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青迎著風走來,臉上淡淡的笑意,問到溫景爍:“你這是要打算去哪?”
聽到這話,溫景爍拍了拍袖子,說道:“就是到處逛逛罷了,沒想到能碰到你,還真是巧。”
白鳳青平日裏總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除了在白靈靈麵前時,有難得的幾分正經,但也維係不了多久。但這一次見到他,溫景爍卻從白鳳青的臉上看到了久違的嚴肅。
這令溫景爍愣了愣,心中覺得白鳳青想要告訴他的事情也許並不簡單。他掩住心中的疑惑,問道:
“白兄,你找我到底是何事?”
白鳳青麵露苦色,其實他在來尋找溫景爍之前,已經在心中思考了許久,他當初假意答應蝶舞所開出的條件,一起聯合對付言璃月,以來保白靈靈的安全。但是他明白,自己絕對不可能這樣做,不但他自己不會原諒,就連白靈靈得知,也不會輕易原諒他。
於是,他找到了溫景爍,白鳳青明白,隻有溫景爍可以幫助他解決掉這個困擾他的難題。
溫景爍見白鳳青久久不說話,伸手在他臉前晃了晃,開口說道:“白兄?你在想什麽?還好嗎?”
白鳳青從思緒中回過神來,說道:“我沒事!剛才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聞之,溫景爍不由得一笑:“是想起了靈靈姑娘吧,感覺你魂都飄了。”
聽到他的話,白鳳青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他的確是想到了白靈靈,但卻不是什麽好事。
他聲音壓抑地說道:“其實,我找你正是要告訴你關於靈靈的一些事情,你聽過以後切莫不要驚訝,我說的句句屬實。”
溫景爍將視線放到白鳳青那張一本正經的臉上,輕輕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到底發生什麽事情?”
“其實……現在言璃月身邊的白靈靈,根本是個假的!真正的白靈靈已經被人抓了起來,現在生死不明!”白鳳青說道。
聽到這一番話,溫景爍立刻睜大了眼睛:“你說什麽?那言璃月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白鳳青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這種猜測:“那人目的就是言璃月,他們之所以把白靈靈抓起來,並且找人替代她,就是為了容易接近言璃月,對她下手!”
溫景爍卻有了自己考慮:“我覺得言璃月那邊應該也有自己的思考,她不可能對身邊的突然被替換一點察覺都沒有,眼下最關鍵事情,還是要捉住這個假白靈靈的把柄!讓她自露馬腳!”
“沒錯,”白鳳青讚同道:“但是你千萬不要小看了這個人,她的本名叫做白玲瓏,和靈靈的容貌身姿完全一模一樣,如果不是對靈靈極為熟知,根本難以分辨。讓她露出馬腳,簡直難上加難。”
“哦?”溫景爍不由得一笑:“那你打算怎麽辦?你的想法是什麽?”
聽到這話,白鳳青不由得深深歎了一口氣,聲音有些哀怨道:“你不要再提了,如若我能夠做什麽,我也不會來找你幫忙了,自己一個人也許就完全解決了。”
“這是何意?”溫景爍不解地問。
白鳳青來回走了一圈,十分焦慮,最後開口道:“我就全部跟你交代吧,那個把白靈靈給劫走的人警告過我,不要過問這件事情,不然白靈靈就……”
溫景爍皺眉:“那人到底是誰?為何會如此膽大妄為?”
他的質疑傳到白鳳青的耳朵裏,隻化作了一陣長長的歎息:“不論是誰,我都不想再拿靈靈的生命開玩笑,所以我隻能選擇妥協,對這件事情置身事外,不再多問。”
聽完這話,溫景爍陷入了一陣思考。他心中猜測的沒有錯,這的確是一個很棘手的事情,一旦處理不好,很可能會威脅到白靈靈的生命安全。一切有關於白靈靈性命的事情,白鳳青都是輕易不敢去觸碰的。
“既然如此,這件事就交到我身上。這件事情牽扯甚廣,十分棘手,不能憑一時判斷隨便決定。”溫景爍慎重說道。
白鳳青聞之也點點頭:“的確是這樣,溫兄,這件事情就多多拜托你了。”
溫景爍不禁一笑:“你我朋友之間,又何必客氣?但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千萬不要露出馬腳。”
“嗯,這你就放心吧。”白鳳青道。
看著天色,溫景爍似乎想起了什麽,道:“對了白兄,你待會還有什麽事情嗎?”
白鳳青疑惑地搖了搖頭:“並無他事,怎麽了?”
