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新婚快樂。”
娜莎笑著對雅迪說著,看起來真像一個忽然得知對方婚禮消息而趕來慶祝的家夥。
如果不看她渾身的傷。
“謝謝。”
雅迪不好意思的撓撓臉,那張好看的臉上帶著一絲紅暈。
雅迪現在穿著的衣服同樣是精靈族的禮服,隻不過是女款的。
很傳統的禮服套在身上讓雅迪看起來真是漂亮極了。
娜莎身上現在就披著一條毯子,白暫的皮膚暴露在燭火下麵。
上麵的血跡看起來就像是羔羊身上的歸異紋路。
雅迪默默的用溫熱的毛巾擦著娜莎身上的血。
那些傷口不好處理,因為娜莎的肉體愈合速度太快了,而她的皮膚摸起來很柔軟。
但是卻很難用普通的利器傷到。
她隻能先用溫熱的濕毛巾擦幹淨她身上的血跡,娜莎洗澡洗的很勤,所以上麵沒有什麽汙漬。
一邊的盤子裏放著幾個金屬碎片,從娜莎身上取下來這些東西可不容易。
娜莎用自己的長刀把碎皮上的皮肉撥開以後再把碎片揪出來。
細小的碎片沒法用這種辦法取幹淨。
不過沒關係,娜莎今晚會讓自己的身體過熱。
俗稱發燒。
吸血鬼的發燒和正常人不同,一旦發燒她的血液溫度會上升到五十度。
大腦為了保護自己會陷入短期昏迷。
這是可控的事情,娜莎能通過控製自己的血液來在合適的時間來發燒。
她的血液溫度上升以後,便會變成有著強腐蝕性的東西。
那些在身體殘留的金屬都會被腐化成一些能順著身體裏麵的血管流通到正常的新陳代謝中排出去。
這樣看起來的話,娜莎受到再重的傷都不用擔心。
“疼嗎?”
雅迪看著娜莎從自己的手腕上取下來那根金屬箭鏃。
看著真是瘮得慌,一個陷在自己身體的金屬。
將它取出來是件太過艱難的事情。
因為正常人到了一般就會因為痛疼而在抽搐中昏迷。
但是娜莎臉上完全看不見因為疼痛而變得扭曲的表情。
雅迪隻是看著都覺得自己胳膊發麻,無法想象娜莎是怎麽在說笑中做著這樣可怕的事情。
“為什麽你們都喜歡問我這個問題啊。”
娜莎含著自己的食指,上麵蘸著自己的血。
娜莎對自己血的味道一向都很滿意:“我看起來像喜歡說謊的人嗎?”
“所以.你疼嗎?”
“疼啊,怎麽可能不疼。”
娜莎笑著說,看著自己剛去出來金屬後,胳膊上留下的缺口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應該說,可能比你們還要疼一點,我的觸覺比你們要敏感。”
雅迪沉默了片刻後,看著她打著哈欠,看起來有點困頓的樣子。
“看你的樣子,還以為不疼呢。”
雅迪輕聲說,現在娜莎身上的傷和血跡差不多都恢複了,她換了個溫熱的濕毛巾開始捋順娜莎的頭發。
“怎麽可能,不疼的那就不算是生命了。
我還說著,疼痛就是證明。”
娜莎哼哼著說。
“那為什麽你會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
“我需要怎麽弄?
破點皮就哭唧唧的等著奧月來安慰我嗎?”
娜莎想了想,笑著說:“好像是個不錯的建議,下次我這麽幹試試。”
雅迪沒再說什麽,吸血鬼的腦回路自己作為精靈來理解實在是有點困難。
忽然娜莎從椅子上起來,扭頭抱住了雅迪。
雅迪被這突如其來的占便宜舉動驚了一下,抬頭看見了娜莎那對赤紅的瞳孔。
雅迪的臉上紅暈更加明顯,她撇過去腦袋不去看娜莎。
象征性的掙紮了幾下。
“說起來,我有點渴呐。”
娜莎舔著自己的嘴唇,湊在雅迪的耳朵邊說:“不介意吧?”
