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女人竟然有著跟身份證上田彤一模一樣的臉,隻是她看起來僅僅就是一個農婦,似乎照片中的她更加有書卷氣。
我跟學姐麵麵相覷,我心裏有些黯然,原本以為找到線索,沒想到,到這又斷了,可能人家隻是丟了身份證而已。
“請問田彤是住在這裏嗎?”學姐問道。
那女人一聽我們說出這個名字,表情馬上一沉問道:“你們找田彤來這裏幹嘛?”
我一聽,心裏又升起了希望,看來麵前這個女人並不是田彤。
“哦,是這樣的,我們撿到一張身份證,正好我們有時間來辦事就想著直接個送過來。”我說道。
那女人看了看我手中的身份證,表情有些疑惑:“這--這是田彤的身份證?不對啊,田彤不是這樣的,這張身份證是假的。”
“啊!假的?”我不由得驚訝。
女人從小門中走出來,她以為我們就是好心來送身份證的,所以對我們也沒什麽防備。
她說道:“這個田彤是我弟弟,我們倆是雙胞胎,所以長得很像,但是這小子從小就喜歡穿女人的衣服,還留長頭發。”
說到這裏,女人歎了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做男人多好,家裏的家產都是他的,他卻想要做女人!真是。”她嘟囔著,隨即冷笑一聲,發覺我們倆還在她便趕緊收起厭惡的表情。
“對不起啊,我們是農村人,家裏重男輕女,雖然我們是雙胞胎,但是家裏什麽好東西都留給他,我連學都上不起,後來他非要做女人,就跟家裏斷了來往,之後發生了什麽,我就不清楚了,這個身份證,你們是在哪裏撿到的?”
我撒了個謊道:“在路上撿到的。”
那女人說道:“肯定是這家夥想做女人想魔怔了,弄了個假的身份證,他就算是變性成功了,我們國家也不會給個二倚子搞個女性的身份證,這個證件你給我吧,這晦氣的東西我就直接扔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便從我手裏拿走了身份證。
其實我下意識是不想給她的,但是不給又能怎麽樣。
“你們還有其他的事嗎?”那女人問我:“孩子要放學了,我得去接孩子了。”
“哦!”聽明白人家是下逐客令,我趕緊說道:“沒事了,沒事了,我們這就走了。”
我跟學姐上了車之後,我倆都沉默了,片刻安靜之後,學姐說道:“怎麽感覺哪兒不對勁呢?”
“我也感覺哪兒不對勁。”我嘟囔著。
我忽然想起:“你就不覺得,這個女的其實細想起來,並不是很像她表現出來的淳樸的農村婦女的感覺?”
學姐一副恍然大悟激動的樣子道:“對對!就是這種感覺!”
“她剛才說起家裏麵重男輕女的時候,那眼神可不僅僅是簡單的恨意啊。”
是了,就是這種感覺。
“她那麽煩她弟弟,而且還肯定的跟你說身份證是假的,為什麽還要把身份證要回去?”學姐說道。
“這點我也想過,不過倒也不是很難理解,我們到底是陌生人,萬一拿著這個假身份證做了什麽,她這麽當姐姐的也會被連累。”我想著道,說完,我下車看了看四周。
我回到車上道:“剛剛我們車停在這裏,她站的位置是看不見的,咱們就在這盯著她,看看她一會兒要去哪兒。”
學姐往後看了看:“嗯,這裏是最裏麵的,她要出去的話,也不會走到這邊。”
我倆坐在車裏等了好久,那女人都沒再出來,我肚子咕嚕嚕的,這才想起從一早就各種事情,我們倆都還沒吃飯。
“學姐,你餓不餓?”我問了她一句。
學姐道:“我不餓,我早上從來不吃飯的。”
我們倆又等了一會兒,那女人終於走出來。
但奇怪的是她並沒有很快離開,而是走出來站在距離大門很遠的位置朝我們這邊看。
我跟學姐趕緊將頭低下去,學姐道:“沒事,我車床貼了膜,咱們是側著停的,她這樣看不到我們。”
隻是她話音剛落,那女人竟然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我倆人都要躺在車座上了,我心想完了,車窗上有膜,但是風擋沒有膜啊,而且就算是有膜她趴上去肯定也能看到我們倆。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的心也越來越緊張。
學姐一個勁兒的看著我,看得出來她也慌了。
我在心裏想著該怎麽說辭,但我們並不是怕她發現我們之後有危險主要是怕打草驚蛇。
“怎麽了?”忽然一個聲音在車外響起,是--是歸鴻的聲音。
我轉頭一看,他正站在學姐那邊位置,朝著那女人走去。
“沒啥,我沒見過我們村有這樣的呢。”女人大大咧咧地笑道。
歸鴻問她:“我是來找人的,你看沒看見兩個年輕的女學生?”
他幹嘛這麽問?兩個年輕的女學生,說的不就是我跟學姐嗎?!
但是很快我就明白了,這輛車,他那個人太紮眼了,他問一下關於我們的事反倒是能打消那個女人的懷疑。
我聽到女人說道:“看到了,那倆女學生找過我來著,但是她們好像已經走了。”
女人說完,便沒再出聲了,我偷偷抬頭看了看正好看到歸鴻走回來,而那女人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
看來她已經打消對我們車子的懷疑了。
我正想著,歸鴻從後麵打開車門上了車。
學姐起身衝他道:“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們就被發現了。”
我抿著嘴,竟然一時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
不知道是尷尬,還是厭惡,亦或是憎恨。
但是我卻能感覺到,歸鴻一隻在盯著,他沒有回答學姐的話,而是看了我良久輕輕吐出一句話:“開著這個紮眼的車盯人,你是怎麽想的?”
雖然我心裏都懂得這些道理,但是他這句話還是點燃我心裏的怒火,亦或許我生氣的更多的是他的態度。
我抬眼冷冷的瞪著他,歸鴻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盯著他,他的表情緩緩變化最後甚至撇開看著車外。
不過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我對學姐說道:“咱們下車跟著那女人,看看她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