我沒辦法的時候,它忽然趴在地上又吐了起來。

“不是吧,又要來?”我心裏一沉,果然從那屍體的口中這次噴出好幾隻蟲子。

正當我以為它也就吐個兩三隻的時候,卻發現那蟲子似乎源源不斷,雖然吐出來的蟲子小了些,但是卻很多。

那些蟲子落到地麵之後就衝我這邊爬過來,那鋪天蓋地的蟲子仿佛要把我淹沒似的。

這下我苟不住了,這麽多蟲子簡直太惡心了。

而且奇怪的是,這些蟲子竟然可以進入七星陣法。

我隻好從陣法中跳出來,跳到一旁的飯桌上。

大頭飄到我身旁道:“現在怎麽辦啊?!我也不敢動手,我一動手,這些東西就會變得更大,萬一給咱倆吃了怎麽辦!”

我瞪了他一眼,既然這些蟲子不怕陣法,那隻能物理祛蟲了。

我拿起一旁的殺蟲劑,衝著那些蟲子一頓噴。

這個殺蟲劑我用過,見效非常快,果然一噴上去,那些衝我湧過來的蟲子死得七七八八了。

但是我已從法陣中出來,正中那個屍體的下懷。

消滅這些蟲子,我跟大頭本來還挺開心的,但是看到那屍體正冷冷的盯著我倆,我倆再也笑不出來了。

“咱們跟她拚了!”大頭說道。

我緊抓著手裏的銅錢劍,對了,房間的包裏還有趙甜甜給我的用判官筆畫的符咒。

我正想著的時候,那屍體向我衝過來,我知道它力量很大,我不能硬碰硬。

它向我衝過來的時候,我將銅錢劍倒轉,她像我撲過來的時候,我閃身躲到一旁,銅錢劍直接刺進那屍體的側身。

我正要進臥室去拿符咒,那屍體又衝我撲過來。

我咬破手指,將血蹭到銅錢劍上麵,趁著屍體衝我撲過來的時候,我催動黑氣騰空而起。

雖然黑氣的攻擊失去作用,但是我可以利用黑氣來增加我自身的行動力,所以雖然我沒練過武,但是行動起來也不輸這個行屍。

那屍體沒想到我會來這一招,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將銅錢劍插在它的腦袋上。

那屍體忽然直挺挺的僵住,看來是銅錢劍起了作用,控製住它的行動力。

我走到那屍體麵前,它比昨天看起來更加腐爛,但是奇怪的是,它身上竟然沒有腐爛屍體的臭味,甚至沒有昨天聞到的那股血腥味了,而且仔細聞竟然還有一種異香。

“怎麽還有股香味?”我嘟囔著。

“那是操控它的人用的法寶的味道。”大頭忽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