一邊說著娜莎一邊劃開了雅迪禮服的衣領。
衣領被拉開後露出來她修長的脖頸。
說起來不愧是精靈那種保守的種族,這身女性的禮裝基本上把能遮住的全擋上了,最多露個臉。
手上都會帶上手套什麽,就連脖子上都帶著能一直護到下巴的護頸。
聽說還有一個類似於半身鬥篷的帽子把頭發再壓住。
雅迪沒法拒絕,隻能娜莎拉著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忍耐著娜莎在她的脖子上開了血洞。
大概三分鍾左右的時候,娜莎舔幹淨了雅迪傷口邊的血跡,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哦嗬嗬,滿血複活。”
娜莎伸了個懶腰,看起來神清氣爽。
雅迪拉著毯子蓋自己身上,縮在那裏微微的點了點頭。
“哦,對了,那些金屬你處理一下。”
娜莎忽然想起來從自己身體裏取出來的那些東西:“那些金屬上沾著我的血,處理一下應該是不錯的療傷藥。”
吸血鬼的血一直都是很好的療傷藥,隻不過因為娜莎很討厭別人喝自己的血。
隻有奧月配有她的血做的療傷藥,一口下去傷口就開始恢複。
“你是要出去嗎?”
雅迪看著娜莎從一邊的衣櫃裏挑著衣服。
娜莎和雅迪身材差不多,那兩坨肉沒雅迪的有分量。
所以娜莎穿雅迪的衣服一般都顯得有點鬆鬆垮垮的。
娜莎挑了一件白色的長裙,有著碎花的裝飾。
這身衣服是用狼毛做出來的,那個巨狼會掉毛。
雅迪收拾起來,攢著攢著發現有點多。
所以就給自己做了幾身狼毛的衣服。
“嗯,我出去溜達一下。”
娜莎頓了頓說:“待會我會過來睡的,給我在**留個位置。
奧月今天估計傷口處理不完,我抱著你睡。”
雅迪的臉紅了一下,娜莎扭頭對她買了個萌,然後準備離開。
狼窩被開發以後房間很多,雅迪的房間在裏麵的最後一個,也是整個裏麵最大的房間。
利維坦之後也搬了過來,在邊緣的一個小角落裏找了個能休息的地方。
娜莎首先去看了一眼奧月,奧月昏迷以後就被利維坦架到了裏麵。
他雖然死不了,但是傷勢很嚴重,還沒有娜莎那傷心病狂的自愈能力。
利維坦這會正在用刀刃和大夾子從他的傷口裏往外麵取金屬。
今晚睡覺的時候自己也得處理了一下細小的金屬,不過這一覺至少得睡兩天,娜莎就想著出來玩玩。
這兩天在房間裏躺著,說起來也蠻無聊的。
夜晚的時候在這個世界裏麵能夠看到天空繁星,投影出來的一個繁星遍滿的天空。
娜莎穿著素白的長裙,小巧的白色靴子走在森林當中。
素白的頭發在空中飄**,全身都泛著白色。
隻有皮膚看起來像是活人。
以及那赤紅的瞳孔,靈動又帶著死者的氣息。
要是誰在半夜猛地看見這家夥,估計不會把她當作一個可愛的女孩,而會把她當成鬼怪一類的東西。
估計要是心髒有問題,嚇得當場去世都有可能。
畢竟現在的娜莎看起來的確是陰森可怖,和鬼一般。
本來這個時間她應該睡覺的,自從作息時間調成了正常狀態的時候這會一般都會和奧月在**睡著正香。
但是今天奧月傷勢看起來並不樂觀,所以娜莎就不是很著急的睡覺了,出來溜達溜達也不錯。
“不打算出來陪我走一遭嗎?”
娜莎抬起自己的右邊胳膊,看著上麵的紅色紋路。
赤紅的紋路在她說完後的下一刻就布滿了整個手臂。
看起來就像是傷口一樣令人心生恐懼。
紅色的霧氣從傷口上冒出,在麵前形成了一個和娜莎類似的樣子。
隻不過並不細致,隻是大概的樣子。
全身赤紅,全身隻有紅色和黑色構成。
看起來簡直就不像是生活在這個世界裏一般,如同從恐怖小說裏走出來的惡鬼。
“呦嗬,我該叫你什麽呢?”
娜莎看著這個和自己樣子類似的紅色影子笑著說:“你長得和我好像啊,是照著我的樣子捏的嗎?”
“你不怕我嗎?”
那個家夥說話的時候嘴角幾乎拉到了耳根,渾身的紅霧中好像有著血海。
“你有什麽好怕的?”
