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段嶼君霍然轉過身來，怒視著她。
如此堅決的否認，讓兩個人都愣了，氣氛一時間變得詭異起來，就連段雨君自己都沒有弄明白為什麽否認，看著女子似笑非笑的眸光，一時間竟然生出一種心虛之感，別扭的轉過頭去。
南靈笙嗤笑一聲“看看你多奇怪。我不承認的時候，你說它那麽真實，現在我承認了，你又覺得它不可能，到底怎樣你才能滿意？”
“我～”
段嶼君下意識的想要反駁他的話，可是卻張口無言。
他不相信，如果這樣一個女子成為自己的王妃，自己會那般不珍惜，從而導致那樣的結果，可是卻偏偏…
“我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可是它已經發生了。”
南靈笙揮手像要掙脫束縛自己的官兵，掙脫無果，偏頭看他“正是因為它發生了，才成就了今天的我。”
“你已經毀過我的一生，難道這輩子還不肯放過嗎？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或者和你有幾輩子的仇怨，你要如此待我？不能給我一個成全？”
“放開。”
嬌叱一聲，南靈笙轉頭看一下身邊的人。
那兩人沒有得到命令，不敢擅自行動，隻能將視線在落在段嶼君的身上。
男子並沒有開口說放人。而是一步一步走上前來，看定了她“所以呢？你是為了報複我嗎？”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風水輪流轉，你覺得我不應該這樣做嗎？”
南靈笙笑魘如花，從相遇到現在，她就從沒有這樣對他笑過。可是那笑容裏包含的太多太多，以前看不明白的現在好像都明白了。
“不僅如此，就算是你死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穿越時空飄散來的記憶，一瞬間湧進了腦海當中，其中的愛恨糾葛。其中的攻心為上，其中的步步為營，其中的精於算計。然而真正得到天下之後，所思所想的，竟然都是虧欠的人。
多少悔恨都換不來，再次相遇，從未想過。這種悔恨也會成為一種執念，縈繞在心頭，久久不散。
“你已經毀過我的一生，難道這輩子還不肯放過嗎？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或者和你有幾輩子的仇怨，你要如此待我？不能給我一個成全？”
“你覺得我不應該這樣做嗎？”
“就算是你死，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難解我心頭之恨……”
心頭之恨。
如同魔音在耳久久不散，那一聲聲的指責抱怨，還有怨恨，每一個字都沉重如山，背負不起。
難道隻是為了一個成全嗎？
可是誰又來成全我？
不想再看這女子一眼，他轉身揮袖而去，鏘然一聲，拔出腰間長劍。投入到戰場之上，投入到自由那兩個人的爭鬥之間。
段離塵目光微冷。段子黎同樣臉色不善。
“你做什麽？”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沒什麽道義可講，你我聯手殺他，免得夜長夢多。”
段嶼君劍氣如虹，戾氣衝天，所有的招式都大開大合，根本不顧自己的安慰，與其說他是在打架，倒不如說，這是一種發泄。
兩軍交鋒，原本應該堂堂正正的在戰場之上一決生死，可沒想到的是，竟然變成了兩軍高層之間的私人決鬥。
他們三個本就是絕頂高手。段子黎一個人就足夠段離塵小心應付。然而這次又加了一個段嶼君，雙拳難敵四手，很快，他便落了下風，局勢堪憂。
段離塵一個平沙落雁，橫掃千軍，長劍如同毒蛇一般。直臂而上。段離塵受傷的劍法舞得密不透風，雖不給對方機會，卻不得不後退幾步，然而背後段嶼君早就已經把退路堵死。
“離塵！”
南靈笙看著心驚肉跳，然而卻什麽忙都幫不上，眼看長劍就要刺中要害驚的三魂丟了七魄。
眼淚潸然落下。
難道自己努力了這麽久一切都還是枉然嗎？兩個人的命運根本就無法改變，就算這天下大亂，也不行嗎？
長劍如同閃電霹靂，鋒銳的刀光，刺得人眼睛生疼。可透過那道光。段離塵卻清楚的看到女子清晰的眉眼，慌亂的神情，以及足夠讓人心碎的眼淚。
靈笙～
段離塵，你若是死了，我絕不獨活，我定會將這炸藥引爆，讓所有人為你陪葬。
“噗～”
長劍入肉，開出一朵妖豔的紅花。南靈笙閉上眼睛，不敢再看。同時積蓄力量，掙脫身邊的束縛。
飛速向前兩步才反應過來，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麽？驚訝的張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段嶼君。
“你…”
段子黎憤怒的眸中劃過一絲疑惑。片刻之後才將視線落在段嶼君刺中自己胸膛的劍上。
“為什麽？”
到最後一刻，他的聲音仍舊是那樣的平靜，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因為她。”
因為一個成全。
段離塵哈哈一笑。正要上前卻聽到一聲女子的驚呼，眼角餘光正好瞥見那嬌小玲瓏的身影，不受控製的落入地火口。在管不上這裏，整個人如同獵鷹一般飛了出去。
段子黎冷眼看著他，雙手握上鋒銳的劍鋒，隻聽哢嚓一聲，長劍轟然斷裂。
一道黑影急速劃過，接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眨眼之間，便消失不見，他離開的同時，還不忘將一車火藥踹入地火。
“快攔住車子！”
段嶼君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追一定要抓住他們。”
戰爭還在繼續，段子黎帶過來的兵馬還在負隅頑抗，做最後的掙紮。
段嶼君看了下麵一眼，奮不顧身的跳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