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都是小女子連累了公子。”
雙方即將大打出手,劉嗶與錢塘三人,顯然不會善罷甘休。
而宋言勢單力薄,在鄧穎眼中,顯然不會是劉嗶一眾護衛的敵手。
“此事因小女子而起,公子能夠慷慨出手,小女子不勝感激,公子還是先行離開吧,免得受累。”
鄧穎欠身行了一禮,臉上一副認命的神色,倒是讓宋言頗為詫異。
這姑娘沒有在危難時刻,棄他不顧,反而勸他獨自離開,倒是堅定了宋言要將她收為己用的想法。
宋言輕笑,眼神輕蔑,
“就憑他們,還奈何不了我。”
“不過,我若助姑娘脫險,姑娘可願意報答我?”
報答?
難不成,宋言也同錢塘一樣,隻是饞她的身子?
不過,與錢塘兩人相較,宋言倒是順眼許多。
鄧穎偷偷瞧了宋言一眼,耳根頓時有些發紅,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應答。
而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醉望樓門外突然有異動傳來。
一道冷冽尖銳的聲音響起,頓時讓眾人心神具震。
“尚公公到!”
此言一出,原本還虎視眈眈的一眾護衛,立刻就慌了心神,相互對視之後,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而劉嗶更是麵色巨變,也不顧宋言,一路小跑就來到門前,神色赫然轉換,變得畢恭畢敬。
而大堂內,一眾想要看熱鬧的客人,也紛紛看向門口的位置,神色忐忑。
尚公公?
宋言快速搜索記憶,尚公公……莫不是跟在當今聖上,惠文帝的貼身太監總管?
此人極少走出宮門,除非有大事要發生。
他怎麽會突然造訪醉望樓?
是莊子上的事情東窗事發了?這等小事,還不用這把殺雞的牛刀。
那便是因為治療瘟疫一事,送宋景明朝宮廷遞送了折子,還是另有其人?
不管如何,宋言暗暗猜想,這尚公公或許是因為他而來的。
站在門口等候的劉嗶,心中也是七上八下,作為惠文帝的貼身枕邊人,突然來醉望樓,他事先根本沒有聽到任何風聲。
莫不是,自己在不知情的時候,得罪了他?
想到這裏,劉嗶頓時汗如雨下。
不多時,一個身高不足一米七,麵容白靜的中年人,在兩個小太監的擁護下,一對身披鎧甲的禁衛軍護衛中,緩緩走來。
“小人恭迎總管大人。”
“小子見過尚公公……”
“見過尚公公……”
眾人同時作揖行禮拜見,尚和仰著頭,冷眼掃過眾人,卻發現一眾護衛,手持刀尖,
“劉東家,這是發生何事了?”
劉嗶冷汗直冒,弓著身子,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應答。
醉望樓的背景雖然深厚,但也比不過當今聖上啊。
“問你話呢?”
劉嗶顫顫巍巍,一直不敢言語,尚和身側的小太監眉頭一皺,厲聲嗬斥。
“回總管大人,酒樓裏發生了點誤會,小人正在調解。”
尚和冷哼一聲,臉色一板。
他此番有公務在身,也不想多管閑事,便沉聲道:
“誰是宋言?”
宋言心知肚明,也早有所料,作揖回道:“正是小子。”
“傳聖上口諭,宋言聽旨。”
宋言先是一愣,但目光掃過,就見眾人紛紛下跪,他也立刻意識到,連忙單膝下跪。
尚和見他隻是單膝下跪,剛要發作,但一想武侯家這混小子,一直紈絝不化,禮數恐怕也不全。
當下還是以聖上的事情為重,便皺眉沒有計較。
“聖上口諭,宣武侯之子宋言,即刻進宮麵聖,不得有誤。”
進宮麵聖?
錢塘和趙明一聽,立刻遍體生寒,劉嗶也是渾身一哆嗦。
可宋言起身之後,腳步沒有移動分毫,反而一臉為難,
“尚公公,不是小子不想去,而是剛剛劉嗶說了,要提我父親,好好教訓我一番,沒有他的同意,我哪敢走?”
此話一出,劉嗶是亡魂皆冒,心中暗罵,無恥小兒,想害我性命?
錢塘和趙明對視一眼,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心中不斷默念,將他們二人,當個屁給放了,就當從來沒有來過。
可下一秒,宋言又開口道:
“還有光祿大夫之子錢塘,戶部郎中之子趙明,他們兩人也說了,若是不給他們道歉,我走不出這個門。”
二人渾身一顫,險些暈死過去。
錢塘跪拜在地,淒聲喊道:
“沒有沒有,都是小人的錯,小人給宋二……不是,給二公子道歉,二公子隨時都可以走。”
“是是,鄧娘子也一樣。”
尚和冷眼掃過,目光停留在劉嗶臉上,“可有此事?”
劉嗶滿頭大汗,搖頭如同搗蒜,
“總管大人明察,都是誤會,小人怎敢私自扣押二公子。”
哪怕他已經認錯,可宋言卻不想輕易放過他,武侯府雖然危在旦夕,但他今日就要殺雞儆猴,告訴眾人。
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有惦記武侯府的實力?
誰若敢輕易伸出爪子,就要做好被打斷的思想工作。
宋言上前一步,
“誤會?”
劉嗶點頭,眼神閃閃躲躲,宋言抬手就是一巴掌,“你好大的膽子,當著尚公公的麵,還敢胡言亂語?”
這兩日,怎麽養成了打人巴掌的愛好?
不行,得改!
宋言心中暗暗道,但瞧著劉嗶那張臉,又忍不住。
“啪……”
劉嗶咬著牙,
“總管大人,小人冤枉啊。”
尚和默然不語,心中想著,宋言與傳聞中還真是如出一轍,囂張跋扈……
隻是,大燕連連爆發天災,因瘟疫而死的百姓不計其數,聖上對此事一直愁容莫展。
今日批閱奏章時,突然發現天京城府尹高巔,言明武侯之子宋言,不僅有醫治瘟疫的辦法,還有抵禦天災流民的良策,這才破格宣召。
可宋言在天京城的名聲,簡直不堪入耳。
“冤枉,那這些護衛是做什麽的?”
宋言一腳踹翻劉嗶,指著呆愣在當場的一眾護衛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