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嬌生慣養的薛浩,哪裏經得住宋言這勢大力沉的兩巴掌,當場嘴角就有鮮血溢出。
就連謝必嚴與大壯也呆愣在當場,宋言說動手就動手,而且幹脆利落。
薛浩短暫的失神之後,頓時發出歇斯底裏的朝著內院門外吼叫,
“還不快進來,想看著本公子被打死嗎?”
像他這等身份尊貴的公子哥出門,自然不會孤身一人,若是平日裏欺男霸女,遇到個不怕死,還真有可能和他拚命。
伴隨著怒吼聲,四五個護衛衝進內院。
見救兵來了,薛浩捂著火辣疼痛的麵頰,指著宋言喝道:
“打……給我往死裏打,打死了本公子幫他埋。”
這些狗腿子平日裏跟著薛浩,也是囂張跋扈慣了,一聽薛浩這話,直接就朝著宋言衝了過去。
下手是真的狠辣,招招都衝著宋言的要害去的,有個護衛甚至不講武德,專門掏襠。
宋言自然也不會慣著他們,眼神已經沒有半點遲疑,抬腳就揣在麵前的護衛胸口,沒有絲毫留情。
這一腳下去,直接將那護衛踢飛了出去,整個人落地之後,瞬間就萎靡了下去。
其餘眾人見狀,也是為之一愣。
這群紈絝子弟,往日裏打架鬥毆雖是家常便飯,但出手完全沒有章法,幾乎都是閉著眼睛瞎搗鼓。
就看誰夠狠,出手夠重。
可今日這宋言不同,哪怕他還沒有完全適應這具身體,但作為武替的他,招式章法還在意識當中。
他出手又快又準,就在其他人愣神的空檔,已經衝入人群中,手腳並用,一拳一腳,不是擊打在護衛鼻梁上,就是掏在他們心窩處。
每一拳下去,都有一個護衛倒下,而且還是那種爬不起來的狀態。
本來還以為宋言要吃大虧,咬著牙想要上去幫忙的大壯,剛邁出腳步,就失神在當場了。
見此情形,薛浩也是目瞪口呆。
隨著最後一個護衛倒下,剛才囂張跋扈的薛浩,徹底慌了神。
宋言上前兩步,抬腿就是一腳,直接將薛浩踢得仰麵朝上,一腳踩在薛浩的胸口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薛浩,冷笑道:
“給你麵子叫你一聲薛兄,不給你麵子,你算什麽東西?”
薛浩萬分痛苦,聽到宋言這番話,心中的恐懼瞬間被憤怒取代,
“宋言,今日你若不打死我,來日我一定讓你百倍償還。”
一聽這話,宋言頓時就不樂意了,腳下突然發力,
“我這輩子還沒見過你這麽賤的人,非要討打,那我就成全你。”
一口一個薛兄,一腳比一腳更狠!
此話一出,薛浩立刻就意識到了不對,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哪怕胸口傳來的疼痛幾乎讓他暈厥過去,他也隻能咬著牙,抱住宋言的腳,紅著眼睛大吼,
“宋言,咱們沒完!”
還敢叫囂?
一旁戰戰兢兢的謝必嚴,此刻內心是近乎崩潰,他萬萬沒有想到,宋言的身手居然如此了得。
頃刻間就打得一眾護衛滿地找牙,連薛浩也被他踩在腳下。
可任由薛浩與宋言這般鬧下去,萬一失手出了人命,宋言有武侯府庇佑,永川伯爵府輕易還討不到好處。
可他一個小小的郎中,娘不疼爹不愛的,受了牽連誰來救他?
“二公子,您息怒,薛公子隻是一時情急,這才……”
這才什麽?
謝必嚴下意識看向薛浩,當下話到嘴邊,又不敢繼續說下去,就怕得罪了還在暴怒中的薛浩。
可出言勸阻,又不得已。
因此,他隻能眨著眼睛,示意薛浩不要再觸怒宋言,好漢不吃眼前虧。
否則這廝一旦失去理智,真不確定能做出什麽事情來。
“這才什麽,沒聽見是他讓我打的嗎?”
宋言雙眸通紅,低頭看著薛浩冷笑不止。
薛浩此時也是魂不附體,哪裏敢確信宋言到底會不會下死手,驚恐地咽了一口口水,硬著頭皮對視。
宋言見他不再出聲,收回腳後,嗬斥道:
“趕緊滾,別逼我再揍你。”
薛浩心中悲鳴,從小到大,何時受過這等苦啊?
他艱難爬起身,捂著胸口往門外踉蹌而去,宋言心知他必然不會甘心,但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解決莊子上的事情。
左右是亡命天涯,得罪薛浩又算什麽大事。
打發了薛浩,宋言再次提醒謝必嚴,
“帶上一些治療高熱的草藥,特別是金銀花、連翹、大青葉……馬上跟我走。”
謝必嚴從震驚中回過神,心中默念著宋言特意提醒道幾味藥材,眼神不斷閃爍。
侯爺的病症,乃是因為早年在戰場上廝殺,留下來的隱疾,與高熱有何幹係?
再者說,連天京城的諸多名醫,乃至太醫都束手無策的病症,又豈是他一個小小的郎中能夠藥到病除的?
莫不是要拉他做墊背?
“二公子,侯爺的病,小人也無能為力啊!”
謝必嚴哭喪著臉,恐怕他爹媽去世的時候,都沒有現在這般沮喪過。
“誰說要你去為我父親瞧病了?”
宋言眉頭微皺,宋景明一時半會不會有事,可再拖延下去,該出事的就是他了。
“那您讓我去哪啊?”
“去城外莊園,那裏的農戶染了瘟疫。”
瘟疫?
謝必嚴聞言,瞬間亡魂皆冒。
這月餘時間,大燕連連遭遇天災,數萬百姓流離失所,千餘人死於瘟疫。
朝堂不僅束手無策,太醫院的禦醫見了瘟疫都退避三舍。
他能比得過太醫院的禦醫?
這哪裏是拉他去墊背,簡直就是要拉他去送死啊?
謝必嚴搖頭如同搗蒜,腳步更是飛快與宋言拉開距離,
“二公子,小人是不是哪裏得罪您了?您開口,不管是不是小人的錯,小人都認了,要打要罰都依您,但求您放小人一條生路啊!”
謝必嚴說到深情處,直接跪在地上,抹著眼淚,哀嚎道:
“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兒,小人不能死啊……”
“給我閉嘴。”
謝必言的訴苦還未說完,便被宋言打斷,他冷眼看著謝必嚴,嘴角勾著耐人尋味的笑意,
“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我現在就打死你。”
謝必嚴渾身一顫,汗如雨下,宋言的恐怖身手,他剛剛才見識過,要弄死他,簡直比殺雞還容易。
天殺的,遲早遭報應!
“第二,現在立刻和我回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