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央自然是知道容肆接下來要做的是什麽,但是她卻在容肆欲要覆上來的時候,用雙手抵著他的胸前,質問道,“你有沒有碰過白芷欽?”
容肆一愣,突然想到之前顧沉央誤會他真的是斷袖,說他不幹淨,還有即使是被下了合歡散,在那樣的情況下,在最後的理智裏問的依舊是那句,‘你幹淨嗎’,他便不由得笑了。
“放心,本王很幹淨,除了央兒,誰都沒有碰過。”
顧沉央向來跟別的女子不一樣,至少在他的認知裏,沒有一個女子想著要救命卻更在意這些,也沒有一個女子敢阻止丈夫納妾。
但是他偏偏愛死了她這副模樣,不管是她的強勢,她的脆弱,她的無理取鬧,在容肆的眼裏,都是可愛的,都是最美的。
看著顧沉央迷離的雙眼,容肆終是忍不住了,拿開她的雙手,摁在床頭,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頰,又她的唇上印了印,爾後才放下簾。
窗外一片靜寂,窗內活色生香。
甜蜜過後,顧沉央躺在容肆的懷裏,容肆輕撫著顧沉央光潔的背,一臉饜足的說道,“本王怎麽不知央兒何時會騎馬的?”
顧沉央一怔,她倒是沒有想到別人打消了懷疑她是顧沉央的想法,卻沒有考慮到容肆也會懷疑她究竟是什麽時候學會騎馬的,但是她能說她在第一世,也就是還在21世紀的時候學的嗎?
容肆對她的疑惑也許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從他們第一次見麵到現在,她從來沒有跟容肆坦白過,而這一次,她想,她該坦白些什麽了。
“容肆,如果我說,我隻是一縷魂魄,你會相信嗎?”顧沉央知道容肆不能理解她說的話,但是她卻覺得,她應該要將自己的一切說給容肆聽了。
容肆的表情,顯然是被顧沉央的言論驚訝到了,久久沒有開口,他知道他應該懷疑顧沉央是不是開玩笑的,但是他的直覺卻告訴他,顧沉央不像是在開玩笑。
看到容肆疑惑不解的眼神之後,顧沉央才緩緩道,“你想要聽我的秘密嗎?”
說完,顧沉央又猶豫了,或者說,她真的能說嗎,她敢說嗎?說了之後,容肆真的能接受,並且相信她說的話嗎?
在沒有開口之前,她都不確定容肆的反應會是什麽樣的,這也是她猶豫的原因。
“嗯。”沉默了許久,容肆才點頭回應到,許是也做了心理準備,開始聽哪怕明知道也許是光怪陸離的故事。
顧沉央沉沉的吸了一口氣,靠在容肆的懷裏,緩緩道來。“我是顧沉央的靈魂,附在了楚凝煙的身上。”頓了頓,她才又說,“馬技,自然也是下了苦功夫學來的。”
最後顧沉央還是沒有說出來,不是擔心容肆不相信她,而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該如果說出發生在她身上的奇怪的現象。
“不管是楚凝煙還是顧沉央,你都是本王的妻。”說完,容肆又一次覆上了顧沉央,春宵一夜,自然是不能過早的放過她。
……
待顧沉央醒來之後,身旁早已沒了容肆的身影,但是旁邊的位置卻還是溫的,可見,他剛離開沒多久。
卻在她剛剛坐起來時,一件衣服也披到了她的肩上,隨之而來的也是容肆的聲音,“央兒一大早的便想要勾引本王嗎?”
“你怎麽還沒有走?”
顧沉央以為,她醒來時,容肆應該已經離開了才對,但是卻不想,他居然又突然出現,倒是讓她意外了。而且這裏是驛站,現在又是白天,如果他要從這裏離開,確實不好。
但是容肆顯然沒有顧沉央所擔心的擔心,一邊細心的幫顧沉央穿衣服,一邊說道,“央兒是在趕本王離開?”似乎顧沉央最多的就是趕他離開,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一樣。
想來也覺得好笑,明明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是見麵卻要這般偷偷摸摸的。
“煙兒,該起來吃早飯了。”容肆說完,便聽到楚寧遠在門外輕聲的喚道,因為她早已習慣了早上是花楹伺候,所以花楹跟著去照顧容言了之後,她便不再找來別的丫鬟伺候了。
所以早上起來,多半都是楚寧遠親自過來叫她去吃早餐,今天自然也不例外,隻是楚寧遠許是並不知道容肆也在屋裏。
楚寧遠久久沒有聽到顧沉央回應,便又敲了敲門,又喚了一聲,爾後房門便打開了,但是開門的人不是顧沉央,而是容肆。
看到開門的人是容肆之時,楚寧遠無疑是有一絲驚訝的,爾後有探頭往裏麵看了看,不見顧沉央的身影,便笑道,“時辰不早了,該叫央兒起來吃早飯了。”
容肆二話不說,黑著臉便將房門關上,走到裏屋,之間顧沉央早已將衣服穿好,正坐在梳妝台前梳頭,容肆便靠著床邊,定眼看著她。
顧沉央的一舉一動在容肆的眼裏都顯得那麽柔美,那麽讓人無法離開雙眼,一時間,他又陷入了顧沉央的美貌中。
直到顧沉央發聲,他才回過神來。
“你還不打算回去?外麵全都是容辭的人,你要怎麽離開?”比起什麽時候離開,大概怎麽離開更是一個大問題。
但是容肆顯然就沒有顧沉央這麽著急了,“本王倒是忘了問了,央兒為何突然成為了楚國的公主?”
