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其實有幾分自閉,蘇蘭溪早就看得出來,但是她想要幫助這個小孩走出來。

一連著好幾日,蘇蘭溪都一直給小孩帶各種好吃的,兩個人更加熟絡。

“你身上為什麽有那麽多傷口?這些傷口都是從哪裏來的?”

蘇蘭溪皺著眉說道,有些不敢相信外衣裏麵那瘦弱的身子上麵全是各種傷口。

“是有人欺負我……”小孩有些心酸的吸了吸鼻子,手指在地上畫著圓圈。

“到底是誰,你告訴我,我一定替你教訓他!”

軍營裏麵竟然欺負一個小孩,這也實在是太放肆了。

“就是炊事營裏的兩個廚子,一個胖胖的,一個瘦瘦的,他們兩個總是奴役我,隨意的打罵我……”

說著說著,小孩的眼中又蓄積了淚水,忍不住抽泣起來。

看到那瘦弱的身子一抖一抖,哭的格外淒慘,蘇蘭溪忍不住輕歎一聲。

“你放心,以後不會有人欺負你了,我一定要替你好好教訓他們!”豁然的站起身,蘇蘭溪去了不遠處把那兩個正在大吃大喝的廚子給叫了過來。

“你們兩個跟我說實話,這孩子身上的傷口是不是你們打的?!”

虎著一張臉的蘇蘭溪神色冷然,那眼中猶如冰淩石刀,讓人心生寒意。

知道這可是大名鼎鼎的三皇妃,那兩個廚子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戰戰兢兢道:“三皇妃饒命啊,我們兩個也是鬼迷心竅,想要偷點懶才指使這孩子!”

“這孩子性情古怪,和個啞巴一樣,和他說上半天也不回應半句,所以我們才,才……”

支支吾吾說到這裏,兩人都說不下去了,麵色羞紅。

“所以你們才要虐待他,把他身上弄得滿身傷口?”蘇蘭溪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番,腰間的軟鞭抽了出來。

看到那長滿了倒刺兒的軟鞭,那胖廚子更是嚇得差點昏厥,趕忙求饒:“三皇妃饒命啊,饒命啊,我這身子骨實在是弱得很,根本就經不住打,到時候萬一一命嗚呼,豈不麻煩!”

“你給我住嘴!”那瘦廚子趕緊上前捂住了胖廚子的嘴。

他訕訕的笑著,對著蘇蘭溪恭敬的說道:“三皇妃,這件事的確是我們的不是,我們二人一定認錯,以後絕不再犯。”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既然這孩子身上吃了不少苦頭,那你們稍微吃點苦頭也是應當!”

話音一落,那軟鞭也啪的一下抽在他們身上,頓時嚇得兩人縮了頭。

“哎呦,哎呦,好疼啊!”

那胖廚子叫著連忙逃竄,蘇蘭溪也毫不客氣的追打,隻把兩個人打的渾身都是淤青,這才覺得心中暢快。

旁邊兒的自閉小孩看到兩人這副狼狽模樣,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隨後又正色道:“三皇妃,不然就饒了他們算了,隻要以後他們不欺負我都好說。”

蘇蘭溪這才放下鞭子,冷冷的說道:“若不是這孩子為你們求情,我今天非打得你們滿地找牙不可,知道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我們以後定然好好對待這娃娃,就像對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

“對,為了表示補償,我願意把自己的部分銀子拿出來,讓孩子好好攢著,也當做是醫藥費的補償!”

還是那瘦子比較聰明,趕忙從懷中掏出了錢袋子,恭恭敬敬的遞到了蘇蘭溪的手中。

蘇蘭溪臉上好看了幾分,這才把這錢袋子不由分說的塞到了孩子的懷裏。

“給你你就趕緊拿著,千萬不要推辭。”

“冬兒實在不敢……”

“這有什麽不敢的?反正你也是孤身一人,不如咱們就以姐弟相稱,以後我就是你姐姐,誰敢欺負你我第一個不讓!”

蘇蘭溪眼神冷冷的瞥了一下二人,趕緊上前去抱住小孩,把他摟在懷中。

“姐姐……”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多了一個這樣好的姐姐,冬兒喃喃的說道。

“哎,乖孩子。以後少幹點髒活,稍微打打雜就可以!”蘇蘭溪心疼不已的說道,拿起旁邊的毛巾給他擦著臉。

冬兒笑著點頭,心裏麵像吃了蜜一樣的甜。

而後麵的幾天,蘇蘭溪半夜裏也一直都在忙著士兵們的傷口,時不時的爬起來換藥,連睡覺都是勉勉強強打個瞌睡。

看到她這個樣子,孤身一人躺在帳篷中的冷南行臉色都黑了。

他從**一躍而起,披上外衣就氣勢洶洶的出了門。

彼時,蘇蘭溪正一邊給士兵熬藥一邊打哈欠,身子搖搖晃晃,頭也一陣眩暈。

實在是太困了,可是沒辦法。

而正在此時,她忽然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殺意從背後傳來,汗毛都豎立。

“蘇蘭溪,你現在可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裏忙活什麽?”

冷南行陰沉著一張臉,一把拽過他的胳膊,強迫她直視著他的眼睛。

蘇蘭溪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但隨即叉起腰理直氣壯道:“冷南行,你少在這裏教訓我,我可是在這裏幹正事,要不是為了這些士兵們,我才不願意吃這些苦頭!”

“這些人現在又沒什麽生命危險,你不用整天和個下人一樣伺候,軍營裏麵又不是沒有其他人,熬藥這種事吩咐給他們就是!”

冷南行十分不滿的皺著眉,那冷厲的眼神把周圍偷聽的士兵們給嚇了一跳,一個個心中慌亂。

以後還是讓這王妃少些來吧,幸好隻是一些皮肉傷,實在是受不了這將軍眼神的淩遲。

“吩咐給別人當然可以,隻是誰能有我這樣細致?要不然這些就都交給你來做,否則想讓我停下!”蘇蘭溪小嘴兒劈裏啪啦一頓說,直說的冷南行一時間啞口無言。

沉默了片刻,他直接上前去把蘇蘭溪緊緊的抱了起來,轉身就往帳篷裏麵走。

“冷南行,你這是要幹什麽?快點放開我,別讓人家看了笑話!”

“看笑話?我倒要看看這軍營之中到底誰敢看我們的笑話,定然不會給他好果子吃!”

冷南行冷冷的笑道,把蘇蘭溪重重地扔在**,眼神陰沉,眸子幽深。

蘇蘭溪揉了揉自己快要被摔成兩半的屁股,口中憤憤不平的嘟囔道:“真是個小氣鬼,我在這裏給你當軍醫,這麽操心你有什麽不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