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自殘

這個結果是不是有點狗血?不,一點都不,這是非常合乎情理的,如果陳玉涵真的死了,那才是怪事。因為七年前,是蘇婉把陳玉涵叫來西嶺的,從餘四這話上就能相出,他們倆是一夥兒的。

他的妹妹陳淑涵很憨厚,他的母親很淳樸,這不錯,但不影響他做壞人。之前對於陳淑涵倆表哥為啥會死於天湖,還想不通蘇婉動機何在,現在終於明白了,倆表哥可能多少知道一些陳玉涵和蘇婉的事情,所以這次來西嶺,被他們視為必殺目標。他們一死,陳玉涵的秘密,又重新被埋藏起來。

這個秘密被揭破,終於讓陳玉涵沉不住氣了,在慘叫聲中,竟然拔出匕首刺向被窩。我不由吃了一驚,不過對此早就做好了準備,揚手將刺龍錐擲向陳玉涵,同時從包裏拔出一把銅錢劍,左手捏個劍訣,往前猛衝過去,一劍刺向韓芳芷的鬼腦袋。

陳玉涵被來勢迅猛的刺龍錐迫的收手往旁躲開,鐵錐擦著他的肩頭射到窗口上,當啷一聲打碎玻璃,穿出樓外了。我大爺瞎X的,怎麽會這樣?不過不要緊,手裏還有把銅錢劍,這把劍雖然對付陳玉涵不太好使,但對付死鬼那也是神器!

韓芳芷被銅錢劍上的劍氣所逼,嚇得掉頭飛回到鬼體上,瞬間就與斷頸接合,晃了晃腦袋,合成一體了。

陳玉涵盯著我手上的銅錢劍,驚詫的說道:“乾坤劍不是早毀了嗎,什麽時候補好的?”

沒了惡鬼擋路,我衝著他衝過去,到跟前飛腳踢向他的麵門,冷笑道:“重新結好有兩天了!”

從寧夏回來後,反正閑著沒事,又在乾坤劍上下起功夫來。按照當時這把劍的編結手法,又參考了鬼符經姊妹篇裏的記載,我用一百零八枚古錢幣,也結成了一把乾坤劍。可是不開光,就是一把普通的銅錢劍,我於是開壇做法,給這把劍開光,然後又在法壇前祭煉多日。但跟之前那把劍壓根不在一個檔次上,威力小了很多倍,不過也是一把不可多得的鎮邪寶劍!

如果假以時日,殺鬼斬邪後,再時常在法壇前祭煉,終有一天會有餘四那把劍一樣的神威。

陳玉涵腿斷了,可兩隻手還挺靈活,我這腳踢到後,這雜碎雙手及時架住腳踝往旁邊一帶,借勢把我摜出去了。一個踉蹌衝到窗口邊,人差點沒穿出去。才要回身,突然刺龍錐從下麵飛上來,我急忙伸手攥住。

隻聽林羽夕在下麵叫道:“什麽情況?你還好吧?”

“我好得很!”我說著轉過身,見陳玉涵又提起匕首去刺被窩,我於是一個魚躍飛撲,摟住他的脖子往屋中心滾過去。

這雜碎斷骨受到顛簸摩擦,痛的不住大叫。剛想趁機給他一錐子,韓芳芷這鬼娘們撲了過來。我慌忙鬆開他,挺起乾坤劍迎頭就刺。這娘們就為了圍魏救趙,此刻見陳玉涵危機消除,掉頭飛走。可飛走之際,頭發一甩,卷起地上的鍋碗瓢盆,全都朝我砸過來。

其中有個電飯鍋,這玩意如果砸頭上,搞不好會被砸暈。我在地上一滾,抱著頭躲開這些“暗器”的襲擊。碗盤落地全部摔的粉碎,濺到臉上打的隱隱生疼。我翻身起來,在頭臉上抹了幾下,抬頭看到一個令人震驚的情形。

陳玉涵抓起砧板上的菜刀,用力往腿骨上剁下來,他的手勁非常大,將斷骨外層皮肉一下就斬斷了!

登時鮮血四濺,一條斷腿帶著汩汩冒湧的血液,被丟到了一邊。這雜碎嘴裏咬著匕首,額頭上大汗淋漓,喉嚨裏不住發出悶吼聲。我一下驚呆住,沒想到他對自己都能這麽狠,這簡直超出了人的極限。

他一邊悶叫著,一邊拿出一瓶黑色瓷瓶,打開瓶蓋在斷腿創口上灑下,**與血肉接觸後冒起縷縷白煙,發出滋滋聲音。這雜碎幾欲痛暈,整個人往後仰過去。我晃晃腦袋清醒過來,趁機往前衝過去。

剛到跟前,這雜碎驀地一個翻身,伸出那隻沒斷的左腳,又狠又準的踢中我的小腹,將我踢出三丈多遠,直撞上牆壁。我大爺瞎X的,北呢,北在哪兒?

我正暈頭轉向的往起爬,陳玉涵竟然跳起來,單腿蹦跳著到了樓梯口,扶著樓梯下去了。我不由怔住,這雜碎的凶悍程度大大出乎意料之外,看來沒叫小胖跟著來,是一大失策。但也別把我看扁了,老子一個人照樣弄死你!

陳玉涵下樓後,韓芳芷跟著走了,樓上恢複一片寂靜。我慌忙跑到床前,揭起被子看看一家三口人睡的挺香,於是放心了,應該是喝了迷藥之類東西。將被子放下後,忽然想到林羽夕還在外麵,單腿的陳玉涵不可怕,可她對付不了韓芳芷。

我心急如焚的從樓梯上衝下來,剛到門外就聽到林羽夕的尖叫聲,心頭咯噔一下,馬上急出一頭冷汗。站在門外向西瞧了瞧,此時汽車大燈將那邊照耀的很明亮,隻見陳玉涵單腿跳的很快,已經到了廢棄工廠門外,攀住大鐵門翻過去了。

林羽夕不會是慌不擇路下,進了工廠吧?笨丫頭,叫她進玉米地的,怎麽跑工廠裏了。我當下拚命的跑過去,從大鐵門翻越而入。這裏曾經來過,大門一側是幾間辦公室,東西兩側是廠房,南端才是牆頭。

這會兒裏麵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到,也聽不到任何聲息。手電丟在了那邊二樓上,急忙拿出手機摁亮手電筒,可這燈光亮倒是挺亮,隻是光照範圍太小,根本看不到他們是不是跑向了南頭。

兩側廠房內烏漆麻黑的,估計林羽夕不會鑽死胡同,於是心急火燎的向南跑去。可是還沒到牆頭跟前,隻聽西側廠房裏傳出了林羽夕的叫聲。暈,丫頭怎麽變得越來越笨?我急忙掉頭往回跑,隱約看到前方有條黑影迅速橫穿而過,隨即便消失了蹤影。

我心說那應該是林羽夕吧?現在工廠裏除了我之外,隻有倆活人,陳玉涵是一條腿,他不可能跑那麽快。我當即又斜刺裏向東北跑去,剛到廠房門外時,忽地刮起一陣陰風,陰森詭異的嗚咽聲中,伴隨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