見到楚寧遠時,他才想起顧沉央是以楚國公主的身份出現的,所以他這會兒倒是不得不問了。
“難道還有比這個身份更能帶給他們驚喜的嗎?”顧沉央沒有回答容肆,反而是問他。
容肆挑眉,不置可否。
不得不承認顧沉央以楚國公主的身份出現確實是讓人十分意外,但是對他們而言也許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你見過楚國皇上?”如果不是楚國皇上同意,大概楚寧遠也不敢輕易的讓顧沉央以楚國公主的名義來到南漠,雖說南漠離楚國很遠,但是消息總是會傳到楚國皇宮裏的。
所以,容肆認定,楚寧遠沒有這個膽量,敢讓顧沉央冒充楚國公主來出現在南漠皇上的麵前。
“寧遠帶我去見過他。”
顧沉央並沒有直接告訴容肆,楚國皇上就是她的舅舅,反而想要逗一逗他,隻是她說完之後容肆也便不再問了。
這反而讓顧沉央好奇了,“你就不問他為什麽讓我當楚國公主嗎?”她不相信容肆不好奇。
事實上,容肆確實也好奇,但是他知道,他越是表現出他好奇的樣子,顧沉央越是不會輕易的說出來,所以他索性不問了。
亦如容肆想的一樣,他不問,顧沉央反而主動說了,“他是我舅舅,寧遠是我表哥。”所以一直以來,容肆吃的都是顧沉央的表哥的醋。
容肆確實對顧沉央說的話感到意外,隻是更好奇的是,“本王怎麽不知道太傅府跟楚國皇上有關係?”
如果顧沉央的母親是楚國公主,那麽南漠國不該不知道,如果真的是那樣,皇上便不會隻這般對待顧相言了。
顯然,在南漠國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太傅夫人是楚國公主的話,所以此時的容肆是十分好奇的。
看得出容肆的好奇,顧沉央便繼續說了,“我娘親確實是楚國公主,隻是在知道自己要假嫁到東陵國為妃時,她便從宮裏逃了出來,爾後遇到了我爹爹,便隨著我爹爹一同來了京都。”
“娘親也從來沒有跟爹爹說過她是楚國公主的事情,如果不是我在楚國時無意見到舅舅,舅舅也把我認出,許是直到現在我們都隻以為娘親是一個孤兒。”
如果不是因為顧沉央長相雖跟楚依不是特別像,卻也有幾分像,但是神色卻是一模一樣,不然就算是楚國皇上見到了她,隻怕也不會懷疑到顧沉央便是楚依的女兒。
“楚國公主?”容肆也意外,怎麽也都沒有想到楚依竟然就是楚國公主。
“所以寧遠是我表哥,以後你也無需在吃醋了。”顧沉央說完,便笑了笑。
自從容肆在楚國第一次見到楚寧遠的時候,便已經明顯的有些抵觸他,原因自然是因為楚寧遠不僅是顧沉央的救命恩人,更是一直在她身邊照顧她的人。
正是因為楚寧遠堂堂一國王爺,卻對顧沉央這般細心照顧,才讓容肆懷疑,他是不是喜歡顧沉央,畢竟喜歡顧沉央的男子並不少。
甚至是隻隻見過顧沉央幾次麵的雲逸都會喜歡上她,更別說跟她同在一個屋簷下生活好幾個月的楚寧遠了。
但是就算現在顧沉央解釋了她跟楚寧遠的關係,容肆也不見得就不吃醋了,“他對你的好,超過了表哥對表妹的好。”容肆沒有回答,隻是淡淡的說了句。
顧沉央一看,反而笑了起來,她自然明白容肆話裏的意思,隻是她體內住的是最早來自21世紀的靈魂,與表哥相愛這樣的事情,她是萬萬做不到的。
“我對寧遠亦如你對白芷欽。”容肆的不安,顧沉央願意給他解釋,她隻希望容肆能相信她,亦如她相信容肆跟白芷欽之間的清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