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辛子闌再也沒辦法拒絕南靈笙的請求,所以隻好帶著一隊人馬追了出去。
南靈笙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之後才勉強放下心來,不知道為什麽,最近總是覺得心神不寧,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親發生,心裏總是發亂的。
等待總是最漫長的,尤其是生死攸關的時候。隻是聽著外麵的聲音就足夠考驗一個人的耐心,最終他還是忍不住跑了出去。
在一個小山丘上靜靜地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遠處的煙塵。
一直到日落西山,一片殘陽如血,地平線上才出現了熟悉的染血的旗幟。女子眼中才煥發出了光彩。
“怎麽在這裏等著?”
段離塵遠遠的會看見她,一夾馬腹快速上前,然後翻身下馬。
南靈笙露出甜甜的笑容,上前一步“我想讓你第一時間就能看見我。”
段離塵一笑,一把將她抱在懷裏,南靈笙順勢吻上她的唇。兩人就在這茫茫黃沙之上,在一場大戰之後緊緊擁抱在一起,相互安慰給予慰藉。
這一刻好像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喂喂喂,你們兩個好歹也要注意一點,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別這麽丟人行不?”
辛子闌隻覺得心裏酸溜溜的,嚷嚷著上前,強行地將兩人分開,段離塵涼涼的看他一眼,攬著南靈笙回去,將他無視的徹底。
接下來就是持久戰了,雙方不時地來一場偷襲,或者今天損失些糧食,明天丟了一點戰馬,總之都是一些小打小鬧,兩方都有勝敗。然而這麽一僵持就是一個多月。
眼看就要夏天了,一點進展都沒有,南靈笙有些不安。
“不能拖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會拖垮的。”
打仗打的就是錢。雖然段離塵有點積蓄,可是用錢的地方還有很多,這樣耗著也不是辦法。
段離塵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是現在還有些顧慮。隻能等。
正想著,外麵有人進來通報,說是劉月回來了,段離塵坐直了身子讓他進來。
片刻之後,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大步流星走了進來,他一身戎裝風塵仆仆,微黃的臉上滿是歲月的風霜,但是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
“殿下,屬下前去暗中打探,發現顧元明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前去的使者,卻絕口不提接下來的動作,看樣子是另有所圖。”
另有所圖?
段離塵冷哼一聲,一個漠北王還不夠,他還想要什麽?
“殿下,顧元明不像是有這樣頭腦的人,可是不知道怎麽就開竅了,竟然這麽圓滑,要不要我們~”
“不用。暫缺先別管他,隻要他沒把人放了,就和他 周旋也無所謂。”
想要靜觀其變,也要看有沒有那樣的本事。
“辛苦了,去休息吧。”
顧元明,顧元明。
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思緒百轉,南靈笙泡一杯茶,放在他的手邊靜靜的坐在那裏,看著他閉目沉思。
一手撫摸在自己小腹上,無聲的歎了口氣。
“殿下,京城傳來的消息。”
蕭炎急匆匆跑進來,將一張紙條,遞到段離塵手上。
男子的思緒再次被拉了回來,接過紙條看了看,臉色有那麽一瞬間的變化,雖然隻是一瞬間,但是還是被南靈笙看在了眼裏,狐疑的從他手上抽出紙條,看了一眼,心中咯噔一下
什麽叫做屋漏偏逢連夜雨,這恐怕就是了。
紙條上沒寫別的,隻寫了四個字,病危速歸。
段離塵想了想,去過宣紙,刷刷刷幾筆龍飛鳳舞的字跡躍然於紙上,力透紙背,殺氣騰騰,那一刻,他就像是出鞘的神兵,有著銳不可擋的氣勢和鋒銳,鋒芒畢露,所向披靡
“將這個送去給漠北王。”
蕭炎應了一聲,接過信件,匆匆離去,段離塵一刻也不停歇,召集所有將領,商討戰略。三天之後,兩方決戰。
“白起,練兵的事項準備的怎麽樣了?”
“ 回殿下,所有的陣法,戰略戰術,將士們都已經熟悉,不會有任何差錯。”
白起聲如洪鍾,朗聲回答。段離塵點了點頭,再次看向另一方。
“所有的火力裝備,還有新添的武器,準備的如何?”
“火藥已經準備妥當,其他武器有些許不足,我們會盡快補上。”
段離塵再次點頭,他知道突如其來的決戰,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有些許紕漏也是理所應當,既然這樣,那就隻能用其他方法來補充了。
“靈笙,你~”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南靈笙淺淺一笑,垂下眸去。
辛子瀾沒有發表任何看法,隻是從進來到現在,他的視線就從未離開過地圖,而且是渝州的某個點上。
“辛子闌。你想什麽呢?”
見有人心不在焉,南靈笙在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辛子闌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事。”
話雖如此,可他還是看了一眼地圖。
段離塵將他的神情看在眼中,也看這地圖,片刻之後,眯了眯眼睛。
漠北王突然收到段離塵的戰書,濃眉挑了挑,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在桌麵上發出咄咄的聲音。
決戰~決戰~
這個時候決戰~
心中雖然疑惑,但是麵上不動聲色,最終點頭。
“回去告訴你家將軍,三天之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送走了使者,漠北王看著段離塵親筆書寫的充滿挑釁意味的戰書,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可能。
“來人,去查一查發生了什麽事。一定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