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走後,言璃月想了想,自己總不能這麽坐以待斃,現如今雖然溫景爍已經在查案了,但畢竟此次的案子他在案發之前並沒有參與進來,所以知之甚少,自己現在待在牢獄之中也是閑來無事,倒不如出去幫忙找尋些線索。

言璃月將個中利弊好好比對了一番,還是決定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溜出去,看看能不能在外找到些什麽線索。

天黑之後,牢中各處都逐漸安靜了下來,之前巡視的獄卒也逐漸減少了走動的頻率,根據言璃月前幾天的觀察,再等個一炷香的時間,大家就差不多都會歇下了,獄卒也不再怎麽走動,隻會守在門口,若是聽見牢裏突然出現大的響動聲,才會進來看上一看。

仔細分析過後,言璃月耐心等待著時機,等到各處都如她分析的那般的時候,她才動身了。

言璃月化作一縷青煙,神不知鬼不覺地從監獄中飄了出去,飄過門口時,她還擔心了一陣,生怕有人會察覺出異樣,但好在昏昏欲睡的獄卒們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讓她輕輕鬆鬆地就飄了出去。

等到言璃月確認自己到了個安全的地方,才現出真身來了。

“現在溫景爍他們應當會先去調查縣太爺父子倆的屍體,那我便先去他們死時的案發現場看看好了。”言璃月自說自話道。

她飛身而起,加快了速度趕路過去,沒多久就察覺到,身後有人一直在跟著自己。起初倒是沒覺察出什麽異樣,但從她加快了速度開始,身後的人也不得不使出內力跟上,這樣一來,言璃月很快就發現了自己被人跟蹤。

起初她第一反應是想甩掉身後那個人,但很快又反應過來:這肯定是條重要線索。

在這個時候,皇上和沈家的人知道她已經被關進了大牢,所以對她已經沒有什麽太多的關注了,反而會更在意溫景爍那邊的案件進度,所以不可能再派出這等高手來隨時關注她的動向,排除了這兩個,那剩下可能會跟蹤她的,一定是之前加害於她的人。

言璃月故意突然又加快了速度,在那人被猝不及防地甩開時,一定會全速想要跟上,屆時她再躲在某處等那人跟上,定然能夠看清楚究竟是誰在跟蹤她。

等言璃月將想法付諸行動之後,果然不出她所料,身後那人慌亂之下隻能加快速度立即跟上,此時言璃月已經躲在了拐角處靜等她出來,那人的臉龐逐漸放大在了她眼前,看清楚的那一瞬間,言璃月突然明白了這些天麵對“白靈靈”會始終有一種異樣感。

“白靈靈”因為跟丟了人,此時正停留在不遠處,茫然不知該往何處去。

言璃月趁機繞到她身後,拔出隨身的匕首抵在她的腰間:“你不是白靈靈,你究竟是何人?冒充靈靈留在我身邊,究竟有何居心?”

“我……”“白靈靈”剛開口,一陣陰風突然刮了起來,隨之而來的,是一道極快的身影。

就在言璃月被這道身影分神的瞬間,“白靈靈”找準機會,鎖住言璃月拿著匕首的那隻手,轉身踢了一腳,言璃月毫無防備,匕首就這麽從她手中被踢到了遠處。

“蝶舞?”那道身影停下之後,言璃月立馬辨認出了來人,她馬上又轉向“白靈靈”,“你是蝶舞的人?”

還沒等“白靈靈”說話,蝶舞突然對著言璃月俯衝過來:“受死吧,言璃月!終於叫我找到徹底解決你的機會了!”

好在言璃月反應快,及時出掌對上她的攻擊,在跟她接觸的那一刹那,心裏暗自驚訝:蝶舞這段時間的功力大有長進,自己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蝶舞,你把真正的靈靈弄到哪裏去了?”言璃月邊出招,邊尋了檔口問道。

聽到她的問題,蝶舞冷笑道:“我還以為以你和白靈靈的關係,你能很快發現異樣,卻沒想到你們的關係也不過爾爾嘛,你竟然是今日才發現了身邊這位並不是原來的白靈靈,太可笑了!”

