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場內,楚凝煙高踞馬背,貼著馬頭拉緊韁繩,騎著馬環繞場馬場轉了一圈,回到原來的位置,卻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再跑去。
她在馬背上盡情舒展身姿,時而如飛燕淩空,翻身倒掛,時而如蜻蜒點水,輕盈敏捷,眾人既為她捏一把汗,卻也為她的身姿跟精湛的馬技叫好。
在眾人還來不及驚歎之時,便又看到楚凝煙換了個姿勢,單腿鉤馬背奔馳,俯身完美的拔起插於地上的箭。
每一個姿勢、動作,都讓人震驚無比,之於他們而言,無疑是意外的,直到楚凝煙拿著箭回來後,他們也沒有回過神來。
“太子妃,該你了。”楚凝煙將箭插於腳邊的地上,爾後才又看著宮風吟。
宮風吟自然是會騎馬的,但是並不可能有楚凝煙的馬技,上場是輸,不上場亦是輸,她猶豫了,卻見楚凝煙仿佛等著看好戲一般盯著她看。
原本想要放棄的宮風吟,看到楚凝煙的眼神之後,才有決定試一試,隻是結果亦如眾人預料的一樣,宮風吟輸了,盡管她也將箭拿了回來,卻還是輸了。
楚凝煙勾了勾嘴角,“誰還想要與本公主比試的?”看著楚凝煙的馬技如此了得,自然沒有人會不自量力的與她比試。
“既然沒有,那麽讓太子妃開始吧。”
開始之前就已經說好了,輸的人繞著馬場跑一圈,懲罰看似沒什麽,不過楚凝煙的目的本來就是讓輸的人丟臉而已。
而堂堂一個東陵國公主兼南漠國太子妃,繞著馬場跑兩圈,難道還有比這個更讓她丟臉的嗎?
原本楚凝煙是想要讓雲錦出糗的,但是偏偏宮風吟自己不識相,非要撞上來,所以她自然也就不再心慈手軟了。
宮風吟尷尬的站在原地,也一臉忿忿不平,自然也拉不下臉來去跑,畢竟她丟不起這個臉。宮風吟依舊沒有打算動的意思,楚凝煙欲要開口,卻被楚寧遠先打斷了。
“煙兒,那邊有你愛吃的糕點,我們過去嚐嚐吧。”
楚寧遠明顯是在給宮風吟台階下,楚凝煙的目的也不是為了讓她下不來台,看了宮風吟一眼後,便跟著楚寧遠一同回到亭子裏去了。
而宮風吟雖然也尷尬,卻也不再說什麽,更不會真的去繞圈跑,總歸楚凝煙明顯的也不打算跟她計較,爾後眾人也隨之無視了這件事情。
楚凝煙的馬技了得,就連在場的男子也未必比得上,所以他們幾個也沒了心思在騎馬,不過是敷衍的賽過一輪後,便不打算在賽馬了。
雖然結束了賽馬,卻並沒有結束今日的郊遊,眾人也都坐在一起,喝著茶,吃著瓜果,閑聊著。
“沒想到公主的馬技這般好,改日有空,本宮去楚國玩一玩,說不定還能帶個如公主這般的女中豪傑回來當妃子。”
宮風瀟說著,眼神也一直停留在楚凝煙的身上,目的也再明顯不過了,隻是他對楚凝煙有興趣,不代表楚凝煙對他也有興趣。
楚凝煙顯然是不想回答宮風瀟的話,甚至是不想理會他,所以了解她的楚寧遠便替她回答了。“屆時本王自會好好款待太子殿下。”
“到時,本殿下便找公主跟寧王爺了。”
“隻怕太子殿下吃不消。”楚凝煙淡然的說了句,爾後不等宮風瀟回答,便起身,“這兒太無趣了,本公主先回去了,你們自個兒玩吧。”
說完,楚凝煙又一次不顧旁人的眼光,直接走了,楚凝煙剛走,容肆也起身離開了,不羈亦如楚凝煙般。剩下的其他人,許是估計著容辭的麵子,便為離開,而是繼續留下來哪怕隻是閑聊。
楚寧遠看著容肆的背影,勾了勾嘴角,容辭卻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眾人也不過是各有心事聊著天罷了。許是都想離開,卻沒人敢像容肆跟楚凝煙那般旁若無人。
“公主當真是女中豪傑啊。”雲逸突然感慨的說了一句。
楚寧遠隻淡淡的笑了笑,“本王就替煙兒謝世子了,不過煙兒的馬技在楚國的女子中,也並未是最出色的。”
“寧王爺謙虛了。”
今日楚凝煙,真可謂又讓人對她的認知,重新刷新了一遍,以前都說,當女應如顧沉央,隻怕現在該將顧沉央改為楚凝煙了。
不過在馬車上,返回驛站的楚凝煙並不知道眾人在背後這般誇她。
本想要直接會驛站的楚凝煙又改了想法,不回驛站,而是來到了蘭鴦閣,總歸蘭鴦閣與容肆的關係沒有人知道,而她今日也已經打破了他們對她的懷疑,自然可以來蘭鴦閣了。
蘭鴦閣一切如常,不多數人也不過真的隻是在這裏喝喝茶,聊聊天,真正有需要的人,自然是不會這般悠閑,亦如楚凝煙。
她來蘭鴦閣自然不是為了喝茶,更不是為了見蘭閣主,而是要見她的兒子——容言。
楚凝煙憑著記憶走到了平日裏見蘭閣主的房間,她知道當她進蘭鴦閣的那一刻,便已經脫離了容辭跟寧太妃的人的監視視線。
因為蘭鴦閣不是普通的閣樓,一個介於朝廷於江湖之間的地方,沒有人敢在這裏鬧事,更不敢輕易進來,所以她在這裏是安全的。
她也知道,在她進來的那一刻,蘭閣主就已經知道了她來的消息了,隻是她以為她一進到房間便會看到蘭閣主或者花楹跟容言,但是她失望了。
不僅沒有看到花楹跟容言,就連蘭閣主也沒有出現,等了許久,沒有等來花楹跟容言,更沒有等來蘭閣主,卻等來了容肆。
看著容肆,楚凝煙疑惑了,“你怎麽來了?花楹跟容言呢?”她並不知道容肆是隨著她,一同離開了馬場。
“你以為本王讓容言待在這裏?”
