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完周墨汝搖了搖手說道:“吉哥,你完全理會錯我的意思了,我是說咱們這一行,一生之中不知道會遇到什麽事情,多學一門手藝,就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多了一條後路。”

我並沒有說話,而是點了點頭招呼著他繼續往前走。此時地上的白骨已經多的已經沒有讓人立足的地方,我和周墨汝隻能踩著腳下這皚皚白骨繼續前進。又往前走了一段路。

我們來到了一個墓室的門外,隻見墓門之間夾著一個石頭墩子,正好敞開一個不到一人多寬的縫隙。

我和周墨汝走了過去,由於不知道裏麵的情況,外加在墓道裏看到的那一切,我們並沒有貿然進去,而是舉著手電往裏麵照去。

隻見裏麵依然是深邃的墓道,我將背後背著的地下探燈弄了下來,透過門縫直接往墓道裏麵照去,燈光把墓道照的明亮。

見墓門後麵這個墓道也就幾米長的樣子,順著墓道就能看見墓室裏麵的樣子,墓室正中央擺放這一具石棺,在石棺旁邊的石桌上,零零散散的擺放著一些陪葬品。

而夾在墓門之間的這個石頭墩子,和石桌旁邊的那幾個石墩一模一樣,很顯然這墩子是被人故意夾到門中央的。

這墓門的縫隙也隻有三十多公分寬,一個人正好能夠過去,當走進了才發現這個墓門完全是用石頭做的,緊這門的厚度就有小二十公分,由此推斷能夠推開這墓門的絕對不會是幾個盜墓賊那麽簡單。

我和周墨汝通過墓門繼續往前走著,因為不知道在往前走,會遇到什麽情況,為了以防萬一撤退時方便。我從背包裏取出一包蠟燭交給周墨汝說道:“每隔一米左右的距離,就在墓道的地上點上一根蠟燭,咱撤退的時候也好有個光亮。”

往前走了沒多遠,周墨汝卻從後麵突然叫住我說道:“吉哥,我覺得有點不對勁,你看身後的墓道裏,隻有我剛點的兩根蠟燭還亮著,其它的都滅了。”說完他往身後指了指。

看到後我心裏也是一驚,我尋思了一會兒對他說道:“咱們現在往回走,看看你剛點的那幾根蠟燭在不在。”

說完我倆掉頭往回走,走到離我們最近的那根被熄滅了的蠟燭跟前,我發現蠟燭並沒有丟失,而不知道是被什麽東西給吹滅了,我低聲的對周墨汝說道,“弟弟,看這意思咱哥倆今是遇到麻煩事了。”

周墨汝問道:“吉哥,出什麽事了?”

我接著說道:“咱們剛點的蠟燭,好像是被人吹滅的一樣,雖說這墓道裏有微風吹過,但這種風力是絕對不可能把的燭火吹滅的。”

聽我這麽一說周墨汝說道:“這古墓裏有風也是很正常的事,蠟燭隻要還在原地就沒什麽事,那東西別讓我碰上了,要是叫我遇見,我還真得看看它是個什麽麵目。”

我倆也沒在管那地上的蠟燭,而是轉身繼續往前麵走去,走了沒幾步,經過了一個躺在地上支離破碎的木門以後,我和周墨汝走進了剛在外麵看到的那個擺放著石棺的墓室之中。

我這時把帶來的地下探燈給打開了,我拿著探燈在墓室裏四下照了照,整座墓室的情況看得倒清清楚楚。

隻見墓室正中停放著一具石棺,雖然已經過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被燈光一照,那石棺依通體顯得光亮如新。

在一旁的周墨汝說道:“不管是什麽樣材質的棺木,經過那麽久的時間也難免會有被蠶食風化的痕跡,眼前這個石棺能夠依然保存那麽完好還真是不多見。”

