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吉嵐背著巨大的布包走在森林之中,順手采摘著野果子。

他不需要吃東西,但是這種不是催化出來的果子是精靈族很喜歡的食物。

他今天有點事情要去精靈族遊說,需要帶點禮物過去。

而他並沒有采摘到多少果子,因為他走的不快。

會因為看到一個小動物擋在前麵而減慢自己的腳步。

也隻是會采摘自己能夠得到的果子。

他不認識這些東西,隻能根據自覺來判斷好不好吃。

不過他的自覺很準,所以精靈對他送來的果子在因為自尊拒絕過幾次後就真香了。

吉嵐是有本事在一大堆酸蘋果裏挑個甜的出來的家夥,他采摘的果子都很甜。

他停在了一個山穀裏,吹了聲口哨後看著整個山穀被燒的焦黑。

昨天這裏居然下來雷暴,局部暴雨。

吉嵐隻是聽見了有閃電落下的聲音,大半夜來森林看了看有沒有點著什麽。

吉嵐動了動鼻子,聞著被燒焦的植物發出的氣味。

這個氣味他聞過很久,不管是什麽被燒焦後都是這種令人作嘔的氣味。

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他和去進犯北境的時候每一個經過的城市都會變成這個樣子。

看起來可真不是一件好事。

他走了進去後,看看能不能從裏麵找到一些還能用的東西。

沒記錯的話這裏原來種了一片熒光花,現在這些花都燒完了,翻翻土後可以用來種些糧食什麽的。

那些人類在很久以前就申請要開墾一片地來種糧食,這件事被精靈痛罵。

兩方差點又打起來,最後他們找了一塊還算可以的平原開始種些東西。

真不知道他們哪裏搞來的種子,或許他們之中有人碰巧在身上帶了包麥子什麽的。

總之,那片田已經收了兩次。

這裏四季都沒有變化,土壤肥沃。

麥子被割完後人類就沒再去吃過野果子,然後繼續要地開始種專門的果樹。

看起來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長好。

精靈因為這事去找過很多次奧月,現在他成了調節的家夥。

因為這裏所有人都是他救來的,該給的麵子還是得給足的。

但是奧月沒有幫著自己的種族說話,他隻是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挺想吃專門培養出來的果樹結的果子。

這種事情找他找的太多了,就連人族砍樹蓋房子都得來說他們不愛護森林。

同樣奧月沒幫著精靈說話,精靈的房子都是催化樹木做出來的扭曲產品。

這種建造方法需要魔法加持,人類沒有魔法。

想要切割石頭也沒有工具。

不拿木頭蓋房子,總不能用泥土吧?

吉嵐彎下腰,抓了把泥土確認了一下品質。

是人族要的那種地,土壤很好,而且剛剛燒掉上麵的植物,等到上麵的灰進入泥土裏的時候就可以往上麵種糧食了。

這麽大一片田,估計人族有段時間不會再要更多的土地了。

奧月還在盡全力的想要它們不分界,分界這事要不得。

要是把這個世界上畫幾根線來限定各個種族的行動範圍,這早晚又要演變成以前的那種。

早晚會打起來,隻是時間問題。

所以現在名義上所有人還是共享這個世界的每一寸土地。

原有的主人們表示無所謂,他們早就已經沒有了生命,有這麽多新來的人他們也很開心。

唯一不希望的事情是他們因為一點小事而爭鬥。

最喪氣的一件事就是有人死了,不過好在這裏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發生過死人的事情。

最嚴重的一次也隻是一個人類的胳膊被砍掉了,精靈的眼睛被戳瞎一隻。

那之後兩方的關係自然是變得更僵了。

天上的烏雲差不多也散開,奇怪的天氣,居然就下了這麽短時間的雨。

但是從積水上來看並不小,還用雷電毀掉了一片花田。

概率低的讓人覺得是不是有人刻意而為。

吉嵐這才注意到在山坡上還睡著兩個人,他走了一段時間後到了那裏。

看見了奧月和娜莎渾身濕透的依偎在一起睡覺,看起來並不舒服,還渾身帶著水,估計挺冷的。

“奧月,娜莎?”