這會兒,她才反應過來,蘭鴦閣雖然是的安全的地方,卻也不十分安全,畢竟出入蘭鴦閣的人太多、太雜了,就算沒有容辭跟寧太妃的人,也不能保證出入蘭鴦閣的人都對容言沒有興趣。
“那你怎麽來了,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馬場?”她不知道容肆竟然會直接跟著她一起離開,不過確實也是容肆的風格。
“你當真以為本王是閑著無事才會去哪兒的?”容肆突然走近顧沉央,摟著她,“還在生本王的氣?嗯?”
容肆說完,顧沉央又是一愣,想到前天晚上的事情,才反應過來,隻是她早已不生氣了,或者說她怎麽舍得生氣。
“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爹爹跟哥哥的事情?”沒有聽到容肆解釋,她才又接著說,“太妃為什麽這麽討厭我?”她不理解寧太妃為何如此討厭她。
容肆似乎也並不意外顧沉央知道他納白芷欽為妃的目的,總歸顧沉央要是不知道的話,該是連一句話都不願意跟他說的。
想了想,容肆還是說了,“她早已認定了白芷欽是本王的王妃,所以她討厭的不是你,而是討論本王喜歡的女子。”
其實寧太妃隻是不想讓容肆喜歡女子,因為她不希望有人成為容肆的弱點,所以才會明知道容肆不喜歡白芷欽,也非要逼著他將白芷欽納進府裏。
“那她現在不是如願了嗎?為什麽還不肯放過太傅府?”
按著她那天偷偷潛入太傅府的情況看,許是守住太傅府周邊的也有不少人,隻是她運氣好,也是對太傅府足夠了解,才知道從哪裏進去是最不引人注意的。
“母妃的人是在你出現之後才去觀察太傅府的,其餘的人……”說著,容肆突然眯起了雙眼,冷然的說道,“是容辭的人。”
“他想要對爹爹他們動手?”容辭的動作比她想象得要快上許多。
但是容肆卻搖了搖頭,“他應該一直不相信你死的消息,才會派人盯著太傅府,他猜到,如果你沒有死,自然是會跟太傅府的人聯係的,所以這段時間你還是不要去太傅府了。”
了解了大致的情況,容肆又答應改天帶她去見容言之後,楚凝煙才離開蘭鴦閣,畢竟她在蘭鴦閣待得越久,就越容易被發現。
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她剛吃過晚飯,回到房間,卻見到容肆已然躺在她的**,那一刻,她真真被嚇了一跳。
畢竟白天的時候,容肆才跟她說,讓她不要去太傅府,但是這會兒他卻在明知道驛站周邊都是監視她的人,也敢這般跑進她的房間裏?
隻是,這樣的場景為何她覺得那麽熟悉?
不就是她還沒有嫁給容肆之前,他時不時的跑到她的房間裏,一樣的場景嗎?
“容肆,你偷偷跑到女子閨房的習慣這麽還沒有改?”顧沉央一邊關門,一邊不滿的說道,雖不悅,卻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容肆。
卻在關門的刹那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裏,容肆的下巴搭在顧沉央的肩上,雙手環住她的腰,“央兒,我想你了。”顧沉央不在京都的日子裏,他瘋狂的想她。
他回南漠有一段日子了,而顧沉央回來後,他除了那天晚上在宮裏跟今天見過她之外,甚至都沒有機會這樣抱抱她。
“容肆……”聽著容肆軟綿綿的話,顧沉央整個人都要化在他的懷裏來,反應過來時,已然被容肆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