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認識啊!美術加試那天就是認識的啊,有什麽問題嗎?聽著她們的對話,沈彥在心裏替自己鳴不平。

“據說從開學以來他總在安旬周圍轉悠。”不知怎麽,沈彥從這句話裏聽出了一點鬱悶的味道。

“學校幾次的大型活動,都是兩個人一起去的呢!”說話的那個女孩似乎對於自己知道的這個消息頗為得意,音量又大了一些,惹得沈彥緊張的看了一眼身旁一動不動,像是沒有聽見的安旬一眼。

“唉,看來是沒戲了!”幾個人異口同聲的歎了口氣,沈彥這才明白自己是她們這番談論的重點,有些無語的抽了抽嘴角。

“會長大人好魅力也好興致,有三位姑娘同時傾心,而你則當個看客,悠閑的看著,真是人生一大樂事。”不知何時安旬已經坐起了身,抱著胳膊神情莫測的掃了一眼鬆了口氣的沈彥。

好家夥,不動聲色,以其人之道還之於其人之身,標準的我不記仇,有仇當場就報了的代表。在心裏暗自佩服了一番,沈彥當然沒敢把這句話當著安旬的麵說出來,不然誰知道她又有什麽話可以用來堵自己。

好不容易回到家的安旬直接走到了房間,舒展胳膊,大字型的朝**一躺,閉上眼睛很是愜意。

就在她似睡非睡,半夢半醒的時候,忽然想起昨天自己忘了和陸璿提丁圩醫院那個體能訓練的事,猛地睜開眼睛。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從上方俯瞰,定會覺得安旬忽然睜開眼的那個瞬間無比驚悚。

心不甘情不願的從舒服的**起身,安旬從衣櫃裏拿出幾件換洗的衣服,雖然很累,不過還是要洗個熱騰騰的澡才能安安穩穩的休息。

裹著被子正睡得迷迷糊糊,安旬忽然聽到了像是自己房間裏傳出來的窸窸窣窣的響聲,意識一點點從睡夢中清醒,安旬揉了揉眼睛就看到了在自己房間裏不知在做些什麽的陸璿。

“你回來了。”掀開被子坐起身,安旬拿過搭在椅子上的外套穿上,慢慢朝陸璿走過去的時候看到了她臉上一閃而過的一抹不自然。

看了一眼自己桌上唯一被她動過了的日曆,安旬頓時就明白過來她來自己的房間做什麽,卻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現,並不去拆穿。

有些錯事,並不那麽磊落,理由卻足夠動人。

揉了揉太陽穴想讓自己快速清醒,看到要走出去的陸璿,安旬出聲叫住了她,打算在自己還沒把邀請她去體能訓練的事情忘記之前跟她說說。

“下個月丁先生他們醫院有一個一年一度的體能訓練,家屬也可以一同參加,你有時間去嗎?”有點意外這個邀請來自於安旬,陸璿定在原地不知該說些什麽,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就那樣愣愣的望著安旬。

“我覺得你有必要出現。”見她沒反應,安旬再一次出了聲,像是建議,更像是提醒。

“好,我會參加的。”許諾般的對著安旬點了一下頭,陸璿的臉上此時竟然掛著感激的神色。

“對了,有件事情我需要事先說明。因為醫院的體能規定是有固定要求的,所以你沒有辦法和丁先生成為一組。”話到這裏就此打住

,安旬並不打算對她作過多的解釋。

在安旬看來,陸璿的個性就是她可以理解的簡單的一句話她就能明白,她無法理解的你就算是說的條理清晰,她也無法認同,就是這麽認死理的性子。

比安旬想象中輕巧的多的點了一下頭,陸璿用這個簡單的動作告訴她自己明白了。

看她並沒有太過介意的樣子,安旬覺得私自把高錚安排給她做搭檔的事情還是給她打個預防針比較好,“我想你該不會介意高錚同學成為你的搭檔吧?”

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陸璿費神的在腦海裏搜索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想起來的時候臉上還露出了一點慶幸,“是小錚啊,那我就放心了,畢竟是認識的人。”

見她沒有任何異議,安旬也算把這件事徹底定下了。

看出了微微低著頭的陸璿正在進行一番內心的自我糾結,不時的咬著嘴唇,安旬也並不急著去問她有什麽事想說,隻是耐心的等著。

“小旬,周末的那個機模展……”說到這裏她忽然一頓,抬起頭衝安旬笑了一下,“找到和你一起去的人了嗎?”

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麽忽然關心起這個問題,安旬還是如實點了點頭。

“果然啊,小旬的邀請,別人無論如何都是沒有辦法拒絕的吧……”還沒等安旬去細想她這句喃喃自語是想說明什麽,陸璿就一邊念叨著這句話以及安旬沒有聽清的後半句一邊走出了她的房間。

等到到達了機模展的現場安旬才知道,在自己看來無聊之極的東西竟然那麽受歡迎,不止是來參加的人把入口堵了個水泄不通,還有很多著急的站在入口外想要出高價買一張入場券的人。

抖了抖手裏的那張看起來和其他人的券還並不相同的入場券,安旬壞壞一笑,看起來是動了什麽歪腦筋,“你說,我要是把手裏這張券賣了,是不是可以去吃一頓好的?”