他試著喊了喊,但是這倆貨似乎完全沒有聽見,睡得紋絲不動。

“這裏可不是睡覺的地方啊。”

吉嵐用自己的外套把這兩個家夥捆了起來,然後扔進了籃子裏。

火,睜開眼睛以後奧月又看到了火。

他被綁在十字架上,歪了歪腦袋看到了旁邊的娜莎。

這樣的夢他做過了很多次,他和娜莎被綁在十字架上被火燒著,渾身都在疼,疼的那麽緊,好像有蟲子在啃著骨髓。

這一次他穿著婚禮時穿的禮服,娜莎也是那身黑白兩色的衣服。

似乎是在婚禮結束後就被誰給進行了火祭,劈裏啪啦的火柴發出響聲。

不過這種時候隻需要在閉上眼睛就好了,因為很快就能醒過來後回歸現實。

“醒了的話就起來吧,在這種地方點火,精靈會找我麻煩的。”

吉嵐的聲音忽然傳過來,奧月一愣,他記得自己的夢裏沒有這樣的橋段。

然後才發現自己好像並沒有做夢,太真實了,就跟真的一樣。

媽耶,自己不會真的被火祭了吧!

隻是在外麵睡了一覺那些精靈就抓住機會把他們給抓起來了?

不過很快奧月就發現這火祭不對的地方,火焰並沒有從腳下麵升起來,而是環繞了他一圈。

他被火焰圍著。

十字架也不是那種綁好以後就會被吊著難受的那種,腳下麵踩著一塊木板,繩子隻是起到了固定的作用。

吉嵐在不遠處正在用一把石刀對付著自己帶來的果子,這也是他的果子能被當做禮物的理由。

真沒想到這家夥居然在雕刻上如此的有天賦,他隻是用一把刀子就能把水果處理的相當的漂亮。

甚至有些已經能當做裝飾品的地步,讓人根本就不忍心下口的那種。

“你是幹什麽?

精靈族的那些人讓你對我處刑嗎?”

奧月無奈的說,他沒敢亂動,這些火是真的。

真燒到了就難辦了。

“你待會再下來,你們兩個都被雨水浸透了。”

吉嵐說:“這樣能幹的快一點。”

奧月和娜莎睡得真的死,吉嵐把他們打包帶走後就找了個地方做了十字架來給他們做烘幹。

前前後後忙了幾個小時才弄好的。

“我這是在哪?”

娜莎也醒了,看起來有點迷迷糊糊的,也被麵前的火焰驚到了。

應該說任何人都會被這一幕嚇到,更何況在睡覺前娜莎和奧月還在一起商量過關於會被燒死的事情。

是真的有種一覺醒來就被滿足了願望後要被燒死了。

不過很快奧月給她解釋了原因,過了幾分鍾後。

這兩個人的身上的水也差不多蒸發幹淨以後,他們就被從十字架上麵放了下來。

但是火仍然沒有熄滅,而是被踩的小了一點,就著火開始烤點東西來做早飯。

這裏的兔子都是巨狼和蛇根據自己的影響模擬出來生態係統,不算是假的,因為真的能吃。

不算是真的,因為它們不會思考,隻會根據預先設定好的行為模式行動。

這種東西就完全不用憐惜,所以吉嵐也準備了幾隻兔子綁好後給娜莎烤早餐。

“最近怎麽樣?”

奧月吃著野果子問吉嵐。

他是在隻各個種族之間的關係,這些家夥隻要碰到一起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麻煩。

奧月甚至需要不定期的去各個地方把他們的武器收起來。

所以他們的武器就做成了農具的樣子,奧月也沒法收那種樣子的武器。

畢竟農具還是不能收的,但是看著一支用農具武裝出來的隊伍還是有點讓奧月覺得不妙。

“人類的村莊差不多就算是建好了。”

吉嵐說:“如果能把昨天被燒掉的花園給他們當成田地的話,人類應該有段時間不會再出現問題。”

“那樣最好。”

“那片地你們還用嗎?

婚禮昨天晚上舉行完了嗎?”

