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跟宮風瀟雖然並沒有將眼神放在楚凝煙跟蘭閣主的身上,但是關注點也一直在她們兩人的身上從未離開過。

“難道公主就沒有對跟你長得很像的九王妃有興趣嗎?”

宮風瀟說完,楚凝煙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蘭閣主,這會兒才知道他們非要叫上她跟楚寧遠一塊來的目的,原來是要打探顧沉央的事情。

或者,他們還有另一個目的,那便是要看看楚凝煙聽到顧沉央的事情的反應如何,他們倒是依舊還在懷疑她。

楚凝煙在他們的麵前裝做人畜無害的樣子,但是心裏也清楚,他們定然看得出來,她的活潑,她的刻意刁鑽與雲錦的沒頭腦不是一回事兒。

乍得一看,楚凝煙確實是跟雲錦的性子有些許的像,但是卻又不像,雲錦隻是咋咋呼呼,做事說話都不經過大腦,而楚凝煙不一樣。

雖然她說話也十分的無所顧忌,但是她的無所顧忌的背後卻是有支撐點的,聰明的她仗著自己楚國公主身份,便毫無畏懼,想說什麽便說什麽,也沒人敢對她怎麽樣。

但是與雲錦不同的是,楚凝煙懂得把握其中的點,所以眾人對她的感覺並不厭煩,而且她有比雲錦更值得猖狂的資本。

亦如現在,她也不再繼續裝作純良無害的樣子,而是等著聽他們問,也聽著蘭閣主說起顧沉央。

“不知太子與三皇子想要知道什麽?”蘭閣主掃了他們一眼,問道。

楚凝煙並不意外蘭閣主能準確的說出他們的身份,但是他們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卻還是難免會驚訝。

畢竟進門到現在,他們從來沒有過刻意或者無意曝出他們的身份的意思,而且容景也是第一次出宮,宮風瀟更是第一次來這裏。

都是見過大世麵的人,雖然對蘭閣主的準確度感到意外,卻也並沒有表現出來。

“自然是九王妃,顧沉央。”

“本閣主當然知道你們要問的是九王妃,本閣主問的是,你們想知道她的什麽事情?”蘭閣主也是個性子急的人,所以並不打算跟他們繼續打太極。

蘭閣主說完,容景便突然開口問道,“想必蘭閣主也是見過九王妃的吧,她當真與楚國公主長得一樣?”

這會兒,蘭閣主才真的將眼神轉向楚凝煙,“我想,我更喜歡顧沉央的性子。”頓了頓,看了許久才又說,“清冷,淡雅。”也就是說現在的楚凝煙是一個並不清冷的人,反而是有些過於活潑跟刁鑽了。

蘭閣主說完之後,便看到楚凝煙沉著臉,不知道的以為是她不喜歡聽到蘭閣主說她比顧沉央差,知道的,卻曉得她是因為當麵聽到蘭閣主說她現在的性子不好而不悅。

蘭閣主倒是沒有在意楚凝煙的情緒,而是繼續說道。

“京都的人都知道,顧沉央原本是眾人都看好的太子妃,眾人不知道的是,她卻主動求旨嫁與九王爺,而且那會兒九王爺還是個斷袖。”

蘭閣主說完,楚凝煙的眼睛下意識的抽了抽,好在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更多的是將關注點放在蘭閣主的身上,因為對顧沉央的好奇更多。

“可是我聽說,後來顧沉央懷孕了。”容景反問道,如果容肆真的是斷袖,那麽顧沉央又怎麽可能懷孕?

蘭閣主勾了勾嘴角。

“後來不是又小產了嗎?眾人道,因為顧沉央懷的不是九王爺的孩子,所以九王爺才會把她的孩子打掉了,但是事實上卻是被……被容辭下的手。”

楚凝煙在一邊聽著蘭閣主編的故事倒是十分有趣,雖說是編的,但是除了他們幾個人之外,旁人確實也是這般認為的。

“你的意思是皇兄求而不得,便痛下狠手?”蘭閣主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容景又繼續問,“那她懷的究竟是誰的孩子?”對於顧沉央,容景倒是顯得十分的有興趣。

“蘭閣主笑了笑,我已經回答過各位一個問題了,欲要繼續問下去,恐怕這點誠意不大夠。”蘭閣主掂了掂不知何時容景早已經付給她的銀子。

既能誤導他們,又能賺銀子,蘭閣主這一招倒是十分聰明,楚凝煙在心裏默默的給她一個讚。

說完,容景又拿出來一個荷包遞給蘭閣主,這會兒蘭閣主的形象怕是變成了愛財之人的形象了。

拿了銀子,蘭閣主才開始說事情。

“事情怕是要從東陵公主也就是現在南漠的太子妃說起了。”說著,蘭閣主便看了看宮風瀟,後者也是眉頭一皺,下意識的問道,“風吟做了什麽?”