這個墓室大概有七八十平米的樣子,在那個年代,能夠修得起規模如此龐大的陵墓,墓主人肯定不是個等閑之輩,隻是讓人有些想不通的是,這麽大一個個墓室除了正中停放了一具石棺外和零零散散的陪葬品以為,就再無其他物品,是整個墓室給人一種空當當的感覺。

周墨汝見我站在那裏,不知道在沉思什麽,他拽了拽我說道:“吉哥,別想了,咱們抓緊時間,看看能不能在這墓室裏,找到一些關於那東西的線索。”

聽他說完我點了點頭,拿著探燈就往石棺後走去,我用探燈一照,發現在石棺後麵不遠處的牆壁上,有一個雪白的大門,們前麵隱隱約約的好像有一堆白骨。我對周墨汝喊道:“弟弟,你看那裏好像有一堆屍骨。”

聽我喊他,周墨汝來到了我跟前,和我一起走到了那堆屍骨的旁邊,我倆把手電照到了屍骨上,隻見地上的骨頭已經變成了黑色,有幾塊大一些的骨頭上麵遍布著密密麻麻小孔。

周墨汝低聲對我問道:“吉哥,你說這骨頭怎麽會變成這樣?”

此時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想對周墨汝說道:“這骨頭是黑色,這人很有可能是中毒身亡,至於這骨頭上的小孔,我想應該是自然腐蝕而成的吧。”

周墨汝蹲下身又仔細的觀察了一遍地上的屍骨,他對我說道:“吉哥,你看這具屍完好無缺,倘若這人是中了墓裏的機關暗器的話,那這骨頭應該有明顯的損傷,但是這屍骨除了是黑色的和上麵有小孔以外,並沒有什麽異樣,也許這個人就是,破壞了墓道機關的那些人之中的一個。”

我點了點頭說道:“這人也聽可憐的,都不知道躺在了這墓裏有多少年了,咱哥倆兒把他擺好,用睡袋給他蓋上吧,好歹算是有個裹屍的東西。”

周墨汝答應了一聲,就把身後的背包放到了地上,從裏麵掏出睡袋,我倆整理著屍骨,將骨頭按照人的躺好的姿勢擺好。

剛清理到一半周墨汝卻不知道怎麽回事兒,使勁一推將離他不遠處地方的骨頭全部弄到了邊上,接著他用手來回的擦著地上,抬頭對我說道:“吉哥,你快看,這地上麵有字。”

聽他這麽一說我拿著手電,往他剛擦的那地麵上照去,確實刻著不少的字。

周墨汝趁著燈光,仔細的趴在地上看著地麵上刻得那字,念道:“始皇帝,隱於無形界中,史料所記之地,皆為衣塚,然衣塚之內有無窮變,變幻之中出無窮劫,可見真身所在之處,非吾輩而所往之,眾將至此止步,將吾腰牌佩劍帶回呈於丞相即可,留吾在此以警後人也,天機營校尉督都,曹勇。”

周墨汝讀完以後,我倆都楞在了那裏,半天沒有說出話來,這時周墨汝突然指著不遠處的石棺說道:“吉哥你快看,那石棺裏,冒出來的那是什麽?”

我抬頭往石棺那裏一看,也是吃了一驚,隻見不遠處的石棺裏,正往外冒著黑水,那些黑水流到地上以後,立即就四散開來。

轉眼之間那黑水越流越多,此時我已經感覺出了不對頭,從地上一下子就躥了起來,連身旁的背包都顧不上撿了,拉著周墨汝的手就往墓室外麵跑,邊跑邊對他喊道:“趕緊跟著我快跑,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都到了人命關天的時候了,我也沒時間跟周墨汝解釋到底是怎麽回事,此時石棺下麵的黑水居然向他們流了過來,我和周墨汝也不敢怠拔腿就往我們來時的墓道跑去。

我倆剛饒過石棺,隻聽身後咣當幾聲聲響,我回頭瞅了一眼,隻見從那石棺裏冒出來的大灘黑水,已經把那石棺周圍石桌上那些零零散散的東西,衝到了地上,此時我們身後地上,是黑壓壓的一片黑水緊緊的追了過來。