娜莎鼓起來自己的兩腮:“而且我叫你出來是想叫你陪我走一會路,我一個人很無聊的。”
這樣說著,她繼續自顧自的走,這個不知道從那裏冒出來的亡靈般的東西隻能飄著跟在她的身後。
“你知道我是什麽嗎?”
那個紅色的惡靈問道,這個家夥從見麵到現在為止毫不慌張,這讓它有點虛。
“不知道。”
娜莎回答的非常明確:“你是刀嗎?
從我拿到那把刀以後就經常在夢裏看見你。”
這個家夥沉默了片刻,看起來在思考著說什麽。
每晚它都給娜莎構造一個紅色的夢境,裏麵有著數不清的屍體和從天灌下來的血水。
按理說一個正常人看的時候多多少少都會感覺到恐懼,當它看到娜莎可能是餓了的時候撕掉了一個人的胳膊就開始啃的時候。
這個家夥開始對自己找了個什麽樣的宿主感覺到恐懼。
“話說為什麽你每天都讓我做同一個夢啊。”
娜莎有點不悅的看著它:“我很煩的,麻煩你換成其他的。”
“那些都是你殺死的人。”
紅霧終於說話了:“你感覺不到愧疚嗎?”
它沒法操控夢境,隻能讓活物看到被自己殺死的東西。
它以前也見過殺人如麻的,堆了整整一個小山。
但是娜莎的夢裏,那到底是多少人?
“哈?
那我得糾正一下,我沒殺過這麽多,隻是有時候會吃一點而已。”
娜莎撓了撓頭:“我還是挺乖的,很久沒有去獵殺人了啊。”
紅霧不想說話,它本來就是靠著用這樣的事情讓宿主的心裏防線產生空缺,然後通過讓宿主進入“鬼化”的狀態來奪取生命力。
可是娜莎到現在就鬼化過一次,就是拿到武器的那一刻。
不過那一次支付的生命力並不是娜莎的,而是刀的。
不然它沒法用詛咒讓娜莎成為自己的宿主。
“做個交易?”
忽然,娜莎詢問到。
那個家夥沒有回答,這還是它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提議。
和惡鬼做交易的家夥它還真的是第一次見。
“吸血鬼的生命力大概夠用五百年到千年不等,我的血大概再活個千年問題不大。
現在我連零頭都沒用完。”
娜莎自顧自的說:“一開始我進入的那個狀態下會消耗生命力對吧?
我想知道怎麽計算的。”
每個吸血鬼的生命力都不同,血越好的吸血鬼能活的時間就越長。
娜莎的血比父親的還要好,所以壽命會遠比同族的長。
但是再差再差也能活個五百多年,這種長壽的種族早晚得忍受長時間的痛苦。
“兩年的壽命能使用一分鍾。”
紅霧回答說:“你是怎麽知道這東西會消耗生命的?”
“算的,我能看到自己身體剩下的生命力存量。
一年半分鍾嗎?
聽起來挺貴的。”
娜莎笑著說:“不過效果不錯。”
“你什麽意思?”
“你會拿到你需要的生命力的。”
娜莎說:“你看到那個精靈了對吧?
它是我的丈夫,但是壽命隻有三百年。
多出來的生命我可不想忍耐孤獨,剩下七百年的生命全是你的。”
紅霧愣了愣:“是嗎。”
它想不到有什麽能回答的,如果被宿主知道自己是靠著這樣來奪取生命的話。
估計有各種的方法來坑自己,沒想到一上來就甩了個很豐厚的條件。
等待三百年,然後拿到長達七百年的生命嗎?
聽起來沒有自己到處去奪取生命來的快,但是現在詛咒已經在這個家夥的手腕上固定了。
她想擺脫自己就把胳膊砍了就完了,如果自己想要脫離這家夥就隻能勸她把胳膊砍了。
“你想要交換到什麽?
我能有什麽是你拿得到的?”
這個家夥想了想,自己除了奪人性命以外好像也算是個無能的家夥。
他想不明白娜莎能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麽。
“隻是在合適的時候幫幫我就好了,以及陪我聊天就行。”
娜莎扭頭對它笑了笑:“我有點害怕孤獨的。”
“就這樣嗎?”
“嗯,你有名字嗎?”
“紅。”
“單獨一個字嗎?”
娜莎想了想:“不過聽起來的確像是一把刀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