完全無法認同她此刻的想法,沈彥大男子主義的一把奪過她手裏的那張入場券,義正言辭的說了聲,“想都別想。”

“想想而已,你幹嘛這麽認真?”賭氣般從他手裏奪回入場券,安旬領先他一步把入場券遞給了入口處的工作人員,等到他們蓋上一個大大的印章之後便扭過頭對緊跟其後的沈彥揮了揮,“好了,現在你該放心了吧。”

裝作生氣的樣子,沈彥用一個剛才兩人談話間安旬隨口提起的話題結束了這段討論,“小學妹,你看起來真的挺像飯都吃不飽。”

一聽他是變相在說自己太過單薄,安旬咬著牙衝他握了握拳頭。

隨著一陣叫好聲,兩人的視線被吸引到了機模的展覽區,也顧不上繼續和安旬鬥嘴,沈彥幾個大步就擦過擋住自己的幾個人,搶占了算是比較靠前的位置。

走在後麵的安旬刻意拉開了和他之間的距離,似乎很不想承認自己和那個從拿到入場券之後就沒有好好研究過的沈彥是同行者。

那天在她把入場券遞給沈彥的時候就發現了它們和普通的券的不同,等到沈彥遞還回來的時候她就仔細的看了一下,發現這兩張券是特別印製的,無論是字體或是配圖都是精心設計過的,而

且入場券上寫明了憑此券可直接入場內最近距離觀看機模展覽,而就在剛剛安旬才發現這張券的巧妙不僅僅是在設計上,還有特殊的券之間兩兩都是不同的。

慢悠悠的走到攔住不停的往前擠的人群,控製著欄杆的工作人員麵前,安旬回過頭衝還在人群中掙紮的沈彥使了個眼色,把手裏的券遞給那個工作人員,那人接過之後看了安旬一眼,似乎在想她為什麽會持有這張特權券,沒等一會兒就給她放行了。

見此情景沈彥更是拚命往前擠,學著安旬的樣子把券遞給那個工作人員,自然也是順利的迎著各種羨慕的目光直接進入了內場,甚至可以親手去觸摸那些精致的藝術品。

“看來我今天算是來對了。”聽到這話,沈彥以為安旬因為近距離的接觸也被這種藝術所吸引了,剛想得意的長篇大論一番,一抬頭卻發現她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都沒有離開手裏那張入場券。

注意到了沈彥投來的視線,安旬舉了一下手裏的券,“這上麵的畫功絕對的精美絕倫。”

對於她不分主題輕重的這句感慨沈彥簡直覺得自己已經站在了崩潰的邊緣,隻好強迫自己不去和安旬對話,心無旁騖的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和機模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不遠的地方傳來了一聲氣槍的響聲,在場的所有的人瞬間被吸引了目光,沒過一會兒一分鍾前還被堵得嚴嚴實實的道路已經自動恢複了空無一人的狀態,而不遠處空地上實際操控飛機模型的現場毫不意外的全是圍觀的人。

有點頭疼的看著已經完全沒有辦法擠進去的地方,沈彥有些垂頭喪氣,都沒打算過去,想著自己就遠觀就好。

“兩位如果對那裏的比賽有興趣我可以帶你們去場內觀看。”入口處的工作人員看到沈彥失落的神情之後非常熱心的提出建議。

“太好了,我們要去。”一下子像是恢複了元氣,沈彥連帶著安旬的份都一並回答了。

那位工作人員對著這張年輕的麵孔微微一笑,“這本來就是屬於你們的特權啊,兩位所持有的是隻有主辦方領導親自送出的入場券,一共隻有兩張,絕對是VVIP的級別。”

一聽這話沈彥在高興之餘又有點好奇安旬給他的的入場券來自何處,她好像總是認識一些別人意料之外的人,所有總能有別人拿不到的東西。

不過下一秒沈彥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為即使安旬認識一些什麽人,她也不屑於開口去向別人要什麽,她想要的都會通過自己。

或者說,她甚至沒有什麽想要的。

第一場的比賽已經結束,不過好在他們並沒有錯過最為精彩的比拚,因為應了那個流傳已久的規律——最令人期待的總是被用來壓軸。

隨著第二聲槍響,第二場的比賽開始了,手裏拿著遙控的參賽者本就躍躍欲試,氣槍的聲音就像

解放了他們的天性,隻見一架架模型飛機速度極快的從地上升空,帶著花式在空中尋找屬於自己的舞台。

“好,太棒了。”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最中意的那款機型,沈彥握著拳頭還為它加油打氣起來,活脫脫一個熱血青年的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