吉嵐忽然發現自己問的問題有點問題,昨天下的雨這麽大,還被燒了花田。

這種日子可真不應該舉辦婚禮,實在是太喪了。

就連舉辦喪禮遇上這樣的日子都會覺得是真的不吉利。

但是奧月隻是聳聳肩,然後給吉嵐看他手上的白色戒指。

娜莎指骨做的戒指在火焰的映照下泛著奇異的光澤。

拋掉這有點讓人毛骨悚然的材料不談,這個戒指做的還是很有質量的。

而且本來吸血鬼的骨頭就真的是很好的材料,在煉金術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是寶的領域還真是是一種寶物般的東西。

“新婚快樂。”

吉嵐說道,他不明白為什麽要這麽說,但是人類告訴他,如果結完婚後的人都應該收到這樣的祝福。

“希望如此吧。”

奧月說:“精靈族最近怎麽樣了。”

“一直都縮在那片森林裏。”

吉嵐說:“那片森林好像被他們視為領地,我去的時候一直有精靈在盯著我。”

“精靈一直都對外來者是遮掩的。”

奧月皺了皺眉頭,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

如果這樣持續下的話,說不定會人類和精靈之間的矛盾愈演愈烈。

他們能現在不打起來都是很給奧月還有吉嵐麵子了。

奧月不在的這段時間一直是吉嵐在作兩方聯絡和調和的東西。

不過這樣的話古生物就很少去找那些安居在自己世界裏的居民。

因為吉嵐身上仍然帶著惡魔的氣息,他就是曾經的魔神,也沒打算掩蓋自己作為魔神的氣息。

對於他來說掩蓋這種東西感覺毫無意義,因為就算是掩蓋那些家夥也知道他是一個罪孽深重的家夥。

但是跟吉嵐相處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和任何的種族都不算有矛盾。

精靈也對這個經常把野果子雕刻成藝術品帶來當禮物的家夥有些好感。

畢竟這個人從出現到結束都不會帶來任何實質性的威脅,就算是有人威脅他他好像也完全不在意。

他們也知道這家夥的強大,本來隻是猜測,因為有一次他來的時候剛好遇上人族在砍樹。

這裏的樹都太大了,想要砍都得五個人一起上。

兩個人砍樹,其他的人提前在上麵綁好繩子,保證這棵樹倒得位置和預想的一樣。

但是那一次繩子斷掉了,一整顆樹就這麽狠狠的砸在吉嵐身上。

那可是一顆巨大的樹,重量絕對有幾噸。

但是撞在吉嵐身上後就被撞斷了,他隻是用胳膊擋了一下自己籃子,避免給人族帶著水果上飄上木屑。

真正的知道吉嵐強無敵的時候是他們想要知道外麵是什麽樣子的,本來以為吉嵐會不願意,但是他就讓他們穿好衣服跟著。

精靈也好奇啊,他們也想知道這個世界到底基於主世界的什麽位置。

於是一個精靈和一個人類就跟著過去了,它們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因為吉嵐叮囑了無數次,說外麵很冷,很冷,很冷。

快出門的時候他還扛了兩床被子給兩個沒受過凍的家夥包上了,這裏的人類是南方的,精靈自然也是南方的。

那裏好幾年可能都很難看見大規模的雪,所以自然不明白要裹得跟螃蟹一樣要去什麽地方。

出門的時候他們就後悔跟上來了,不是傳送門。

傳送門外的溫度已經被機器調和了,是指堡壘的門。

溫度直接就從零上二十度掉到了零下五六十度。

寒風吹過的時候這兩感覺自己渾身的衣服都沒用,刺骨的寒冷讓他們後悔了。

然後就是那從冰下浮起來的東西,巨大的軀體以著通天的氣勢從水裏浮現。

那山嶽一般的怪物在恐怖故事裏都很難看見,扭曲猙獰的怪物看著這兩小隻。

這兩個可憐的家夥做了快半年的噩夢,然後對吉嵐是避而不見。

回去以後有好幾天的時間都處於一個精神恍惚的狀態,過了好久才跟自己族的隊友講述了外麵的情況。

對於吉嵐本體的描述則是很一致的閉口不談。

因為一旦想起來那種東西就會留下心理陰影,可憐的家夥被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