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們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就隻能跟在二肥的後麵,疑狗不用,用狗不疑。

跟著它們走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眼前的迷霧終於散去,頓時就覺得豁然開朗。

前方映入我們眼簾的是一個小村莊,從我們所在的這個位置居高臨下,可以看到那長滿綠色青草的屋頂,還有那爬滿了各個房屋的綠色植物,這裏看起來非常的清新,但卻顯得沒有什麽人氣。

“這裏應該就是僵屍村了吧,看起來還是蠻漂亮的,在現代的鋼筋和水泥構建的牢籠中呆膩歪了,還真有點兒想要歸隱田園啊,正所謂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我感慨道。

此時麵對人人談之色變的“僵屍村”我非但沒有覺得任何恐懼,竟然還有些詩興大發,賀瑗都有些懷疑我是不是被鬼給附身了。

“你還是打住吧,我說洛昀,你到底有沒有腦細胞啊?這裏可是很恐怖的僵屍村,就連那些大導演拍電影都不敢來這裏,聽說之前有幾波驢友過來這裏探險,都沒有人能夠活著回去,就僥幸逃回去了那麽一個人,聽說已經被嚇瘋了,到現在還呆在精神病醫院裏呢。”賀瑗無奈地說道。

我一聽,這裏居然有這麽邪門兒,頓時就覺得原本還很舒爽的清風,都變得有些陰嗖嗖的了。

賀瑗見我發呆,在我身後突然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把我嚇得“啊~”了一聲。

“你討厭,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呀?”我怒道。

“別廢話了,再耽誤一會兒天都該黑了,那裏有間屋子,好像是在鐵絲網以外的,估計是負責看守這僵屍村的出入要道的,咱們過去看看吧。”賀瑗說完便朝著那間小屋子走了過去。

來到了那個小院子裏,一個麵容枯槁的長瓜臉老頭出來接待的我們,將追風身上的東西都給卸下來以後,追風便自己愉快地跑到外頭的樹林中去吃青草去了。

那老頭拄著一根拐杖,給我們每個人都倒了一碗熱水,由於水太熱,我們並沒有急著喝。

“老人家,聽說這裏是僵屍村,您老怎麽還沒有離開呀?”賀瑗笑著問道。

那老頭喝了一口熱水之後,這才發出了鋸木頭一樣難聽的聲音:“老頭子我還有我的孫女兒是這裏唯一沒有感染病毒的,政府想要讓我們遠離這裏,但是我沒同意,畢竟這裏是我的家呀,也幸虧我家在村子的外圍,這才幸免於難,現在已經被隔離開了,不會有事兒的。”

我們兩個都覺得奇怪,為什麽整個村子都被感染變成了僵屍,他卻沒有屍變。

然而就在我們正狐疑的時候,那老頭子又給自己倒了一碗熱水,而他竟然能夠直接將那滾燙的開水給喝下去。

我趁著他用碗把眼睛遮住的時候,我趕忙給賀瑗使了一個顏色,我示意讓她往那老頭的腳上看。

賀瑗這才注意到,那老頭的左腳腳踝上竟然係著一條紅色的繩子,而那繩子的顏色有些特別,竟然是暗紅色的,這就像賀瑗平時做法用的墨鬥線被黑狗血給浸泡過之後的樣子。

那老頭並不知道我們已經開始懷疑他,仍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我們先聊著。

聊著聊著,賀瑗突然話鋒一轉,問道:“老人家,您腳上的紅繩子是什麽呀?端午節不是都係五彩繩嗎,您這個隻有一個顏色,是有什麽特殊的寓意嗎?”

那老頭聞言,手中的水碗頓時就是一頓,裏麵有幾滴熱水濺了出來,落在他的腿上,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他悠悠地將水碗放在了老舊的方桌上,笑容僵硬地對我們說道:“你們不知道,我們村子有個規矩,人死不出村,意思也就是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死了之後都不會被埋到外頭,大多都是把棺材埋在自家的後院兒,而村子裏的死人越來越多,我們這些活人們也經曆了一些靈異事件,這才每個人的腳腕上都係了根紅繩子,這是辟邪的。”

“那大叔,這樣的紅繩子您還有嗎?我們是直播戶外的主播,這次是特意到這裏來探險的,您也知道這年頭錢不好掙,我們為了滿足粉絲們的要求,沒辦法隻能冒險進入這村子裏,其實我們的心裏也是非常擔心的,畢竟這裏傳的挺邪乎的。”我笑著說道。

那老頭尷尬地笑了笑,這才說道:“這繩子都是我們從小生下來的時候就帶著的,是用我們自己剛出生時候的臍帶血染紅的繩子,村子裏頭人人都是如此,所以老夫我並沒有多餘的。”