“你……”言璃月剛開口,她就一拳打了過來,言璃月及時抓住她直直攻向自己的臉的那一拳,另一隻手又同時運氣攻向她的小腹。

蝶舞的話著實讓言璃月對白靈靈生出了幾分愧疚,是啊,她之前覺得不對的時候,就不應該掉以輕心的,現在白靈靈落在了蝶舞手上那麽久,還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苦。

都怪她之前隻顧著自己的事情,把其他事都沒怎麽放在心上,甚至連後來再別苑的時候,“白靈靈”露出來的那麽多破綻,她都沒有及時掌握住。

兩人纏鬥多時,都沒能分出勝負,蝶舞心裏也頗為驚奇,她這段時間閉關苦練,才有了這麽大的進步,沒想到言璃月仿佛日日都在閑散遊玩,功力居然也有這麽大的精進。

言璃月不想再跟她過多的纏鬥,想著盡快脫身好將這條線索及時告知溫景爍他們,於是先用盡八成功力擊出一掌,稍微分開了二人的距離,在蝶舞還沒反應過來之時,用最快的速度蓄積全力打出一掌,蝶舞沒想到她蓄力速度會如此之快,防不勝防,被這一掌打了個正著,嘴角瞬間滲出了血來。

“言璃月,這事還沒完!”蝶舞想要強撐著繼續進攻,一運氣就發現五髒俱疼,言璃月剛才那一掌著實厲害,她如今要是再想用武,隻能休養幾天再說了。

言璃月冷冷地看著:“蝶舞,這次讓你鑽了空子著實是我的失誤,下次若是你還想生出什麽壞心思,可就沒這麽好運了!”

說完,言璃月就想飛身而起離開這裏,不是她不想徹底解決蝶舞,而是經此一役,她也損傷不少,若是繼續進攻,不知道蝶舞會不會留有後手,一旦她留了後招,那言璃月反而會“傷敵一百,自損一千”了。

還沒等她一躍而起,就聽聞身後有人大喝一聲:“不準走!”

言璃月還沒來得及轉身,就感覺肩胛骨處被一柄利器插入,痛感遍襲而來,扭頭一看,“白靈靈”不知什麽時候,偷偷拾了方才言璃月脫手的匕首,趁她轉身離去的時候衝了上來出其不意地偷襲她。

“你……”言璃月忍著痛伸手把插在自己肩上的匕首拔了出來,立即向“白靈靈”投擲過去,白靈靈躲避不及,被匕首擊中了小腿,言璃月背後血如泉湧,沒出多久,她已經開始嘴唇發白了。

言璃月用力攥緊了拳頭,指甲陷進了肉裏,試圖用這點疼痛來刺激自己保持清醒,她強撐著想要運氣離開,誰知身後的蝶舞已經用這個空隙緩過了勁來,陰狠地說道:“想走?沒門兒!”

話音還未落,隻見她拿出一個法器,高揚著一躍而起,嘴裏不知道在碎碎念著什麽,言璃月不想再由她拖延時間,也不再管她想做什麽,一心想要離開這裏,誰知她明明運氣起身了,卻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吸力牽製住了,無論怎麽用力都無法前行。

蝶舞還在無止境地念叨著什麽,她越念,那股吸力的力量就越強大,讓言璃月掙脫不開來。

眼看著自己就要被吸進那個法器,言璃月大聲喊道:“蝶舞,你究竟是用了什麽卑鄙的手段!你到底想幹些什麽!”

蝶舞卻完全不為所動,一直自顧自地念著。

隨著她最後一個音節落音,言璃月已經被完全收進了法器裏。

蝶舞滿意地收起法器,笑得囂張而肆意:“言璃月,你不是很厲害嗎?現在你被收進了我的法器裏,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我看你還如何作威作福!”

言璃月方才被一股吸力收進法器裏,等進入法器之後,隻覺得一陣暈眩,毫無防備地突然跌落下去,掉到法器底端的時候,又受到了巨大的衝擊,肩胛骨處的傷口又被牽動,痛得她額間的汗不斷地外冒出來。

蝶舞的聲音傳進法器裏,她實在是沒精力聽個完全,但法器裏的另一人卻是完完全全聽清楚了的,循著言璃月墜落的聲音就摸了過來:“言璃月,言璃月?”

起初她喊了好幾聲,已經被疼痛占據了大腦的言璃月還沒反應過來,等緩了好一會兒,才仔細辨認著喊自己的聲音來,等聽清楚那個叫自己的聲音,言璃月就激動不已:“靈靈,是你嗎靈靈?!”

白靈靈聽到言璃月的應答聲,對她的方位更加確定,立馬尋了過來,看見言璃月的背已經被肩胛骨的傷口處溢出的血染紅了,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言璃月,你這是……”

還沒等言璃月說話,她連忙把自己的裙角扯下一塊來:“還好我有習慣隨身帶了些金創藥,先止血應該是沒問題的,我先給你敷好藥簡單包紮一下,等我們想辦法出去了,再幫你仔細處理傷口。”

因為長時間的流血,言璃月的體力已經開始慢慢流逝了,她強撐著說了一句:“好。”就把自己完全交由白靈靈處理了。

白靈靈從袖口拿出幾樣藥,仔細辨認了一番,驚喜地說道:“我竟帶了這個藥,來,言璃月,你先吃一顆,是益氣補血的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