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旬站起來,環顧一周,朝正在打籃球的一群男生走過去,快到控製著籃球的那個男生身邊的時候,安旬一個閃身從他手裏截過球,留下身後麵麵相覷的眾人,安旬頭也不回的說了句,“借一下。”

她一路帶著球靈活的直奔那兩個女孩,靠近她們的時候左手罩著球朝兩人挨在一起的頭上蓋去。那兩人見狀嚇得隻會用手遮住臉,一個勁的尖叫。就在球脫離安旬的手朝兩人砸去的時候,安旬的右手一下子撈過球,居高臨下的看著連躲都不會的兩個人。

半天沒有感覺到痛感,兩人先是小心的露出眼睛,慢慢把手放下露出了整張臉,看到麵無表情站在麵前的安旬,兩人貼著地迅速往後挪了挪,觀察著安旬。

“想要教訓人用排球多小家子氣,應該用籃球嘛!”安旬雙手把玩著籃球,嘴角玩味的翹起。

兩個小姑娘被一臉邪氣的安旬嚇得不輕,抱成一團,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麽,隻知道點頭。

“沒有那個膽量就不要輕易挑釁別人,永遠記得給自己留條退路。”安旬說完這句話把籃球狠狠朝地上一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操場。

安旬從來不是個任人欺負的人,被人欺負到頭上她不會視而不見,當然也不會幼稚的報複回去,大多隻是點到即止的給對方一個警告。

放學時間,背著畫板的安旬沒有見到總是很準時的丁圩,反而意外的看到了朝她走來的許久未見的高錚。

“你能活著出現在我麵前還真是萬幸。”懶懶的語調,全無半點愧疚。

高錚防範的往後退了兩步,看見安旬抬起一隻手伸出食指朝自己腳下一指,他居然立刻保持了立正站好的姿勢,“以後你就離我那麽遠。”

在安旬身邊必須時時防備,而即使這樣也並不能保證萬無一失,這一點高錚領教過不止一次。

他當然不會愚蠢到告訴丁圩自己被一個十八歲的女孩設的局整到看守所呆了兩個星期,對於他的憑空消失丁圩也沒有多問,或許是因為安旬回到了他的身邊,而高錚沒什麽值得他關心的。

高錚覺得自己實在是不長記性,明明被安旬折磨的恨不得此生再也不要見到她,還是像有自虐症一樣接到丁圩電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猶豫的一口答應下來送安旬回家這個任務。

“連話也不敢和我說了?”安旬今天看上去心情很好,主動挑起話頭。

高錚專心的開著車

,在等紅燈的時候側過頭看了安旬一眼,“不敢不說啊,要是你一個不高興我豈不是小命不保?”

“我不喜歡別人懷疑我。”安旬難得好心的指點迷津。

高錚顯得有些莫名其妙,安旬看了一眼皺著眉頭苦思冥想的高錚,解開了他的疑惑,“關於我回不去的那句話。”

恐怕高錚直到此時此刻才知道自己是栽在了一句不經意的話上,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安旬,可惜她的臉上沒有一處寫著“我在開玩笑。”

“看前麵。”安旬抱著手臂朝座椅靠了靠,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

高錚立刻扭過頭,心無旁騖的駕駛他的車在路上勻速而平穩的行駛。

像是自然現象一樣,車剛停穩在丁圩家的單元前,安旬就醒了過來,推開門就要下去。

發現了安旬背在身後的畫板,高錚忍不住問了句,“你學畫畫嗎?”

安旬“恩”了一聲,揉揉眼睛,“怎麽你想要我的畫?”

“不想。”這兩個字脫口而出,高錚在心裏暗叫不好,立刻換了語氣,“當然好,隻是會不會太麻煩你,我……”

安旬自然是懶得理他在那裏自言自語,徑自走進單元門。

氣氛永遠那麽安靜,安靜的不自然。見到進門的安旬,陸璿殷勤的叫她洗洗手去吃飯。

昨天還被你如泥土一樣踐踏的人今天會笑意盈盈的對你獻媚?陸璿不是瘋子,安旬自然也不是傻子,當然不會信。

不想和陸璿在同一個空間相處太久,安旬隨意夾了一點菜,扒了幾口飯,推開碗就要走。

“就吃這麽一點?”丁圩探頭看了一眼安旬幾乎沒怎麽動的飯,把飯撥到自己碗裏,“不想吃飯就算了,多喝一點湯吧。”端著安旬的碗,拿過湯勺,揭開蓋子的手頓住了。

“這是怎麽回事?”看見湯裏浮著的蛋花,丁圩看向陸璿。

“怎麽了嗎?”陸璿抬起頭看了看麵前的丁圩和安旬。

“我記得我告訴過你,小旬對雞蛋過敏吧?為什麽它們會出現在餐桌上?”丁圩的語氣平平,像是閑話家常一樣。

陸璿一時有些慌張,“不好意思,我給忘了,真是對不起啊。”

安旬扯了下嘴角,不願再看陸璿為自己尋找存在感而自導自演的蹩腳戲碼,決定給兩個人留點私人空間。

“不要妄想隨便改變她。”看見安旬關上

了房門,丁圩才淡淡的開了口。

陸璿也收起了剛才的神情,換上了一臉的無法理解,“我真的不明白你對她一再的縱容真的是為她好嗎?”

“你不需要管,記住一點,你不是她的媽媽。”丁圩站起來,開始起收拾桌上的碗筷。

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陸璿扶住桌子緩和了好一會兒,勾起一個淒厲的笑,“你也不是她的爸爸,不是嗎?”

丁圩不再說話,拿著收拾好的餐具走進廚房。

剛從學生會大樓出來回到自己座位上的安旬就開始翻箱倒櫃的找自己不見了的東西,她拍拍同桌的肩膀,剛開口,“你……”

“安旬,老班叫你去辦公室。”沒有問出口的話被門口來傳話的同學打斷。

沒有多想的走到班主任身邊,無意間看到了同班的一個女孩,她蒼白的臉色引起了安旬的注意,順著她臉一路看下去,安旬看到了她緊緊按著的雖然已經經過包紮但依然正在向外滲血的胳膊。

“就是她用這把小刀劃傷你的嗎?”班主任安慰性的拍拍女孩的肩膀,安旬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了自己怎麽都找不到的那把小刀帶著精致的外套靜靜躺在辦公桌上。

那女孩看了安旬一眼,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對著班主任點了點頭。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麽了,我說她的這把小刀很精致很漂亮,讓她借我看看,誰知道她不願意也就算了,居然拔掉蓋子就往我手臂上刺。”女孩聲淚俱下的表現出對“不久前的場景”心有餘悸的樣子。

“小姑娘,這種劇情連編劇都很多年不編了,你覺得有意思嗎?”安旬自然的往女孩旁邊的桌子上一靠,雙手撐在身後,一副知心姐姐拯救無知少女的模樣。

“老師,如果你拿這把小刀去鑒定,一定會有她的指紋。”那女生明顯電視劇看太多,竟然連警察審案那一套都搬出來了。

“廢話。”安旬嗤笑一聲,掃了女孩一眼,“這是我的東西,沒有我的指紋,難道該有你的指紋嗎?”

隻是漫不經心的話語,女孩的眼神卻閃爍了一下,神色也有點不自在。

班主任看了看處於弱勢地位的女孩,又吃驚的看了一眼王者般強勢的安旬,連她正常的思緒都亂套了,這是什麽情況,大反轉嗎?

“老師,小旬出了什麽事嗎?”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伴隨著有些急促的腳步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