“可是老人家,若是那繩子不小心丟了可咋辦呢?”賀瑗疑惑地問道。

“嗬嗬,這紅繩子對於我們來說,就相當於是我們的命,若是這繩子丟了,那也就相當於我們的命丟了,村子裏頭那些變了僵屍的村民們,他們就是因為腳上的繩子突然不翼而飛,這才會感染的病毒,這可能就是百年前的詛咒,是詛咒應驗了。”那老頭神色驚恐地說道。

就在這時候,破木門突然被人“吱嘎”一聲從外頭打開,一個抱著洋娃娃的六七歲的小女孩兒從外頭跑了進來。

“是小丫回來啦,小丫呀,爺爺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讓你到處亂跑,你要是也被感染上了病毒,你可讓爺爺我怎麽活呀?”老頭慈祥地說道。

直到那小姑娘的出現,那老頭的臉上才露出了一種異樣的神色,有關心更有擔憂,我們都能夠看出來,他關心那小姑娘是真的,隻是既然擔心她的話,那麽為什麽不選擇搬走呢?

賀瑗朝著我使了一個眼色,我頓時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趕忙對那老頭說道:“老大爺,我跟這小姑娘挺投緣的,不如就讓我帶著她在院子裏頭轉悠轉悠吧。”

“姐姐,我叫羅二丫,院子裏頭的那匹大黃馬是你們的嗎?我好想跟它一起玩兒哦。”小丫頭甜甜的笑道。

那老頭一見羅二丫提出了要出去看大馬,他這才點了點頭道:“你們就在院子裏頭溜達溜達,可別隨便亂跑,要知道那鐵絲網裏頭圈著的可都是感染了僵屍病毒的怪物,你們可千萬不要靠近那裏呀。”

“大爺,您就放心吧,我會保護好二丫的安全的,那我們就先出去了,你們先聊著。”我說完就領著二丫往外頭走。

我們來到了籬笆圍成的院子裏,追風正在懶洋洋地曬著太陽,平時在城市裏它根本不能隨心所欲地幻化出本體,如今好不容易進入了深山,它竟然有一種回歸故裏的感覺。

我把二丫扶上了馬背,讓追風帶著她在院子裏頭走了兩圈兒,之後我才把她給抱下來,笑著說道:“二丫,追風它今天走了太遠的路,已經有些累了,咱們就讓它先歇一會兒吧,你先吃糖,咱們到那邊的樹下去聊天怎麽樣?”

我似乎能夠感受到追風的額頭處垂下了幾條黑線,我知道它是地獄來的絕非凡品,這麽說也隻不過是為了要從二丫這兒套話而已。

小丫頭果然很好忽悠,我又給了她兩塊糖,她頓時就笑嗬嗬的把我當成了好朋友,我們兩個來到了大榕樹下,斑駁的陽光透過樹葉之間的縫隙傾灑下來,那翠綠色的葉子竟如同是翡翠一般清透。

“二丫,你能不能告訴姐姐,你為什麽會害怕你的爺爺呀?”我撫摸著她的小腦袋問道。

“他不是我的爺爺,我的爺爺早就已經死了,他是壞人。”二丫一提起爺爺來,眼神裏便充滿了恐懼。

“二丫,這話可不能亂說呀,要是你覺得爺爺管你太嚴厲才這麽說的話,那你就不是一個好孩子,你知道嗎?”

二丫想了想,這才將棒棒糖塞進嘴裏,一邊吃一邊回憶道:“那天是我親眼看見有一個頭上戴著紅色帽子的怪老頭,是他把我爺爺給害死的,後來爺爺他就變了,他連奶奶的墳都不認識了,他根本就不是我的爺爺,是壞人變的。”

我一聽,頓時就覺得這裏頭肯定有什麽貓膩,而且為什麽又提到了一個戴紅色帽子的人呢?這讓我不由得就想起了賀瑗跟我講過的玫瑰廣場地下室的始作俑者,也就是老孫頭的那個爺爺。

“二丫,你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腳?”我緊張地抓住二丫的手臂說道。

“好啊,姐姐你看吧。”二丫說完便笑著靠近了我,還把自己的小腳給抬了起來。

我仔細地檢查了一下她的腳腕兒,後來我還把她的鞋子也給脫了下來,但我在她的腳上卻並沒有發現那種紅色的繩子。

“二丫,姐姐問你,你們村子是不是都有從生下來就係上紅繩子的習俗?可是你的腳上為什麽沒有紅色的繩子呢?”我拉著她坐了下來,嚴肅地問道。

“我不知道什麽紅繩子啊,之前村子裏的人也都沒有係紅繩子的習慣,是那個壞老頭來了以後,我們村子就接二連三地出了人命,有好多人都莫名其妙地死掉了,是那個老頭說咱們這兒死人的陰氣比活人的陽氣重,也是他讓大家都係上紅色的繩子的,他說那樣的繩子可以辟邪。”二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