當我倆跑進墓道以後才發現,那黑水並沒有追進墓道裏,而是被墓道與墓室之間的一個並不太高的木門檻,把它們攔在了墓室裏麵。

那些黑水好像有些忌彈,不敢靠近那個木門檻,見它們並沒有追上來,經過了剛才那一陣驚心動魄的逃亡,我和周墨汝也是連累帶嚇的,用手扶著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緩了有一會兒,周墨汝對我問道:“吉哥,那從石棺裏流出來的黑水到底是什麽啊?剛才多虧了你提醒的快,要不然今天我就折在這古墓裏了。”

我對他擺了擺手說道:“別這麽說,誰讓咱倆是兄弟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就是二爺曾經跟我說過的,古代苗人用來守墓的噬骨蠱,此蠱喜熱劇毒。

在當時隻有大祭祀,大頭目,大洞主,級別的人才會養這種蠱,所以當時這種蠱就極為少見,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到漢朝的時候,這種蠱就突然之間絕跡於世了。”

我還沒有講話說完,周墨汝卻突然皺了皺眉頭,一點點的扶著牆蹲了下來,我看出他有些不對勁了,急忙跑到他的跟前,扶住他問道:“弟弟,你這是怎麽了?”

周墨汝抬頭看了看我,此時他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珠,他忍著劇痛對我說道:“吉哥,我的腳。”說完他疼得就暈了過去。

我將他平放在墓道上,將他的褲腿擼了上去,脫下了他的鞋子,隻見他腳後跟的位置,出現了一個破口往外流著黑血,他整隻腳上已經變得烏黑,一條黑線順著大腿上的血管,慢慢的往身上流去。

看到他叫的樣子,我用手狠狠地砸在了牆上,怒罵道:“我艸尼瑪了隔壁的,爺我今天真要在這裏陰溝翻船不成。”

我趕緊將自己的的背包拿了下來,一邊在背包裏麵找著東西,一邊激勵著跟躺在地上的周墨汝:“弟弟,你可得堅持住啊,二爺的命可在你小子手裏攥著呢,你要是不挺過來,二爺也就沒希望了。”

我從包裏拿出了被朱砂黑狗血浸泡過的紅頭繩,死死地紮在了周墨汝的大腿上,阻止了那黑線繼續往上走,為了以防萬一,我在那條紅頭繩上麵,分別又紮了兩道紅頭繩。

我將金剛杵踹在了自己口袋裏,然後一腳直接將背包踢到了邊上,用嘴吊著狼牙手電,背起周墨汝就往外麵跑。

當我背著他回到了墓道口的時候,蘇明月他們幾個,見我跌跌撞撞的把周墨汝給背了回來,他們也都跑了過來問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也沒時間跟他們幾個解釋,趕忙多他們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趕緊撤,離開這個古墓,快……”

他們見我此時焦急的樣子,心裏也都明白周墨汝肯定是出事情了,默不作聲大家各自拎起了自己的背包,順著原路跟著我往洞口方向跑去。

跑了有一會兒的功夫,慕容皓追到我跟前說道:“布哥,不行讓我來背著周墨汝吧,你都背了一路了。”

我說道:“沒事兒,這就快到了,你去後麵看著那幾個女生,注意大家別掉隊就行了。”慕容皓聽我說完“哦”了一聲就又跑回到了隊伍後麵。

一群人狼狽的逃出了古墓,來到了洞口上麵,將發現的那些青磚全部扔進了那個洞中,將洞口簡單的掩埋了一下,就匆匆的往山外走去。

因為背這周墨汝這個傷員,回去的速度大大的打了折扣,我們幾乎是馬不停蹄地往山外趕,還幾乎用了將近四天的時間,才走到了山外的環山公路上,幸運的是我們截下了一輛過路的麵包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