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告訴安旬巧克力的口感不錯,又被安旬劈頭迎來的話堵得語塞,“吃完再和我說話。”

高錚真的是無可奈何了,他恨恨的把包裝紙扯了一個大口子,往嘴巴裏大口大口塞巧克力,好像把它當作是安旬那個小惡魔在任其宰割。

忽然他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怎麽像個小孩子一樣,還和一個小女孩置氣?高錚想著,苦笑著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陽穴。

不過他好像忘了,他也還是個大孩子,他不是一個像丁圩一樣成熟的男人,他不過隻比安旬大四歲。

把空****的包裝紙在安旬眼前揮了揮,高錚沒好氣的看著一臉悠然自得的安旬,“任務完成了,我可以和你說話了吧,安大小姐。”

安旬直起身子慢慢向高錚靠過去,高錚有些防備的往後縮,安旬忽然俯下臉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很好。”就在高錚以為可以鬆口氣了的時候,隻不過還是魔女遊戲的剛開始。

安旬忽然握住車的方向盤,猛地往右打,高錚下意識的一踩油門,車像蛇一樣“遊”了出去。

高錚完全控製不了車的方向,也隨著車左右撞來撞去,一直努力的想去夠安旬手下的方向盤,安旬絲毫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又一個急轉,高錚重重撞在了椅背上。

車忽然開的平緩起來,高錚趕緊趁機抓住方向盤,靠邊把車停下。剛想斥責沒事人一樣的安旬,就看見她不懷好意的對自己一笑,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正要出聲喊住她,就聽到有人敲自己的車窗,高錚一看,這次真的是嚇住了,兩個警服穿的一絲不苟的交警恭敬的對自己行了一記禮,示意自己下車。

“您好,請你接受酒精測試。”一個交警遞給高錚一個連著機器的呼氣筒,高錚想著自己向來滴酒不沾,很自然的就配合起交警的工作。

吹完氣的高錚以為自己一會就能走,卻被交警接下來的話嚇了一跳,“您好,測試顯示您屬於飲酒駕駛,已經構成了危險駕駛罪,請和我們走一趟。”

高錚左思右想也不明白自己怎麽就飲酒駕駛了,四處看了看已經跑得無影無蹤的安旬,這才有了答案。

是巧克力。安旬剛才給自己的是酒心巧克力。

難怪,難怪非要自己吃完不可。這個女孩啊,自己居然又

被她擺了一道。

“喂,我今天要回來了。”看到開遠的警車,安旬從樹後走出來。“那個人?太危險了,而且可能最近都回不了家了。”

背著雙手,腳步輕快的上了樓,安旬摸索出門側的縫隙裏有個鉤子勾著的備用鑰匙,對於高錚的謹慎搖了搖頭,開了門,走進房間拖出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沒有絲毫留戀的踏出去,關上門。

想把鑰匙放回去的手頓在了門邊,安旬把手縮回來,看了看掛在自己食指上的鑰匙環,手掌一合,拖著箱子下了樓。

小跑著去開門的陸璿看見眼前的安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理會她的吃驚,安旬把箱子留在門外自顧自的走了進來,回過神來的陸璿把安旬的箱子拎進來,帶上了門。

有意無意的走進丁圩的新房,安旬很滿意的看到除了有自己大作的那一麵牆,其餘三麵都貼上了牆紙。

輕哼一聲轉過身,安旬看見了眼神複雜望著自己的陸璿,昂起頭麵無表情的與之對視,那副高傲的樣子就像在說,你看,我早就知道即使你再不喜歡,他也舍不得把我留下的痕跡抹掉。

像是覺得無聊了,安旬伸了個懶腰,擦過陸璿走了出去。

“你為什麽總是這麽沒規矩?”陸璿忍不住對安旬大聲。

安旬“嗬”的一聲笑出來,“入侵者,有資格教訓我嗎?”

被觸到傷心事的陸璿忍無可忍的伸出手指著安旬,“記住你的身份,你不過是他的朋友寄養在家裏的孩子,而我們是你的長輩,是這個家的主人,不要太過放肆!”

看到陸璿怒不可遏的樣子,安旬“嘖嘖嘖”的咂起嘴巴,“你這個樣子可真醜。”不顧陸璿變成青灰色的臉,安旬繼續挑釁,“早在婚禮那天,你那微不足道的自尊就和你這個人一樣,跪在我的麵前一文不值了。”

“夠了!不要仗著別人對你好就越發肆無忌憚,是太過縱容你了吧,讓你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看我不好好教訓你!”陸璿徹底發怒,整個室內充斥她的喊聲,她揚起手,在看到安旬帶著嘲諷的臉時,卻打不下去了。

安旬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另一隻手替她理了理衣領,“記住,不是誰大聲誰就有道理,那隻能說明你粗魯。”狠狠甩開那隻自己握住的手,安旬嗤之以鼻。

被爭吵聲影響到的丁圩打開門走出來,本來不想再理陸璿的安旬看到走過來的丁圩反而逼近了陸璿一步,抬起手一個巴掌就朝她狠狠打過去,“啪——”的一聲。被打蒙的陸璿一下子坐倒在地上,捂著臉愣愣的看著停在麵前的丁圩。

“揚起了手就要讓別人相信你敢打下去,要做什麽事情就別猶豫。”安旬貼近陸璿的耳朵丟下這麽一句話,直起身再不看丁圩一眼,往房間走。

丁圩的目光沒有多在陸璿身上停留,想跟著安旬走問問出了什麽事的他被陸璿出聲叫住,“我們,可以談談嗎?”

丁圩的腳步頓了一下,沒有回頭,視線隨著安旬進了房間,“改天吧!”說完後,留下癱坐在地上的陸璿不再多問一句。

該習慣了不是嗎?陸璿自嘲。這種情況不是一次兩次,雖然沒有這一次這麽嚴重,可結果都一樣。丁圩永遠願意先聽安旬怎麽說,他不要事實,隻要安旬的一句話。

他都知道的吧,每一次的衝突,起承轉合,他無一不知,他根本都不需要問誰,隻是為了讓安旬知道他是在乎她的嗎?是為了讓她感受到溫暖不再做傷害別人的事嗎?是想讓她的內心變得柔軟不再如刀刃嗎?如果是這樣,那也好,也好。

她努力撐起自己的身體,在這裏她又學了一次,跌倒了,自己爬起來。

因為愛上了,所以痛都是自己的。

“為什麽那麽相信她嗎?”丁圩用隻有他們兩人能懂的高深莫測的眼神凝視安旬,“第一,她不會用自己喜歡的東西傷害別人;第二,她是安旬。”

不要被安旬難相處的性格所欺騙而認為她在學校裏會是個人見人恨的標準壞學生,事實上恰恰相反。

安旬是校內學生會的一員,聰明的腦袋和辦事的高效率為活動頗多的學生會省了很多事,深受成員們的喜愛,自然也集萬千嫉妒目光於一身。

拿著一大堆有槽口的木板下了樓,安旬在操場上選了偏角落的一個地方放下,開始認真的拚搭起來,忽然她感覺到背後有輕微的觸感,並沒有在意,直到罪魁禍首——一隻排球滾到她的腳邊,安旬才停下手裏的工作,回過頭,她的視線準確無誤的投射在若無其事聊著天的兩個女孩身上,隻是她們的臉上還掛著惡作劇之後的快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