“顧沉央之所以懷孕,真是拜她所賜。”楚凝煙挑眉,蘭閣主繼續說,“如果不是太子妃給顧沉央下合歡散,顧沉央就不會來找到本閣主,不找本閣主,便不會懷上了那人的孩子,也不會莫名其妙的小產。”

“那人是誰?”容景跟宮風瀟異口同聲的發問道。

而後楚寧遠看了容景一眼,又看向宮風瀟,“太子跟三皇子倒是對九王妃十分感興趣。”

容景跟宮風瀟也一時愣在原地,無比尷尬,畢竟顧沉央是容肆的王妃,也是個女子,更是一個與他們沒有任何關係的女子。

之於容景而言,顧沉央不僅是南漠過的王妃,更是他皇叔的妻子。

“寧王爺何嚐不是?”宮風瀟並沒有隱瞞他對顧沉央的興趣,而是反問楚寧遠。

後者也隻是淡淡一笑,“本王不是對九王妃有興趣,而是對長得與煙兒相似的女子有興趣。”楚寧遠說得聽起來也沒有什麽錯,隻是他們自然是不願意相信的罷了。

總歸楚寧遠知道楚凝煙便是顧沉央,既不是懷了別人的孩子,也沒有小產,更沒有死,而是就在他們的眼前。

“那人到底是誰?”容景顯得十分急迫的又一次問起。

“我隻能告訴你們到這裏,剩下的,無可奉告。”說完,蘭閣主便出去了。

那時楚寧遠的腦子一閃而過的想起了那一晚在這裏,見到戴著麵具的容肆,隻是她沒有想到連她也都沒有認得出那人便是容肆。

“景,你是不是過於激動了?”

問話的人是宮風瀟,他說完,楚寧遠跟楚凝煙也一同向他看了過去,但是也十分好奇他會如何回答。

容景隻是露出他平時的風流才子的樣貌,笑著解釋道,“顧沉央是九皇叔的王妃,自然也就是我們皇室的人,如果她背著皇叔在外麵有了別的男人,這豈不是讓皇室蒙羞?”

容景的解釋乍一聽倒是十分在理,隻是他是剛剛從東陵國過來的質子,說是為了南漠國皇室的聲譽著想,倒是難以讓人相信了。

“本宮倒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景這般在意南漠國皇室的顏麵?”

宮風瀟毫不客氣的諷刺道,他看似在諷刺,但是語氣裏倒是也沒有看不起容景的意思,但是像在調侃他。

宮風瀟說完,隻感覺到容景滿臉的尷尬,而楚寧遠也下意識的看了楚凝煙一眼,意味深長,卻不語。

“既然戲也看了,人也打聽了,沒什麽事情,我們也該回去了。”楚寧遠突然起身,對著宮風瀟跟容景禮貌的拱了拱手,爾後又對楚凝煙說,“煙兒,我們回去吧。”

楚凝煙也不再猶豫,起身跟在楚寧遠的身後,跟他們連句道別的話也不曾說,卻在離開房間之前,無意中看到了隔壁的房間裏正走進一個戴著麵具的男子。

不禁是她,就連容景跟宮風瀟也一樣好奇,“那人是誰,為何要戴著麵具?”

那人自然是容肆,隻是楚凝煙不知道他為何突然來蘭鴦閣了,而且還戴著麵具讓他們看到,想來也是有他的原因的。

這樣想著,楚凝煙跟楚寧遠離開蘭鴦閣之後,又從另一個進口,偷偷的走進了蘭鴦閣,來到了平時見蘭閣主的房間裏。

果不其然,亦如她想的一樣,一進房間便看到了蘭閣主坐在那兒,旁邊還有倒了一杯冒著熱氣的茶,許是也已經猜到她會再次折回來。

顧沉央毫不客氣的坐到蘭閣主的旁邊,抿了一口茶之後,才開口問她。“剛剛那些話,是容肆讓你說的?”

因為是對蘭閣主,也因為是換回了顧沉央的身份,所以她的語氣也恢複了,不再是跟楚凝煙那樣的語氣。

“就算九王爺不說,本閣主也該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吧?”

顧名思義,剛剛的那些話,並不是容肆叫她這般說的,而是她自己的意思,不過顧沉央倒是覺得她說的十分有意思。

“這倒也是。”顧沉央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倒是一句話就能把宮風吟害慘了,也把他們的好奇心吊了起來,也許過幾天,他們又回自己來找你了。”

亦如她重生之後第一次來蘭鴦閣一樣,也是被蘭閣主吊起了胃口,爾後才有第二次來找她,隻是她有了前世的經驗,對蘭閣主還算熟悉,但是容景跟宮風瀟都沒有。

“你以為我剛才那樣說是為了吊他們的胃口?”蘭閣主笑道,“本閣主對他們要問的,確實無可奉告。”