聽到這話,溫景爍大喜:“那太好了,可否與我去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
“驗屍房。”
縣官的兒子之死是溫景爍一直所疑惑地事情,且不說他的死因,單憑是他如何死去的,都十分令人費解。
溫景爍一向對言璃月的武功有所理解,她與人撕鬥的時候從來不使用刀劍之類,頂多將人打暈,而且就算這周宇有多麽的惹人心煩,言璃月也絕對不是讓人做出這種無緣無故取人性命的事情。
白鳳青自然也覺得其中定有蹊蹺,但卻不知道怎麽驗證,當他看到周宇的屍體剛在驗屍房的**,不禁說道:“沒想到縣官他聰慧一世,到頭來卻丟了自己的兒子。”
溫景爍搖了搖頭:“世上的事情,沒有哪個能完全說得準,你切跟我來看一個東西。”
白鳳青聞之,立刻跟在他的身後,來到了周宇的身邊。溫景爍輕輕撥開周宇的嘴唇,裏邊的邊緣竟然發著深紫色,仿佛中毒了一般。
看到這幅情景,白鳳青立刻驚訝道:“這……這是怎麽一回事?”
“我也想弄清楚。”溫景爍道:“我覺得這絕對是我破案是關鍵。我覺單單憑借這一點來說,言璃月絕對不是直接導致周宇死去的人,在周宇死前,除了言璃月應該還見過的別人。”
白鳳青點點頭:“這件事我覺得一定是栽贓嫁禍,或許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想將周宇之死,陷害給她。”
聽到這話,溫景爍也讚同道:“我也是這樣想的,總之,周宇之死絕對沒有那麽簡單。”
“對了,”白鳳青忽然間,問道:“言璃月在監獄裏還好嗎?”
溫景爍這幾日一直調查案子,還沒有來得及抽身去看她,突然聽到白鳳青問起,說道:“將她捉入獄中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那邊我已經安排了人。”
而另一邊,牢獄中,言璃月正躺在草席上闔目休憩。忽然監牢的門鎖被打開,獄卒將午飯推了進來,吆喝了一聲:“醒醒,吃飯了!”
言璃月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飯,從草席上坐了起來,沉默無聲地拿起了筷子,便開始吃了起來,整個人十分的舒適輕鬆,根本不像是在監牢中。
正如所見,言璃月的確過得十分舒適,比起在外麵奔波查案,這裏倒是讓她得到了充分的休息時間。除了行動不方便之外,一切都很好。
這時,牢門又忽然被打開,獄卒走進來道:“有人來看望你了。”
言璃月正疑惑著,七皇子一身青衣,笑容寬寬地出現在了言璃月的麵前。
言璃月見到來人,有幾分驚訝,但很快回複了平靜,起身衝來人行了個禮,卻被攙扶了起來。
七皇子說道:“快快起來,這幾日你在獄中受苦了。”
言璃月搖了搖頭:“這點小小苦難根本算不了什麽,隻要能緝拿真凶歸案,我做什麽都是值得的!”
她隨即看向七皇子,不禁問道:“七皇子怎麽有空來著獄中?是有什麽事情嗎?”
“我……”七皇子望著言璃月,笑了笑道:“我就是想來看望一下你。”
聽到這話,言璃月隨即露出了笑容:“我很好,勞煩七皇子擔心了。”
看到言璃月這副模樣,七皇子不由得痛心地說道:“為了案子,寧可委屈自己,這樣真的值得嗎?”
“自然值得。”言璃月說道:“我乃是三皇子的太子妃,幫助三皇子緝拿真凶,是我應該做得事情。”
“那你就不為自己考慮了嗎?”七皇子大怒。他走近言璃月,一把拉起了她的手,說道:“言璃月,我實話跟你說吧,我根本不是來看望你的,我想要帶你離開這裏,我不想看你白白在這裏受苦!”
言璃月聞之,立刻從七皇子的手中掙脫開:“七皇子能夠為我著想,我很開心也十分感激,但是恕我難以從命。”
七皇子聽到這話,愣怔地問道:“為何?你不願意?”
言璃月卻輕輕搖了搖頭:“並非言璃月不願意,而是我不想因為我的舉動,錯失了捉拿真凶的機會。”
“難道你就這麽相信哪個叫溫景爍的?”七皇子有些惱怒。
而言璃月卻一笑:“沒錯,我的確是相信他。我覺得他也必然不會辜負我對他的信任,早日找出真凶,還我清白!”
聞之,七皇子冷冷一笑,反問道:“那如若他永遠都找不到真凶呢?”
言璃月眼神中露出肯定的表情,一字一句說得無比清晰道:“不會的,我相信他。”
這話如同一把匕首,狠狠紮進了七皇子的心中,令他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